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祭酒等人哪會在意旁人的眼光?寒暄過半,有人記了起來。
“王和那個狂生呢?”其中一人四顧了一番,奇道,“我記得在荊州時他比我早兩日離開的,當時我還道他怕是我們之中最早到的了。怎的這個時候了,人還未來?”
虞祭酒聞也有些詫異,他道:“倒是不知還有此事!王和不曾提早來長安啊!”
一旁一個儒士聞,捋須點頭道:“以王和狂傲的性子,若是來了長安,不同人辯個幾場,引來一番轟動是不可能的!”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片附和。
“世南兄既然不曾聽聞,那王和當是還未到長安才是!”
虞祭酒點頭,剛想說話,便聽一道聲音自不遠處的官道上響起。
“不過是走水路游賞了幾日罷了,諸位不必如此惦記!”
人未至聲先至,看著道路盡頭出現的那輛馬車,正寒暄的眾人對視了一眼,旋即哄笑了起來。
“王和便是王和,語氣這般狂傲的不是他還有哪個?”
隨著道路盡頭那輛馬車漸漸臨近,近至跟前時,眾人才發現以往跟在王和左右的兩個童子沒有跟來,取而代之跟隨在側的,是一個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少年。
待行至眾人跟前,駕車的少年拉住韁繩,跳下馬車,轉身畢恭畢敬的在馬車外說道:“老師,到了!”
這一聲“老師”聽的眾人頗感意外,下意識的看了眼那少年:王和幾時新收了一個弟子?竟還特意帶在身邊,連赴故友宴會都要帶著了?看來當很是得寵,甚至準備收來繼承衣缽的了。
馬車里響起一聲回應,車簾掀起,一位披發赤腳的儒士打著哈欠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朝眾人打了個招呼后,王和道:“賞玩游水時打濕了鞋襪,左右還要上山,我便不下馬車了,待上了山,烤干了鞋襪再下來吧!”
竟是連趕路的途中還下車賞玩了一番!
眾人哄笑,皆是風流名士,倒也不在意那些俗禮,是以皆點頭不以為然道:“那便上山入了宴再說!”
其中一人更是瞥了眼虞祭酒,道:“聽聞世南兄這次新尋了個手藝不錯的廚子,在來信中他不知提過多少回了!這次倒是可以嘗嘗這廚子的手藝當不當得起世南兄的這份夸贊了!”
“那便上山吧!”王和不以為然的拂了拂衣袖,重新靠回馬車里,“若是名不副實,便是世南的面子,我也是要翻臉的!”
眾人聞再次哄笑,虞祭酒笑著搖頭道:“王和你還真是……便是當真不合你胃口,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作甚?”
咦?這次世南兄尋來的廚子竟還是個小丫頭不成?一眾名士訝然,看向虞祭酒,虞祭酒卻是不再多,轉而指向驪山的方向,道:“走吧!上了驪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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