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江熠一臉篤定,江星遙別的不說,肚里墨水有多少,他還是知道的,這絕非出自她之口。
見江熠終于不再揪著自己吵架,江星遙笑笑說,一本雜志上看到的,當時覺得寫得甚好,便記下了。
是不錯,你用的也應景。江熠嘲諷地哼了一聲,起身下車去換清安。
江星遙正笑著,從車窗突然飛進一張字條,她好奇地撿起字條,是清安扔進來的,上面只寫著:崔志恒跟在后面。
前兩日在黎塘縣那不知名的小地方見了崔志恒,江星遙便覺得很反常。如今得知崔志恒一路跟在他們后面,更是加重了她的不安。
她掀開車簾,見清安跟在自己車旁,江星遙沖著江熠喊道:二哥哥,公主在車中睡下了,蕭大人貿然上車,恐驚擾了公主安睡,可否讓蕭大人在我們的車上歇歇腳
江熠意外地同意了。
江星遙顧不得許多,她打開車門,清安一進來,她便拉著他問:崔志恒現下離我們多遠
大概一里地,清安神色嚴肅,他身邊只有一個隨從。據我所知,崔志恒是個徹底的讀書人,舞刀弄槍他不會,看起來他身邊那個,是個高手。
那日崔志恒是說過要去蘇州城,我還問了他緣由,他只笑笑并未回我。許是天冷路不好走,他與我們一樣,選擇走官道江星遙猜到。
未必,清安搖搖頭,離開黎塘之后,我們所行之路皆是傍晚可達皇家驛站的官道,為保證皇室子弟安全,皇家驛站周圍并不設客棧。
他若選官道,合該走另一條路才是。可據我觀察,他這幾日他都跟在我們身后。
只是他們不遠不近地跟著,夜晚住在哪里呢即便二皇子給了他通文,若他住在驛站,你也定然會察覺,可若不住驛站,這大冷天,他與隨從難道住車里江星遙困惑不已。
經歷了張家之事,官道也未必太平,我不敢丟下你和安陽獨自去查探。安陽身邊是有竹亭,隨行侍衛中也有高手,可畢竟我們人多,我不想冒險。
清安頓了頓,又道:此人聰明至極,不會按常理出牌,所幸明日就到蘇州城了,城中自會有人接應。今日到了驛站,你與安陽同住,竹亭會護你二人周全,我要出去一趟。
好,你放心,江星遙突然想起來,大理寺有內鬼之事,你可傳信于鄭越和毅王
清安笑笑,嗯,他們若手腳快,現下大抵已找出那個內鬼。二皇子在京都,這兩日要受封王爺,要動手救人怕是不變。
原來他還未受封啊,我之前還想,連三皇子都封了陳王,為何二皇子你們卻不喚他封號。江星遙恍然大悟。
她想了想,問道:二皇子年長毅王幾歲,卻今日才受封,想著是不受圣上待見的,可圣上為何要在立儲之際給他封號呢
忌憚。清安說著,看向江星遙,見她讀懂了這二字后,清安突然心中自豪,忍不住夸她:你這腦子當真聰慧。
江星遙苦笑,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有心思夸我。只是這些事中,可有利于我們復仇的線索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自從皇家別院受傷后,我給徐森捎信,讓他幫我盯著那老婦的行蹤,徐森回信說那老婦仍在別院中住著,只是日日望向門口,神色懊悔,在盼著什么人。
她認出你了。江星遙說道。
清安點點頭,她應是在等我。或者說,她武藝如此之高,這些年卻留在皇家別院那殘破的院落里挨日子,就是為了等我。
進展太慢了,咱們這樣分析來分析去的,總是差真相一步,江星遙懊悔道,我甚至覺得害孟玉之人,就是淑妃。
清安未說話,只靜靜看著江星遙,過了不久,他嘆息道,是皇后。
皇后因為孟玉不肯把你交給她江星遙算不上震驚,只是有些意外。
那個聞名全國的宮斗劇曾是江星遙的電子榨菜,她反反復復不知看了多少遍了,兇手真是皇后也說得過去。
畢竟世家大族盤根錯節,后宮與前朝,是利益的紐帶,皇后即便做了母后皇太后,若不能控制儲君,又如何為家族謀利。
她想要我,不是為了將我養大做儲君,是為了換命。清安頓了頓,接著說道。
聽著甚至詭異,可我打聽到,我出生后,她曾頻繁與欽天監來往,甚至托母家在民間尋了專研歪門邪道的道長,細細算過我的生辰八字。
那幫老妖貨說我的命格可補大皇子的不足,以我之命來供養他,最后便是他康健,我喪命。
皇后心高氣傲,生大皇子又傷了根本,要不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愿養別人的孩子,才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所以淑妃斗孟玉,只是為了固寵,孟玉死了,她沒理由非要殺了你,而皇后追殺你,是為了以你之命供養大皇子。
江星遙說到此處渾身汗毛直立,她本是異世之人,卻也是個膽小的,她來這世界并非人為,可皇后若存了這般心思,真真是吃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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