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戰旗在凜冽的寒風中烈烈作響,看似單薄的軍帳駐扎在一起,仿佛隨時能被狂風掀翻。
南燕國的軍帳中,一聲聲悅耳悠揚的笛音從帳中傳出,仿佛在訴說著深藏在百丈冰底的秘密,隨后冰面驀然出現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縫,笛聲也忽而破音。
晏河清蹙眉拿下唇邊的玉笛,握在手中細細察看,小心又愛惜
軍帳的幕簾被撩起,一身著戰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走進,滿面須髯,威風凜凜,面容與晏河清有三分相似,但他的臉上是飽經風霜的溝壑,眼底是看盡人世間薄涼的滄桑。
晏河清迅速用衣袖半遮住笛子,站起身恭敬道:“叔父。”
薛嚴看向晏河清,沉聲道:“近日戰事連連告捷,你也辛苦了,早點歇息,養精蓄銳。”
晏河清答:“謝叔父。”
薛嚴伸手拍拍晏河清的肩膀,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笛上,薛嚴嘴角下撇,目光越發嚴厲:“河清,想想你父親和母親,想想南燕國的百姓將士,莫忘家國仇
晏河清垂眸,握笛的手漸漸攥緊:“晏河清明白。”
薛嚴看著晏河清,目光里有著三分慈愛和七分嚴厲。
就像所有的父母那樣,即使孩子已經而立,已經成家,已經獨當一面地解決了一件件事,但是在他們眼里,孩子終歸是孩子。
晏河清對于薛嚴來說,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