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為何將我的徒孫打成傷殘?”
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血獸皇突然轉過頭來對著翰羅道:“老弟,來來,我先跟你介紹一下,你眼前這位,是我們十大高手里面僅次于我跟水妖王,排行第四位的飛云道君。
“他最出名的,除了喜歡白色以外,就是到處亂飛,曾經夸下海口,說終生要如天上白云般永不沾地,因此被人稱為飛云道君。
“不過在我們老一輩里面,他的性子是最出名的,可以說比任何人都要護短,不是誰對誰錯,只要有誰傷害了他的門人子弟,這老家伙就會像瘋狗一樣沖過來咬人!”
聽到血獸皇這種完全不給面子的明白諷刺,翰羅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這種誰都聽不下去的話,血獸皇竟還講得比什么都大聲,不怕眼前這個飛云道君跟他拼命嗎?
其實翰羅也想太多了,同為十大高手的血獸皇跟飛云道君,數百年來就算再怎樣不相往來,以往還是累積下了相當深厚的戰友之情,因此,兩個人之間絕對不會因為這短短的幾句話,就翻臉成仇家的。
更何況,翰羅所不知道的是,飛云道君護短的心態,在老一輩的十大高手之間可是人盡皆知,雖然人人見面都少不了一陣冷嘲熱諷,但飛云道君從來不會因此而生氣。
不是因為他的修養夠,而是飛云道君自己認為,他護短綠水發布是事實,他就是喜歡護短,關他人什么事?因此他從來不為此而生氣的。
而且,就跟飛云道君護短的壞脾氣一樣出名的,血獸皇也有著一張令人受不了的臭嘴,同輩之間跟血獸皇說話,往往會被血獸皇那張嘴給說到恨不得把他給掐死。
因此很多人有事要找血獸皇,往往都是寧愿透過圣靈魘導師轉達,而不愿當面跟血獸皇說。
這些都是在老一輩之間公開的秘密,也算是這些絕世高手們與眾不同的怪異之處吧。
因此,仿佛是沒有聽到血獸皇的話,飛云道君直直的盯著血獸皇,等著血獸皇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血獸皇兩手一攤,一副相當無奈的樣子說道:“不是我喜歡欺負晚輩,不過你的那幾個門人子弟也太過分了些,連續好幾次偷偷跑進了聯軍大營中,企圖竊取我代人保管的一批古代獸卵。”
“本來嘛看在我們兩個的交情上,加上這批獸卵也確實為數不少,所以我看出他們的來歷之后,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算是進晚輩一點見面禮,這也不為過。”
“不過就算我老人家脾氣再好,你那幾個晚輩也不該得寸進尺啊!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過來愉獸卵,這像話嗎?”
“而且既然要做小偷,那就自己安安靜靜的當個小偷嘛,竟然還敢在爾皇擎烈城的公共場臺里,大聲的宣傳自己的杰作,還揚要多來幾次,簡直是不把我老人家放在眼里,也把這聯軍視如無物,你說我老人家能不生氣嗎?”
“就算是這樣,那也只不過是幾個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你有必要把他們打斷四肢,還丟到城門口,讓他們顏面盡失嗎?”
面罩寒霜,飛云道君冷冷的逼問著血獸皇,對此他感到相當的不滿。
血獸皇則同樣回以飛云道君冰冷的語調道:“錯就錯在他們把我的寬容當成了驢肝肺,仗著你飛云的字號,以為我老人家不敢拿他們怎么樣,自己做出小人行徑,偷竊獸卵也就算了,竟然還食髓知味的帶其他人過來。”
“對于這種自大狂妄,而且又被貪心蒙蔽了良知的家伙,我老人家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既然你認為打斷四肢丟出去有失顏面的話,那么好,從此時起—不論是誰來,只要膽敢妄想我保管的獸卵者,一律殺無赦!”
