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vip候機室里寥寥幾人,甄愛他們特地沒有坐私人飛機,此刻特工們三三兩兩扮成商人學者,散落在各個角落。
甄愛望著黑黑的電視屏幕,叫來服務員:“我想看電視。”
服務員很抱歉:“剛好壞了。”
甄愛不,心里奇怪的感覺更明晰。
她坐立不安,起身去洗手間。女特工跟著她,見她長久立在洗手池邊發呆,猜她心情不好,也就退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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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的心不知為何總是忐忑,砰砰亂跳。
她很想去找溯,可不知道holygold俱樂部在哪兒,又覺rheid說的對,只要伯特沒找到她,就不會殺了溯。
這是理智。
情感卻瘋狂蔓延: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可她還是很聽話的。要是他,一定會告訴她聽理智的話。她低頭拿冷水撲撲發燙的臉,努力鎮定下來。
他會好好的,不要去打擾他。
他答應過她,他會好好的,她要相信他。
她默念好幾遍,轉身要出洗手間,隔間卻走出一個趕飛機的女孩,捧著手機驚嘆:“我的天,他真是個惡魔。”
甄愛沒理會,但手機里男人的聲音傳來,她突然就定住。女孩把手機放在洗手臺上,甄愛的目光漸漸挪過去。
她看到了那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只一眼,眼眶就濕了。
半月不見,他消瘦得可怕,眼窩和臉頰深深凹陷下去,清瘦的下巴上,胡須落拓。眼睛卻清亮澄凈,看上去神智清醒。穿戴也整齊,坐在白色的背景布前。
若是不認識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對。他如此淡靜從容又清瘦矍然,或許正符合大家對聰明變態的印象,正符合他緩慢而娓娓道來的姿態:
“是的,我厭惡女人,極度。
像那個虛榮又膚淺的我的繼母,像那個酗酒又脆弱的我的母親。她們那樣的女人總是虛偽又軟弱,總以為可以用強制或眼淚改變男人,她們的丈夫,她們的兒子。愚蠢。她們不知道男人最擅長陽奉陰違。
她以為我認真在聽牧師讀經,我卻在看不正經的修女小姐用腳勾有婦之夫的腿;她以為我不愛說話,長大了不會有作為,可現在全世界都認識我了。
這樣聰明的頭腦能做什么?
alexchance,他是犯罪者心中的傳說。hi,是我殺了你們的傳說。不僅殺了他,還讓fbi那群蠢蛋們認為他是自殺的。他死的地方風景很美,爆炸的瞬間太刺激了。
我不凡人生的,alex,thankyou!
另一件值得稱頌的作品在silverland,12個小時殺死12個人,這樣的幅度,你們驚嘆嗎?
真正讓你們認識我的,是最近的性幻想案。又是女人,令人厭惡的女人,她們都有罪,我是替天行道。所以,不用謝。
你們如果生氣,怪fbi那群蠢貨吧。在我家外蹲守那么久,拿到了搜查令,卻還是沒有發現我家的秘密施虐的基地,我罪惡的中心。
放心,我不會永遠殺人下去。好的作品,以稀為貴。今晚,送給你們我最后的禮物。再加上56個女人的生命,最后一刻。
誰想要來救她們,請先找到我。可是,你們能逆轉時間嗎?
我在此恭候。
最后的別離辭送給她。
請她,節哀。”
甄愛深深低著頭,
白皙的手撐在洗手臺,緩緩握成拳,溫熱的眼淚奪眶而出。
chapter112
甄愛相信,伯特的興奮點不在殺人,而在虐待;她也相信,比起殺死溯,伯特更喜歡看他屈辱地活著。
可她不相信,當fbi特工帶著swat特警隊沖進holygold俱樂部摧毀他的收藏(即使只是復制品)時,心高氣傲的他還會耐心地慢慢把玩溯。
他要是知道那么久的虐待沒有打垮溯,反而被溯耍了欺騙了,他非得親手把溯抽筋扒皮。
甄愛很確定,他會真的把溯的皮揭下來,讓他活生生疼死,當成戰利品帶回去風干。
而溯會成為這次holygold營救行動的“附帶型傷害”,“不可避免的犧牲”,一人挽救56位女性(和以后更多未知)的英雄。
國家會給他一個輝煌的葬禮。然后,墓前的鮮花枯萎,他被遺忘,大家各自幸福生活。
只有她記著他;
只剩她,用一輩子的時間記著他。
他不會在乎,但她不肯。
她本就不高尚,她的溯,用全世界的人命,她都不換。
正義于她來說,原本就是奢侈品。
不管她的出現會讓計劃行動變成什么樣子,不管那56個被囚的女人會不會死,她都不管。她只知道,絕對不準他死。
看到溯視頻的第一刻,她就看出了他在哪里,rheid的解密都不會有她快。
此刻她立在紐約州郊區的一座教堂門口。
正午的太陽和煦溫暖,推門進去,一片陰冷。
教堂空空的,初秋的陽光從高高的彩繪玻璃窗落下來,穿過十字的耶穌受難,灑落在一排排長椅上。
光束里,微塵飛揚。
一位牧師在禱告。甄愛隨手關門,“吱呀”一聲悠揚。
牧師回頭,問需要什么幫助。
“b在哪兒?”
