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小學畢業成績單。”
梁煙看到陸林誠的小學畢業成績單印刷很精致,抬頭是一所現在在富人圈子里都很知名的國際學校。
她悄悄噘了噘嘴。
他穿著制服每天坐大汽車去上學的時候,她剛開始在體校舉杠鈴呢。
“這是我中學時在學校冰球隊的照片。”
梁煙看到跟陸林誠合照的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少年,陸林誠中學開始就去了國外讀書。
照片是在學校冰場拍的,十來個穿著紅黑相間冰球球衣的少年,摘了頭盔擠在一起拍合照。
梁煙一眼就看見黑色頭發的陸林誠,他在中間偏左一點的位置,十四五歲的樣子,少年五官還明顯的稚氣,但是眼神卻透露出不符合年齡的成熟,黑紅的冰球服愈發襯得他甚至有些帶著病態的蒼白,僅僅是站在那里,氣質清貴冷毅。
梁煙看到冰球場上的少年陸林誠,又悄悄撅了撅嘴。
因為那個時候她還在體校舉杠鈴。
陸林誠接著往下,有他的成績單和畢業證,還有他中學到大學的照片。
梁煙發現小時候還算得上肉肉的很可愛的陸林誠,少年時期的陸林誠幾乎每張照片都板著臉,眼神睥睨一切,像極了西方小說里傲慢偏執的資本主義家。
小小年紀怎么每天都不高興呢?梁煙暗暗搖頭,她每年在體校舉重都活得挺開心,這人每天享受著資本主義的教育資源卻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陸林誠注意到梁煙的小表情,看了看照片里自己永遠拉著的臉和緊抿的唇,開口說:“那時候我爸媽離婚了。”
陸林誠父母是家族聯姻,本來就沒有愛情,他從小被保姆帶著長大,后來中學時被父母接到國外,以為終于可以一家三口在一起了,卻發現父母兩人早早就離了婚,還各自有了新的伴侶,以前回國時的融洽和諧,都是演給他和家里的長輩看的。
陸林誠接受不了,本來就不怎么活潑的性子變得越來越寡少語,他讀的是寄宿制私立中學,學費貴的咂舌,父母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幾乎都不來看他。
梁煙知道陸林誠父母離婚了,平常不怎么聯系,卻沒想到陸林誠青少年期間一直臭臉郁郁寡歡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尼瑪那么艱難的童年都挺過來了活的挺好的,陸林誠因為父母離了個婚,就內心接受不了黑暗了整個青春期,從此越變越冷漠越變越腹黑還喜歡對人家使用冷暴力。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矯情的人啊!
梁煙終于忍不了了,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陸林誠,你真的……好脆弱哦。”她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
陸林誠沒有反對梁煙這個說法。
當他最開始認識梁煙的時候,覺得這種樂天開朗,追他時又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的女孩家庭肯定很幸福,即使不富裕,也應該是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
只是后來,離婚后,陳雪云的新聞爆出來,他才知道他對她了解有多少。
樂天的笑容背后,是一道道早已塵封不忍揭開的傷疤。
陸林誠突然發現跟梁煙的遭遇比起來,自己從中學時就開始耿耿于懷的那點兒事簡直可笑。
她曾經說自己走了哪門子運竟然把名字寫到了陸林誠的戶口本上,殊不知其實是他何其幸運,人生中能夠遇見她。
少年時期開始塵封的心墻,被某個練舉重的少女咬著牙一點一點撬開,照進光來。他站在黑暗里,順著光源的方向看,她站在墻外面,逆著光在對他笑。
鐵盒子里的東西被陸林誠一件一件取出來,是他從小到大的過往,然后放在最下面的,是幾張銀行卡。
梁煙認出是陸林誠第一次求婚時揣在睡衣兜里的,他的全部身家。
陸林誠把桌上所有被拿出來的東西都整理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放進鐵盒子里,再把那個鐵盒子,交到梁煙手上。
陸林誠微笑,看梁煙的眼神認真極了,他說:“梁煙小姐,我把我一切的過去,還有將來所有的未來,都放在這里,交給你。”
“我很慶幸遇見了你,更希望以后的生命都能擁有你。”
“請問你可以當我的陸太太嗎?”
梁煙聽到陸林誠的話,低頭看著他遞過來的那個鐵盒子,突然鼻子一酸。
她緩緩伸出手,接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結局有點倉促,今天520補個正式的大結局,想了一下,還是祝大家以后不要找到陸林誠那樣悶騷又矯情的男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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