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潛入大理寺不是什么新鮮事,倒是……
待到阿丙去看熬藥的湯圓離開后,溫明棠才將紀采買那里遇到的麻煩說了出來:“……原本想著年前將這件事辦成的,卻沒成想內務衙門那里竟如此苛扣!”
對此,林斐似是也有些詫異,他挑了下眉,問溫明棠:“內務衙門那里當真不肯?可有不批的條子?”
溫明棠點頭,道:“自是有的,就在紀采買那里。”
如紀采買這等人情世故里歷練出來的自是知曉“口說無憑”的道理,去內務衙門那里吃的虧自不是白吃的,手里特意留下了內務衙門回復批閱的條子。
若是不然,往后想要追究起來,口說無憑,沒有字據,想要內務衙門的人自己跳出來自證錯處不成?
聽溫明棠道“有條子”后,林斐點頭道:“回頭我自會讓趙由走一趟紀采買那里,此事,爾等便不必操心了。”
溫明棠低頭應了下來,此事被林斐攬走,也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果真如紀采買所說的,內務衙門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苛扣,太過猖狂,早已樹敵無數。
猖狂成這樣之人,倒反而不必擔心了,哪怕對方是陛下的養娘也一樣。真正該小心的是那等萬事挑不出錯處,躲在暗處的惡人。
她怕的也從來不是有人搜她的屋子,而是因為什么緣故搜她的屋子。
杜令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東西?溫明棠不知,這些事如今也只露出冰山一角而已。
同林斐說罷這件事后,兩人便出了屋子,林斐去尋了劉元、白諸二人,溫明棠則去廚房見了湯圓。
進了廚房,湯圓抱著她又是一陣自責落淚,溫明棠花了好一番力氣,才安撫住了湯圓。
老袁雖是因為案子死的,可其本身同案子相關不大。再者,袁家靈堂里進出的人不少,皆是四鄰街坊同袁家的鄰居。
那給蠟燭抹的藥也不算難得,尋常人并非買不到。是以,會做出這等事,對蠟燭下手,引來“非議”的,多半是“熟人”了。
大理寺眾人既撞見這等事,自不會袖手旁觀,主動包攬了找出下藥之人這件事。
這本也是他們的本職,各司其職,自是最好的。
溫明棠便在靈堂里陪著湯圓燒紙錢,安撫了女孩子一下午,待到申時的時候,便“各司其職”的起身,去廚房準備年飯了。
今日是除夕,便是再如何,也該備一些年飯的。
除夕又是團圓夜,自是有家的要各回各家食年飯的。不過,似溫明棠、趙由這等沒家的,便在這里同湯圓一起過了。
這些時日沒心思張羅飯食,隨意對付一口,本就習慣了溫明棠做菜口味的湯圓再加上老袁的事,著實沒心思吃飯,已然瘦了一圈了。
靈堂上中招的雖是她,可湯圓那臉色卻比她難看多了!
溫明棠將淘好的米倒入鍋中,如此下去,可不行!想那蠟燭之事,便知接下來有一堆事等著湯圓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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