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命令的下達,坦克啟動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陣陣濃濃的青煙煙從坦克的排氣管里冒出,仿佛一只只巨獸正從睡夢中驚醒露出了它們猙獰的利爪
看著身后一排排整齊的坦克和步兵戰車以及最后面的裝甲運兵車,吳繼龍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隨即鉆進了炮塔里,抓起了話筒接通了公共頻道扯開了嗓子喊道:“兄弟們,咱們期盼已久的時候到了,現在都聽我的命令,全體出發,把前面的小鬼子全部撕碎”
“轟轟”的發動機聲猛然的增大,排在最前面的數十輛坦克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沖了出去,猶如古時的騎士一樣披著鎧甲挺著長矛無所畏懼的沖向前方,它們不知疼痛、不怕死亡,它們唯一的使命就是撕碎面前一切的敵人。
劇烈的炮擊終于停止,池田亮五拖著還在顫抖搖晃的身子從小洞里鉆了出來。他感覺到剛才的炮擊仿佛要把自己的神經給撕碎,他一向引以為豪的壯碩的身體也在不停地打擺。
那一刻,池田亮五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離他是如此之近,有好幾次炮彈落在了離他藏身小洞不遠的地方,他知道自己藏身的小洞實在是經不起哪怕是一發小口徑炮彈的轟擊,他一度以為自己今天要死在這里了,可最后當炮擊停止時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還幸運的活著。
當跌跌撞撞的池田亮五腳步闌珊的走到陣地上時,卻發現曾經熟悉的陣地已經變得滿目蒼夷,被嚴寒凍得堅硬無比的黑土地變成了蓬松的泥沙。
池田亮五踩著被炸得蓬松的泥土,一腳深一腳淺的來到了他記憶中的防炮洞前,看到的只是一個直徑足足有五十多米的巨大的彈坑,里面人早就沒了蹤影,整個陣地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還有人嗎小野君、淺草君、小澤軍曹長,你們在哪里啊”池田亮五驚慌失措的在陣地前大聲嘶喊。
“快出來啊炮擊停止了你們快出來吧,支那人就要進攻了”池田亮五的喊聲里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整個陣地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這里原來可是放了一個中隊三百多人啊
這時,一陣陣轟隆隆和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池田亮五扭頭望去,一群黑壓壓的鋼鐵怪獸正飛速的向他們的陣地上沖來。
“支那人的坦克要上來了,小野君,你們的戰防炮呢快推出來啊快來啊”
陣地上池田亮五還在瘋狂的一邊奔跑一邊大喊,兩手空空的他正在拼命的尋找一切可以發射出去的武器。他知道,現在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自己藏身了,被對面的軍隊抓住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在關東軍的宣傳里就是這么說,他們會把抓到的俘虜拿來給新兵練習刺刀,也可能會拿來虐待致死,亦如帝國士兵對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曾經做過的事一樣。
“該死的,武器,我需要武器”
終于池田亮五從一個殘缺的尸體旁找到了一支三八式步槍,和兩顆手雷。但是池田亮五知道要拿著這樣的破爛去抵擋前面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戰車群那無異于螳臂當車,“炮,我需要炮”
池田亮五又拼命回想起昨天中隊長是把那門寶貝的戰防炮藏在哪里的,哦想起來了,那門戰防炮中隊長把它藏在了陣地的后面,那里有一個小洞,正好可以把那門矮小的戰防炮放進去。
想到了這里的池田亮五向著陣地后面拼命跑了過去
“注意,前面的坦克要保持速度,不要太突前,以免被曰軍的殘余火力擊中”少校營長杜景濤指揮著二十余輛坦克行進在到處都是凹凸不平彈坑的土地上,炮塔警惕的四處轉動。
“這些該死彈坑,搞得老子現在就象在跳舞”前面的駕駛員低聲的抱怨。
“好了,低頭,前面有坑”
駕駛員剛剛說完,坦克就猛的一個急拐彎,地景濤的腦袋一下子碰到了堅硬的炮塔內壁上,幸好頭上的皮帽擋了一下,杜景濤只是感到一陣眩暈而已。
杜景濤摸了摸發麻的腦袋抱怨道:“我說孫平,你小子能不能小心點開,在這樣下去我們沒被曰本人打死反倒要先被你給震死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這該死的彈坑它,不好反坦克炮,快閃開”
孫平還沒來地及說完,前面火光一閃一枚三十七口徑的戰防炮的炮彈就已經和杜景濤乘坐的坦克親吻上了。
“咣當”一聲巨響,杜景濤他們只覺得坦克被震了一下,但是在孫平的駕駛下還是繼續前行。
“兩點鐘方向,距離五百米,周小莫裝填高爆彈”
“是”
“高爆彈裝填完畢”
“好,孫平穩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