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心虛地看向地上,他還能做什么,與她生孩子而已,只是,蘇錦清醒的時候,蕭震總有種難以消除的緊張感,蘇錦越大膽,他就越放不開,什么都不敢說。昨晚蘇錦醉酒,話少了,還嬌滴滴地求他,蕭震就,與她說了幾句,有哄她的,也有騙她的。
“昨晚咱們何時睡的?”他不肯回答第一個,蘇錦就繼續問。
蕭震看她一眼,垂眸道:“子時。”
蘇錦倒吸了一口冷氣,無法想象兩個半時辰,蕭震偷偷欺負了她多少回。
“你是得意了,害我在屋里躺了一天,丟死人了。”蘇錦賭氣地轉了過去。
蕭震很清楚昨晚他有多瘋,有多欺負她,大手搭在她單薄的肩膀,蕭震誠心悔過:“對不起,我保證再無下次。”以后他一定不會再讓蘇錦沾酒。
蘇錦哼了哼:“今晚你去前院睡。”她得好好地喘口氣。
蕭震沉默,然后才道:“好。”
蘇錦偷笑,傻漢子還知道猶豫了,可見樂不思蜀啊,換成以前,他馬上就答應的。
蘇錦與蕭震竊竊私語時,壽寧長公主氣沖沖的回了婆家。
前駙馬郭耀活著時,夫妻倆都住在郭家,但郭耀死后,郭家眾人都很怨恨壽寧長公主,壽寧長公主干脆就帶著女兒回她的公主府住了。整個婆家,壽寧長公主只在意兒子郭玉一人,而她與公公郭老將軍也商量好了,每月逢十的日子,郭家會將郭玉送到公主府,讓母子團聚。
今日正好初十,壽寧長公主在家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黃昏都沒等到兒子,壽寧長公主再也沉不住氣,來郭府要人了。
郭老將軍單獨來見的兒媳婦。
壽寧長公主自恃身份,婆婆妯娌都她都不怕,唯獨忌憚公公。郭老將軍曾經跟隨先帝南征北討,還為護駕斷了一臂,可即便身體有殘缺,郭老將軍的威嚴氣勢并沒有減損半分,先帝在世時,都對郭老將軍敬重三分。
公媳見面,郭老將軍陰沉著臉,壽寧長公主頓時矮了三分氣勢。
郭老將軍徑自坐到主座了,分明是沒將貴為長公主的兒媳婦看在眼里。
壽寧長公主忍下這口氣,委屈道:“父親,您今日為何沒送玉哥兒去我府上?”
郭老將軍嘲諷地抬起頭,盯著她道:“長公主懲罰武英侯夫人的真正原因,你比誰都清楚,今日起,要么你搬回郭家本本分分地為我兒守寡,要么你繼續在外胡作非為,但在玉哥兒及冠之前,你休想再單獨見他一面。”
親兒子被壽寧長公主連累而死,整個郭家背上了叛主的千古罵名,郭老將軍怎么可能還會對紅顏禍水的兒媳婦放任不管?他早在兒媳婦身邊安插了眼線,壽寧長公主做了什么為何而做,郭老將軍一清二楚。兒媳婦居然厚顏無恥意圖勾搭有婦之夫,被武英侯拒絕了還不要臉地送信給人家,這樣的女人,郭老將軍怎么放心孫子再與她見面?
兒子已經死了,郭老將軍絕不會再讓孫子斷送在壽寧長公主手里!
壽寧長公主的臉刷地白了,她與蕭震之間,連皇兄都不知內情,公公深居寡出,如何得知?
面對公公鐵青的臉,壽寧長公主迅速在腦海里搜尋告密的人,她的心腹?不可能,她身邊伺候的都是從小就跟著她的太監宮女,這些人不會背叛她。蕭震?不會,蕭震堂堂英雄,不會那么卑鄙無恥,否則他大可以當眾公開。
不是蕭震,那就,只剩蘇錦了。
一定是蘇錦那個賤人!
壽寧長公主恨得眼睛都要紅了,玉哥兒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壽寧長公主如何舍得不見?可是,搬回郭家,從此在公公的嚴加管教下活著,宛如牢籠,壽寧長公主也萬萬受不了,再者,她真回來了,接受了公公的看管,豈不是稱了蘇錦那賤人的意?
“看來長公主已經有了選擇。”郭老將軍一直在觀察兒媳婦,到了此時,他冷笑一聲,喊人送客。
“馬上叫玉哥兒出來見我,否則休怪我去找皇上評理。”不肯退步,壽寧長公主瞪著公公威脅道。
郭老將軍聽了,突然發出一陣洪亮的大笑,笑夠了,郭老將軍才“嘭”的一聲拍案而起,鐵青著臉呵斥道:“殺夫棄子之人還有臉去告狀,既如此,現在老夫便隨你進宮,我倒要看看,皇上會不會縱容你這個讓皇家丟盡臉面的無德之婦!”
無德之婦?
壽寧長公主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當頭辱罵,罵得她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后全身都抖了起來,指甲險些掐進掌心。
迎著公公銅鈴似的憤怒的眼睛,壽寧長公主真想進宮找正德帝哭鬧一番,然,公公抓住了她的軟肋,正德帝剛剛因為她罰跪蘇氏教訓了她一頓,倘若正德帝得知真相,得知她居然想勾引蕭震,身為皇族的一家之主,正德帝還能容得下她嗎?
單單蘇錦去告狀,壽寧長公主可以反告蘇錦誣陷,若連公公也這么說……
壽寧長公主不敢去試探正德帝的態度。
強來不行,壽寧長公主眼睛一酸,撲通朝郭老將軍跪了下去,拿出帕子抹淚道:“父親,兒媳知道錯了,兒媳保證以后再也不招惹武英侯一家,求父親準我見玉哥兒吧,我就玉哥兒一個兒子,求求父親了。”
郭老將軍面不改色,冷聲問道:“你同意搬回來了?”
壽寧長公主哭聲一頓,暗暗咬住了嘴唇。
郭老將軍懂了,什么母子情深,終究還是抵不過這女人的私心。
最后看眼假惺惺跪在那里的兒媳婦,郭老將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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