環形走廊上,甄愛的出現引發了不小的騷動。籠子里的女人把她當做了謝麗,諷刺咒罵不斷,譏笑說她也有今天。
甄愛恍若未聞,到了盡頭,看見白色籠子里衣衫殘破滿身傷痕蜷縮在床的人,見了和自己一樣的臉龐,才明白。
謝麗也看見了甄愛,仿佛終于看到她的原版,她悲運的根源。她渾濁呆滯的眼珠瞬間閃出兇光,撲上來朝甄愛嘶吼,像野獸。
隨從揚起槍托狠砸欄桿,動作輕蔑,像教訓一只狗,謝麗尖叫著縮回去。
她衣衫殘破,露出紅痕斑斑的乳房,上面都被咬壞了。甄愛別過頭去,快步走開。
老遠看見伯特凝眉低頭,大長腿在廳里邁步,走來走去。沒了一貫的鬼畜陰邪,罕見的忐忑焦急。
望見她第一秒,他大步上來就把她扯進懷里摟住,摁著她的頭發,又急切又慶幸:“god,littlec,我和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力氣太大,甄愛脖子被捏痛,想掙脫卻又忍住,閉了閉眼:“b,你把我弄疼了。”
“噢,抱歉。”他趕緊松開,想給她揉揉。
甄愛這次沒忍住,躲避地退后一步。
伯特的手抓到空氣,臉上的溫柔在不動聲色間凝住。他緩緩收回手,居然別的沒說,也沒問她是怎么找來這兒的,溫和道:“沒吃午飯吧。”
席拉以前只聽說兩位boss對c小姐極好,安珀一直認為伯特仇視并愛虐待世上所有女人。現在一見,分明是全世界他只把她當同類。安珀對甄愛的恨早已超越殺兄之仇。以前有哥哥寵著,她拿這個世界當游戲,現在才知她和哥哥都是棋子。真正有資格玩轉世界的,是獨受寵愛的甄愛。
席拉心里不舒服,替溯不值。他快死了,她卻安之若素地吃午餐。
幾十道豐盛佳肴擺在面前,甄愛與伯特分坐長桌兩端。仆從彬彬有禮,菜盤端來擺去,甄愛似乎胃口不錯,每樣都吃一點。
伯特倒不急不忙,慢悠悠看她嫻靜無聲的樣子,恍惚回到從前,忽而笑了:“c,今天的晚餐,應該會在家里。”語氣中不無懷念。
半天的時間,足夠跨越大西洋。
甄愛淡淡“嗯”一聲,專心喝湯。
伯特似乎心情不錯,深邃的眼睛里眸光閃閃,忽然試探:“我挖了s.a.一根肋骨。”
甄愛垂眸看著碗里的骨頭湯,勺子輕輕攪了一下,道:“他活該。”
伯特聽微微笑,目光依舊研判,晃晃手中的東西:“放心,不在你碗里,在這里。”
甄愛抬眼,他手中把玩著一根森森的肋骨,慘白色,還有幾縷干枯的血色經絡。她手指幾不可察地捏著桌沿,表面卻毫無興趣地低頭繼續喝骨頭湯。
每一口都變得惡心,語調卻漠不關心:“那個謝麗是怎么回事?”
伯特嫌棄地把那截骨頭扔桌上:“你不在,我需要人陪伴。可她讓我不滿意。”語氣似乎怪她,“littlec,都是你不好。”
閑適溫和,略帶慵懶的語調讓從未見識過的旁人頭皮發麻。
甄愛唇角微揚,輕蔑道:“別再制造我的復制品了,也別把她們的死活扣在我頭上。b,我要是不想回到你身邊,你殺了全世界的人,都沒用。”
一旁的席拉看見她陰測的笑,脊背發冷,為什么溯喜歡的人,像是從地獄最深處來的魔鬼。
但伯特喜歡她的笑,也笑了:“殺了他呢?”
“以前有用,現在沒用了。”她看似坦然,“他殺了chace,還玩弄了我。你就算拆掉他24根肋骨,也都是他活該。”
伯特幽幽一彎嘴角,不太相信,也不予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