聽到血獸皇如吐冰渣般殺氣騰騰的宣,飛云道君不禁一陣怒極。
他之所以只身前來興師問罪,固然是因為自己的晚輩被血獸皇打斷四肢的緣故,但是飛云道君自己也知道,對于妄想用不正當手法竊取獸卵的人,血獸皇這番作為,已經是看在他這個老友的面子上,不算過分,今天如果換成是他的話,恐怕手段還會比血獸皇要來得殘酷。
只是這種面子上的問題,再加上以往一貫護短的想法,使得飛云道君還是忍不住跑了過來,當然最大的原因,也是想要試探一下血獸皇的態度。
哪里知道,血獸皇明知他已經被推選為冒險者們的主令人,要向血獸皇交涉獸卵的事情,但是對此血獸皇卻擺出一副完全不知情,而且完全不給他面子的態度來,怎么能不令飛云道君火冒三丈?
正當飛云道君氣得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一陣拍掌聲傳來,同時一道邪魅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中:“好!沒想到老家伙你這張臭嘴,還能夠說出讓我覺得相當順耳的話來。就沖著你這一番話,今天我就跟你合作合作,給那些不知所謂的宵小們一個痛快!”
飛云道君血獸皇及翰羅不禁一驚,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侵入到他們的身邊這么近的距離。
一時之間,倒也忘了這聲音聽起來,怎會是如此的耳熟?
很快就探測到聲音來源的方向,血獸皇飛云道君立即轉身。
面對聲音的來源,翰羅慢了一拍,到底翰羅的經驗及功力,都比不上這兩個高手。
從花園陰暗的角落里,一黑一藍兩個身影,慢慢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藍色的身影在漆黑的陰影下,固然是顯得那么邪魅詭異,而黑色的身影卻也不輸藍色身影的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
這兩個身影乍看之下,仿佛是從九幽地獄中走出來的邪惡妖王與恐怖魔王,雙雙降臨人世。
這兩個身影雖然令人望之生畏,但是當三人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之后,顯然是松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來,而且三個人的目光注視的對象也不太一樣。
飛云道君臉上的表情,是古怪莫名的望著藍色的身影,喃喃道:“怎么你這家伙也來了?”
血獸皇則是先對著藍色的身影說道:“好家伙,原來是你!”接著又對黑色的身影說道:“呵呵,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小兄弟你回來了!”
而翰羅則是神情驚喜的望著黑色的身影,喃喃道:“亞亞芰,是你嗎?你回來了?”
黑衣人亞芰直接來到翰羅的面前,半蹲跪下來,恭敬而充滿著孺幕的說道:“爺爺,好久不見了,孫兒讓您擔心了!”
連忙伸手扶起亞芰,翰羅忍不住上上下下看了亞芰好一陣子,仿佛在確認亞芰完好如初,這才無比欣慰說道:“好好好!好孩子,回來就好,你哥哥他們一定會很高興你回來的!”
亞芰則用力的跟翰羅來個熱切的擁抱。
對亞芰而,這世間唯有與爺爺、哥哥們之間的親情,是他絕對無法割舍的情感,與家人相處的每一到,都讓他心中充滿喜悅。
而與亞芰一同追蹤飛云道君,而來到這的水妖王那藍色的身影,則與血獸皇淡紅的身影站在一起。
他對著一身是白的飛云道君,邪笑道:“怎么?老朋友,很驚訝我會過來嗎?’
飛云道君奇異的望著站在一起的血獸皇跟水妖王。
這兩個家伙雖然稱不上是仇敵,不過以前兩個不都是見一次面,都要斗上幾回合的嗎?怎么現在好像很要好似的?
這種無法理解的情景,讓飛云道君的腦袋一瞬同似乎當了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血獸皇好笑的看著飛云道君,兩手一攤道:“好了,別這這這那那那的了,人家獸卵的主人已經回2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跟他說好了!”
