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眼那會兒,仿佛身體還是廢的。
他腿軟地起身下床,余光一扭頭,現床單早就濕得不成樣子。
夙家少爺看得怒意暴漲。
他嘶啞著嗓子喊來保鏢。
當然不是為了“贖罪”。
什么神?
他不信!
他是夙家少爺,怎么會有罪?
不過,他清晰記得夢中那些男人的臉。
哪怕是在噩夢里邊兒,冒犯夙家少爺都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從這日開始,貧民窟和普通區不少普通人都死于非命,被人現的時候,尸體都開始臭了。
奇怪的是,這一舉動并未減輕痛苦。
噩夢依舊。
原先一次噩夢循環三四回,慢慢變成循環七八回,每一次“公交車之旅”都漫長而痛苦得讓他想自盡。
偏偏每回噩夢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都深深印刻在靈魂深處。
哪怕他知道噩夢不對勁,一旦他生出丁點兒調查“幕后真兇”的念頭或者有這樣的行動,那種冰冷陰仄的視線就會出現。
死死盯著他,目光一瞬不瞬。
他躲到哪里都能被黏上,而他卻現不了對方的存在。
不僅如此,他還會迅陷入睡眠,進入噩夢。
這導致他作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夙家少爺,面對這個奇怪的局面,他連基本的求救都做不到。
伴隨著折磨的加深,他的情緒越失控,隨時隨地暴走殺人,忠心耿耿的保鏢護衛換了一大半。
外界由此得知,夙家少爺不犯病則以,一犯病就驚天動地。
效果卓越、后勁綿長。
眼瞧著夙家少爺負面情緒一日強盛過一日……
裴葉每天都關注夙家少爺的情況。
每一回,她的表情都堪稱“愉悅”,連飯都能多吃兩碗。
嘖,她期待這人精神全面崩潰的一天。
“唔,這好像還是太便宜這貨了……”
裴葉喃喃嘀咕,手機內的阿崽正在廚房煮著香香的紅燒肉。
它腦袋冒出一個代表疑惑的“問號”。
過了會兒,小家伙用咕噥的語氣,在蛋尖兒上飄出一句話。
“阿爸什么時候在外邊又有了‘這貨’?”
“這貨”又是那個妖艷賤huo崽???
阿崽感覺整顆蛋都泡進了醋缸,蛋身在醋缸里搖搖晃晃、沉沉浮浮。
酸死了!
裴葉啞然。
她算知道了,自家這顆崽最愛釀醋,心眼還小。
“‘這貨’不是什么好東西,阿爸就只有阿崽一個崽。”
阿崽看似沒啥反應,但系統記錄忠實地出賣了它的心情值。
“那……剛才阿爸說什么‘便宜’了它?”
自家崽崽打工萬能,不能當做尋常未成年崽,跟它說說也沒啥。
裴葉就省略了具體人物,改頭換面講了出來。
阿崽沉吟許久道:“這么壞的大壞蛋,絕對不能便宜他了!”
裴葉點點頭,詢問阿崽意見。
“阿崽覺得怎樣做最好?”
阿崽用純潔單純的蛋兒,天真無邪地道:“上班的時候,聽說有一種新藥哦,稀釋前能讓人五官提升數千萬倍。”
也就是說,外界的一秒,被打藥的人會感覺時間過了數千萬秒。
阿崽提議裴葉。
“給他打一針吧。”
不聽話的壞崽就該被打針!
裴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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