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臥病,蘇錦背后的傷很快就養好了,白皙如玉,滑似凝脂。
當然這手感,只有武英侯蕭震蕭侯爺能體會就是了。
端午佳節,大臣們放假了,蕭震可以多睡一會兒,但習慣了早起,第一聲雞鳴剛傳進來,蕭震就醒了,醒來最先感受到的,是熱!
蕭震乃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北地酷夏的熱好比架起柴火直接烤肉,白日的日頭就是火,日頭一落山,暑氣跟著走了,晚上脫了衣服照舊睡得很舒服,然而江南的盛夏卻是一座大蒸籠,又濕又熱,日頭下山了仿佛也藏在地底下,繼續蒸著這大地。
蕭震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都是汗,潮得他難受。
他轉身,里面蘇錦睡得挺香,薄薄的紗衣不知何時被她甩開了,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他身邊。
這下子,蕭震更熱了。
既然不動也出汗,那就干脆叫醒她,好好地出一場汗吧。
蕭震摟住蘇錦,低頭親她櫻桃似的嘴唇。
成親就是將讓兩個不太熟悉的人漸漸熟悉,小媳婦與新婚丈夫待久了都會越來越放得開,更何況蕭震一個魁梧的英雄好漢?有蘇錦這么大膽的嬌媚妻子,蕭震矜持著矜持著,突然有一日,他忽然發現,主動親一親蘇錦似乎也沒有那么困難。
白日蕭震還是做不來主動抱住蘇錦,可現在天還黑著,蘇錦還睡著,蕭震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蘇錦還沒睡夠呢,男人大火爐似的欺過來,蘇錦一邊嫌棄地推他一邊往里躲,可轉到一半就被蕭震給摁了回來,巖石般的身軀強勢地擁著她。蘇錦抗拒的力氣就越來越小,最后睡眼惺忪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
出了一身汗,蕭震呼出一口被這鬼天氣壓抑的濁氣,仰面躺著。
窗外鳥叫倒是好聽,嘰嘰喳喳唱曲似的。
蘇錦軟綿綿地伏在他懷里,小手在他身上畫圈玩,呼吸不穩地道:“今日廣福寺那條街上有廟會,阿滿想去。”
蕭震手里握著她一縷清涼的長發,想想這幾日的天氣,他皺眉道:“驕陽似火,人來人往更熱,還是別去了。”
蘇錦也想待在擺著冰的家里躲清閑,點頭道:“好啊,一會兒你跟阿滿說。”
蕭震痛快地答應了。
天快亮了,夫妻倆歇夠了,一起起來了,用微溫的水泡個澡,神清氣爽。
阿滿來給爹娘請安了,身后跟著才剪完毛不久的獅子狗小金豆,剪了毛的小金豆,丑的蕭震都不想看第二眼,想不通那么愛漂亮的女兒為何沒有對小金豆始亂終棄。
“娘,咱們什么時候出發?”阿滿期待地問。
蘇錦咳了咳,朝蕭震遞了個眼神。
蕭震將女兒叫到身邊,一副為女兒著想的語氣道:“街上太熱了,到時候阿滿出一身汗,黏糊糊的不好受,爹爹陪你去江邊看賽龍舟,如何?”女兒喜歡玩,蕭震愿意陪玩,湖風陣陣的江邊明顯是更理智的選擇。
但六歲的阿滿不想要理智,她只要去最熱鬧的地方!
嘟起嘴,阿滿失望地道:“我想去廟會。”
女娃娃自有堅持,一看阿滿失望的大眼睛,蕭震的理智瞬間被感情打敗,立即順從女兒的心意道:“好,那咱們就去看廟會。”
阿滿轉憂為笑,開心地抱住爹爹:“爹爹真好!”
蕭震偏頭看蘇錦。
蘇錦小聲唾棄他:“熊樣。”
吃完早飯,一家三口出了門,阿徹在宮里陪三皇子呢。
果然如蕭震所料,才剛剛清晨,金陵城上方的日頭就很燦爛耀眼了,蘇錦撐著傘稍微涼快點,蕭震沒有傘,懷里只有阿滿這個小棉襖,小棉襖不怕熱,哪人多就指揮爹爹往哪走,蕭震雖然熱得難受,但女兒喜歡,他就拼了。
蘇錦瞧見路邊有家賣冰飲的小攤,忙叫如意去占了位子,然后再將給女兒當牛當馬的蕭震從人群中解救了出來。冰飲小攤賣的樣式還挺多,有沙糖綠豆、紅茶水、姜蜜水、梅花酒、金橘雪泡等,里面加上冰塊兒,清涼解渴。
蕭震一口氣灌了三大碗加冰的綠豆湯。
阿滿吃驚地盯著爹爹連續滾動的喉結,沒想到爹爹這么能喝。
蘇錦笑著點了點女兒鼻子:“瞧你把爹爹累的。”
阿滿恍然大悟,原來爹爹是累到了嗎?
“沒事,爹爹不累,就是渴。”蕭震抹把嘴,豪爽地對女兒道。
阿滿瞅瞅爹爹,拿出自己的小帕子,要爹爹擦汗。
女娃娃的帕子粉粉的,上面繡著小花與蝴蝶,蕭震舍不得用。
蘇錦見了,把自己的絲綢帕子遞了過去。她的帕子是白的,蕭震雖然舍不得,但媳婦與女兒不一樣,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蕭震就毫不客氣地接過蘇錦的帕子,擦擦額頭擦擦臉,擦完再看帕子……
沒好意思還給蘇錦,蕭震直接揣懷里了。
休息片刻,一家人繼續逛廟會,到了晌午,再坐馬車去金陵最好的酒樓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