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是竹長老的大弟子,與竹長老的關系十分親厚,年紀輕輕修煉卻已經突破高階修為,辦事又得力,是全門派的得意門生,深受竹長老信任。
聽江北熹這么說,竹長老也松了口,對沈冀道:也罷,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不過也就是多收個弟子,多讓你師兄們指點指點就是了。
沈冀猛的抬頭,心中一喜,愣在了原地,還是江北熹出提醒,他才反應過來。
徒兒沈冀拜見師父沈冀連忙跪下,向竹長老行禮。
竹長老點點頭,扶他起身,叮囑道:我常常閉關修煉,大多時候可能都是你師兄教習你,你要想他們多多請教。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沈冀回道。
竹長老拍拍沈冀的肩,和善的笑道:好了,不必講這些虛禮了,我平時最不愿講這些了,多生分。
竹長老又囑咐了江北熹幾句,便離開了。
江北熹走到沈冀跟前,微微一笑:在下江北熹,是你的大師兄,以后若遇到不懂的東西盡可以來問我,若是想尋得什么好玩的,也可以來問我,師兄知道的好玩的東西可多著呢。
江北熹咧嘴一笑,這幅插科打諢時吊兒郎當的樣,絲毫沒有大弟子的穩重可靠,越看越像那些成天不學無術,招貓逗狗的紈绔子弟。
沈冀臉上劃過一絲錯愕,嘴上雖然謝過江北熹,心里卻泛起嘀咕,瞧著江北熹的樣子,他總隱隱的覺得這個大師兄有些靠不住。
江北熹帶沈冀去弟子的住處,一路上江北熹向沈冀介紹云清峰的一切。
江北熹問道:弟子守則可去領了
已經領了,不過……沈冀猶豫著開口。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我大致看了一眼,發現從衣食寢居到練劍修習,全部都有細致要求……沈冀答道。
窮酸規矩,你守它做什么
沈冀有些疑惑,江北熹繼續道:除了前面幾條至關重要的,后面那些寫出來無非就是好看罷了,況且我們師父是最不喜歡這些規矩的,不用條條都遵守。
江北熹繼續給沈冀講著門派的事宜,講解時,也不忘時而調侃沈冀,見沈冀怔怔的不知回什么,他便哈哈笑著,連連擺手說是玩笑話,讓沈冀莫往心里去。
沈冀被江北熹調侃的有些不知所措,張著嘴半天沒吐出半個字,有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總覺得大師兄給他一種不正經的感覺,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門派的大師兄,說是風流公子哥兒還差不多。
到了住處,江北熹微微拱手一行禮,對沈冀道這便是師弟的住處了,師弟這幾日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這兩天好好休息,后天早上,我會教你入門的功法。
沈冀一愣,忙道怎會是師兄教我入門功法,師父為何不親自傳授給我
江北熹莞爾一笑方才在殿中師父說過,他身體羸弱,像教習入門功法這等職務,便由我傳授你。
沈冀有些落寞,不過很快便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竹長老如此夸贊這位師兄,想必修為高深,定能好生將功法傳與自己。
于是并沒有多想,謝過江北熹,與其道別后自己安頓一番,便準備休息。
幾天的舟車勞頓,令他十分疲憊,回到寢居便在床上躺下,閉目養神。
他從小嬌生慣養,不曾想,有一天真的要只身一人去往某地,曾經他也只是一個家庭美滿,父母疼愛,只知道游山玩水的小少爺。
可是從那一天起,如噩夢般得一天,即使過去多年,他還像夢魘一般纏繞著他。
那天,他同往常一樣出門游玩之后回到了家,不曾想一回到城中,個個人心惶惶,一打聽,人人口中念叨著沈家出了命案,滿門被屠,死相極慘,連仙門對這個案子都毫無頭緒……
他發瘋一般跑回家,家門前已經站滿了仙門的弟子,沈冀心里一咯噔,發瘋的跑進了院子,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家院仆的尸體,他想沖進去尋找爹爹,卻被人攔住,是常家主。
沈家在當地頗為富裕,時常接濟貧民,常家便是被沈家接濟度過了難關,后來又做起了生意,慢慢也變得富裕起來,一直同沈家交好。
常家主很沈冀父親更是情同手足,聽聞沈家被滅全門,常家主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正好撞見了拼命往家趕的沈冀。
沈冀在傷心和恐懼之中,被常家主帶回了常家,常家主十分厚待恩人之子,視如己出,沈冀在常家的待遇不亞于在自家的一星半點,只是常常想念爹娘。
當年沈家滅門一事一出,因事情重大,且害人手法從未見過,仙門百家紛紛前來調查,進最終也沒的出過結果。
沈家一案過后,到如今已過去了好多年,也沒在出過相同的案例,仙門百家后來大多對此事都是不了了之,不再過問。
沈家屬于云清峰管轄范圍內,此案云清峰自當年出事后便一直追查這事,過一段時間就要派人來查看異常,但卻一直沒有結果。
沈冀自從跟常家主回去就一心想去仙門學功法,回來為父親報仇,聽聞云清峰近年一直在追查此事,便鐵了心要來云清峰修習。
剛過了16歲生辰,就求常家主,把他送到云清峰修習功法,常家主把沈冀視如己出,怎舍得把他送上山,可沈冀固執,心意已決,常家主也只得成全。
他想修習仙門中最厲害的功法,親手為父親報仇,為全家報仇,他也曾聽聞竹系功法極難修煉,稍有不慎,一切前功盡棄。
可若是能為父親報仇這些都算不了什么,沈家的案子一直未破,云清峰還在一直調查此事,沈冀便想如若有一天查出仇人是誰,他一定親手解決他,為父母報仇。
多年積攢的恨意涌上心頭,沈冀濕潤了眼眶,今后的造化他也未曾可知,可他為了報仇,可以不顧一切,所以他才如此執著的拜入竹系,只為了有一天自己有能力去親手了結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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