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傳送陣被人動了手腳,不過也不能說明什么,就算是人已經進入到了圣峰,對我們而,反而更好。圣峰乃是宗主的天下,他若是來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衛琳瑯語調清淡,侃侃而談,簡單的幾句話,就讓獨孤韌周身冰冷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眾人的心,也跟著輕松了一些。
暗道怪不得衛琳瑯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這舌燦蓮花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衛琳瑯看了白松堂主一眼,笑道:“這件事情,白松堂主的確是難辭其咎,不過在琳瑯看來,現在圣火和帝千絕更加重要。所以,宗主,琳瑯愚見,還是讓白松堂主快些回去,將人帶過來。如此,也算是白松堂主將功折罪。同時,我們也可以現在就宣揚消息出去,說人已經在圣峰,這樣,說不定能快些讓那些人露出馬腳來。至于可能已經闖到圣峰里的人…只要封鎖圣峰,不放任何人出去,遲早都能找到的。您說呢?”
眾人聽了之后,倒是紛紛點頭。
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就連白松堂主都忍不住感激的看了衛琳瑯一眼。
他一開始以為是衛琳瑯有些針對自己,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幫自己說話。
獨孤韌思索片刻。
“就按你說的做!剩下的人,也全部開始去找人!誰能找到,即刻封賞!”
“宗主英明!”
說完,獨孤韌便是起身離開,走出兩步之后,又看向了衛琳瑯。
“琳瑯,你留下來。”
衛琳瑯恭敬道:“是。”
眼簾微垂,遮去了眼底的厭惡之色。
等圣殿之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衛琳瑯才走上前,跟在了獨孤韌的身后,進入了偏殿。
雖然偏殿就在圣殿之后,但是這里并非是人人都能進來的。
甚至可以說,有資格進入圣殿的人里面,有一大半,都從來沒有允許進入過這里。
獨孤韌進入偏殿之后,便是揮了揮手。
“你們都下去吧。”
隨行的仆人紛紛恭敬退下,順帶關上了門,在外面看守。
房間之內,就只剩下了衛琳瑯和獨孤韌。
獨孤韌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衛琳瑯。
青面獠牙的面具之后,唯有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衛琳瑯。
“你的身體如何了?”
衛琳瑯低頭道:“多謝宗主關心,今天已經用過藥了,身體并無大礙。”
獨孤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圣火忽然熄滅,也會導致那東西減慢速度,若是不能及時重燃,只怕半個月之后…”
“宗主,您不必介懷,琳瑯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這三年本就是在茍延殘喘,能活到今日,本就是多虧了您。若是沒有福分,琳瑯也毫無怨,只能說都是命罷了。”
“琳瑯!”獨孤韌忍不住站起來,快步上前兩步,走到了衛琳瑯的身前,急急說道,“琳瑯,你明知我是擔心——”
“宗主。”
衛琳瑯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獨孤韌的手,后退一步,恭敬的垂下頭。
“最近雜事繁多,您似乎又快要發作了。”
獨孤韌動作一僵,看著謙卑萬分的衛琳瑯,手指動了動,深吸口氣,將心中的情緒壓下:
“你還在怨恨我?”
衛琳瑯聲音平靜無波。
“琳瑯不敢。能活到今日,全仰仗宗主,如何能對您心有怨恨?”
獨孤韌想說些什么,然而看著衛琳瑯的樣子,就知道他又是油鹽不進,只覺得心中一空,聲音便涼了下來:
“算了,本宗主還能控制。你先下去吧。”
衛琳瑯卻沒走,似是有些猶豫的抬起頭。
“宗主…琳瑯有一事想要請教。”
獨孤韌本來已經背過身去了,聞聲又忍不住回頭。
“什么事?”
衛琳瑯頓了頓,壓低了聲音。
“宗主,那西靈學院的院長…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
獨孤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對這個話題也沒什么興趣,冷冷說道:
“當然還是老樣子。那老東西嘴巴死得很,這么久了,竟是一個字也沒說過!”
白白浪費了那么長的時間和精力!
衛琳瑯想了想,道:“宗主,會不會…那個傳是假的?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
獨孤韌冷笑一聲。
“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可別忘了,西靈學院當年是何等的威風!雖然最近是不行了,可留下的東西,必定還在他們學院里面!西靈學院傳承千年,底蘊之深厚,絕不是能輕易想象到的!那老東西現在越是不說,就越證明他知道!只要再想辦法審問,總能從他嘴里敲出點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