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絕從未想過,他竟然會被欺瞞到如此地步。
章輝麟知道的東西不少,如果他想要里應外合對付黑魔宗,只怕也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如今,竟是靠著慕清瀾才查出來…
他雙手負于身后,緊握成拳,容色緊繃,一字一句問道:
“還有其他人嗎?”
慕清瀾知道他是在問自己,想了想,道:
“目前來看,我能夠查出來的,就只有這一個。至于其他的…我也不能確定。”
實際上她自己心中清楚,動用了那一支骨笛,基本上已經可以清查所有人。也就是說,現在的這些人里面,的確只有五長老一個人是不對的。
但是她并不想讓外人知曉那一支骨笛的特殊之處,就給了一個比較模糊的答案。
當然,這個回答也能讓帝千絕糟心一陣子就是了。
再說,按照帝千絕的性格,她就算是說全部都清查完畢了,他應該也是不太會相信的。
這樣的人,這世上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信。
帝千絕死死的盯著章輝麟。
慕清瀾問道:
“我們之前說的都還算數吧?這個人,我可是要親自審查的。”
帝千絕陰沉沉道:“本宗主一起——”
慕清瀾搖頭。
“我說,我要單獨審查他。等我問完了,你可以自己再問,我也絕對不會干涉。”
帝千絕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沉,令人心中不自覺發怵。
慕清瀾毫無畏懼的直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璀璨明亮,閃爍著堅定執著的光。
帝千絕心中的那一團火氣,忽然就消散了不少。
他頓了頓,道:
“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雪幽雙手抱臂,頗為嫌棄的插話道:
“一刻鐘夠干什么?還不夠問出兩句話的。最起碼也得一個時辰!不然,直接讓我們帶走也成。”
帝千絕冷笑。
“本宗主的耐心,只有這么久。一刻鐘之后,本宗主也會立刻開始審問。”
到時候要如何,就是他們的事情了,關他何事?
雪幽還要再說,卻被慕清瀾拉了一下。
她定定的說道;
“一刻鐘就一刻鐘!”
…
時間短暫,慕清瀾和雪幽干脆帶著人進入了森羅殿,單獨審問。
而其他人,甚至包括帝千絕,都暫時留在了外面。
雪幽將人拖進去,大門砰地一聲就死死關上,也阻隔了外面的無數雙眼睛。
森羅殿之內空間極大,此時三個人在這里,就顯得十分空曠。
以防萬一,雪幽還是先布下了結界,以免被人聽去什么。
章輝麟跪倒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氣息萎靡。
雪幽的力量直接將他碾壓,甚至根本沒有正面交手,就已經落敗。
如今,他甚至也只能如此,任人宰割。
慕清瀾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
“你也聽到了,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所以,在這段時間里,你最好有什么說什么,若是我滿意了,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的話…后果如何,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不知想到了什么,章輝麟身子猛然瑟縮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驚慌恐懼之色。
但他從頭到尾,都還是不敢正視慕清瀾,視線始終還是朝下,顯然想要躲避著什么。
慕清瀾也不管他,直接開口詢問:
“你背后的勢力,到底是什么?”
章輝麟裝作沒聽見。
慕清瀾早就料定他有這個反應,也不著急,反而是再次取出了那一支骨笛。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靈活自如的把玩著它。
“若是你不想說也可以,你的骨笛會說。”
說著,就打算再繼續吹笛。
章輝麟猛然抬起頭來,滿臉驚慌。
“別!”
慕清瀾笑吟吟道:
“肯說了?”
章輝麟臉色蒼白如鬼。
他其實真的不知道慕清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骨笛向來只有緊急時候才會動用,而且分為好幾脈。
他和之前孫劍平的那一支,就分屬于不同的兩脈。
只有同一脈的骨笛,才會有這樣的應和之聲。
這也是為什么,在孫劍平事發之后,他還是能夠保持鎮定。
他知道慕清瀾手里的那兩支骨笛,都同屬一脈,絕對不可能讓他的那一支產生動靜。
誰知道!
他看得清楚,那骨笛分明不是他們這一脈的,可怎么會…
正想著,一陣鉆心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卻是那幽冥火,忽然從他的傷口,朝著身體之內蔓延而去!
一路灼燒,劇痛不已!
雪幽神色懶散。
“丫頭,我看他的骨頭可是硬的很呢。”
慕清瀾輕描淡寫。
“骨頭硬,打碎了便是。何況,我倒是覺得,比起被發現身份暴露,回去接受懲罰,他更想死在我手里呢。五長老,你說是不是?”
章輝麟心中悔恨不已。
早知道他就應該直接自我了斷!哪兒還用得著在這里受威脅!
慕清瀾瞇了瞇眸子,問道:
“你可曾聽過慕楓這個名字?”
章輝麟猛然抬頭,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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