但是眼前這個“老祖宗”卻與其余的老祖宗截然不同。劍眉星目,眉飛入鬢,嘴角之處棱角分明,雖面上并無太大的表情,可那模樣,分明與身旁這個輕輕跳躍的陸星羅有八分相似。若站在一塊兒,單單從外貌上說的話,當真只能令陸星羅喚一聲“兄長”,而且這“兄長”還當是年歲與陸星羅相差不大的那等。
卻說那位陸家的老祖宗,雖從湖中躍出,卻衣不沾濕,一身簌簌的青紫色長袍齊整的穿戴在身上。令葭葭注意到的是,他腳上不倫不類的赤腳穿了一雙草鞋。這等相差懸殊的模樣,著實令人只一眼便將目光放到了他的雙足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此人雙足之下,似是有金光閃過,再定睛看去之時,卻是至少以她目前出竅中期的修為,根本看不出一絲究竟來。
那人于空中大步跨了過來,幾步之后,行到二人身前,足下一轉,穩穩的落了地。而后便直向他二人走來。
陸星羅早已壓抑不住唇角的笑意,疾行兩步,迎了上去,待行過一禮“老祖宗”之后,便嬉笑著上千拉住那人的手,指著葭葭嚷道:“老祖宗,這就是我們云開書院的連真人,星羅將她請來了。”
但見那位陸家的老祖宗一雙好似星河倒卷的雙目之中眼珠轉了轉,向著葭葭看了過來。
葭葭第一眼便注意到這位陸家老祖宗的一雙眼睛,怎么說呢?只覺令人覺得驚喜之后,卻又陡然那生出了幾分失望之色。劍眉星目,一雙眼睛似是星河倒卷,可說,在葭葭生平所見的人中,這位陸家老祖宗的一雙眼睛,可算其中最好看之一。但是這雙形狀漂亮的眼睛又生的有幾分古怪,古怪之處便在于那雙瞳子極暗,卻又不是那等引人深探的幽深。葭葭思及有個詞叫做“睜眼瞎”,便有點似這位陸家老祖宗的瞳子,但是因為這雙眼睛的形狀委實生的太好看了,是以這雙極暗的瞳子在經歷驚喜、失望之后,終究回歸平靜。
便在葭葭看了片刻他的雙目之后,不再看去之時,這位陸家老祖宗亦打量了一番她,不過這一番打量除卻初時粗粗掃了一眼全身之外,剩余的,便將目光轉向了她的臉。
半晌之后,那位陸家老祖宗終于開口了,之時這一開口,卻委實驚了她一番:“星羅,這就是你說的云開書院生的最好看的連真人?此次你的眼光尚可,總算沒有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這話方才說完,葭葭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般在她面前談論她的容貌,即便是夸贊,也多少讓她有些下不來面子。
“久仰連真人的大名。”那陸家老祖宗淡淡的開口了,“在下陸敏,是這座宅子的主人。”
“陸真人。”葭葭抬手一禮,雖說那陸家老祖宗看起來性子與常人大不相同,可所幸執法堂內部的卷宗,她可知曉眼前這個與陸星羅好似兄弟的陸家老祖宗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藏神修士,又精通陣法,即便陸家退出了權利中心,可在昆侖,一般大事之上,人人總是要與他三分薄面的。
“星羅時常在本座面前提及你。”那路家老祖宗背負著雙手,那雙奇怪的眸子向周圍望去,面色無波,“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陸某早有一見之心。”
葭葭動了動唇,正要繼續說兩句,便聽那路家老祖宗腳下踱了兩步,又道:“只可惜,連真人是秦真人的弟子,本人又是我輩昆侖女修第一人,陸某自是不敢輕易下帖。直至前些日子,見陸真人獨自一人守于昆侖,想來應是無事,這才著星羅請見。”
這話雖然說的聲音淡淡的,但其中抬舉客氣之意卻是盡現,葭葭不敢托大,連忙抬手還禮:“不敢。陸真人說笑了,葭葭不過普通女修而已。倒是真人特意請帖,倒是讓葭葭有些難以得授。”
“不。你受得。”那陸家老祖宗搖了搖頭,便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又道,“我昆侖之中,若論陣法,此時,名聲最歷的早已不是天機殿之主,而是昆侖名下第一女修連真人。更何況,連真人天賦異稟,又有祖師爺傳承在手,本座以為學識不分年齡、修為,只問深淺。我二人確可探討一番。”
“受教了。”葭葭再次抄手謝禮。
“莫提什么受教不受教的話。”那陸家老祖宗擺了擺手,卻也是個爽快的,當下便轉頭,向兩旁望去,伸手指向周圍:“那你且看看,我陸府的護府大陣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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