說著,血獸皇伸手指了指正跟翰羅談笑的亞芰,很干脆的就把亞芰給出賣了。隨著血獸皇的一指,飛云道君轉頭看向了亞芰.剛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水妖王的身上,還沒仔細的看過亞芰,如今這一看,可讓飛云道君越看越是吃驚。
從亞芰的身上,飛云道君很清楚的察覺到,一種只有在他自己以及其他老朋友們,像是眼前的血獸皇、水妖王等人身上所擁有的一種壓迫感,那是一種功臻化境反璞歸真后,才會在不經意間具備的一種凌駕于天地萬物的威壓。
而且他也感覺不出,更查探不明亞芰的底細。
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亞芰是個普通人,但是飛云道君想都沒想,就把這個可能否決掉,一個普通人再怎么天賦異稟,也不可能擁有這種會打從心底壓迫人心靈的威壓。
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亞芰具備有跟他同一水平的力量,這才讓他無法探知亞芰的底細,但是有可能嗎?
就在飛云道君心中充滿震驚與不信的同時,聽到了血獸皇三兩語就把自己給出賣了,亞芰不禁瞪了一下看起來好像有點樂的血獸皇,轉過身來面對飛云道君。
在飛云道君還沒來得及開口前,亞芰已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突然對飛云道君半跪而下行了一個大禮,同時口里期聲道:“曾徒孫亞芰.斯達克,見過祖爺爺!”
亞芰這突來的一手,別說是當事人飛云道君了,就是一旁的水妖王、血獸皇也跟著愣住了。
好半晌,飛云道君這才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往前一趨,伸手將亞芰扶起來,同時柔聲道:“快起來,快起來!”
老實說,飛云道君雖然搞不懂亞芰為何會行此大禮,但是對于這個自稱是他曾徒孫,功力又高深莫測的年輕人,心里已經產生了相當大的好感,因此,不論在神態還是語氣上,自然對亞芰相當的和藹起來。
不過,他還是急于弄清亞芰跟他之間的關系,因此忍不住的同道:“年輕人,你怎么會自稱是我的曾徒孫呢?”
順著飛云道君的手勢站了起來,亞芰恭敬的說道:“曾徒孫的外婆瑪蓮是您綠.水論壇的弟子,小舅里昂更是您的再傳弟子,所以,晚輩才膽敢大不慚,自認是您的弟子晚輩。”
亞芰此話一出,飛云道君不禁瞇起眼來。
血獸皇更是一個擊掌道:“對喔,老頭子我怎么忘記了,瑪蓮那妮子確實是小伙子的外婆,這么說來”
血獸皇跟水妖王不禁相視一笑。
他們發現對于亞芰的喜愛又更進一層了。
老一輩的他們,對于像這類尊師重道的事情,當然是遠比一般人來得重視,而亞芰對于飛云道君輩分上的尊崇行為,當然是讓兩個老人家無比的喜愛,并不會因為此時飛云道君是來興師問罪,彼此立場不同而有所影響。
當然了,若非出于亞芰的本心而只是表演的話,是絕對不能瞞過他們精明的眼睛的,也不可能會獲得兩人的贊賞。
既然血獸皇跟水妖王都如此了,飛云道君這個受了亞芰大禮的老人家,當然更是心里喜孜孜的,對于亞芰的好感又更是往上提升。
再加上經亞芰的提醒與血獸皇的間接作證下,知道亞芰是自己最喜愛的小徒弟的外孫,頓時,亞芰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一旁的翰羅也見機的跟著上來,朝飛云道君一拱手道:“晚輩泰龍帝國大元帥翰羅見過前輩!”
聯想到翰羅的身分,飛云道君也不再托大,虛扶了翰羅一把,哈哈大笑道:“別多禮別多禮,恕老夫剛剛失禮了!”
水妖王突然用手肘頂了頂血獸皇的肋下,話中不無酸溜溜的味道:“喂,血魔!咱們跟亞芰小伙子平輩論交,是不是虧大了?你看看老家伙那副得意的樣子!”
耳尖的飛云道君立即轉過頭來,咧嘴一笑道:“無妨無妨,咱們各交各的!”
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水妖王跟血獸皇忍不住的一齊翻了翻白眼。
鬼才不曉得飛云道君心里打什么主意,看他那副得意的樣子,兩個人突然有股沖動,想要痛打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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