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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的踏進了這一個充滿了夢幻般的藍色光輝的地方,亞芠心中的感慨可真的是難以用語來述說,只覺得心中盡是酸楚。
兩年前,當他走出這個地方時,從來沒有想過,再走回來這里竟然需要兩年的時間,真的是好長的兩年的時間呀!
兩年的時間讓他轉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這恐怕是自己所想象不到的,回想這兩年來的經歷,真的是叫亞芠只能長長的嘆一口氣,那是作夢也沒有想過的奇異經歷。
回想起來,在這兩年當中,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才好,非人身的他與新生的他,造就出了現在的他,矛盾的行為思慮,讓他幾乎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有時候還真的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不過這都已經過去了,重新建立了新的目標之后,現在的他已經不一樣了。
瞧見了這虛幻般的美麗水藍,亞芠再度的吐出了一口的大氣,心中無限的懷念的喃喃道:清藍之境,我的家,我終于回來了!
就再亞芠感懷的同時,一個龐大的銀白色影子無聲無息的靠近了他。
回過頭來,亞芠溫和的一笑道:金角,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金角,上級九階的帝王幻獸白金角蟒,睜的一雙美麗的粉紅色的眼睛,直直的瞧著亞芠的身影,在這被水藍色的光芒攏罩的時刻,白金角蟒那猙獰的巨大蛇頭在亞芠眼中也是如此的美麗而動人,更別說在見到亞芠之后,金角更是發出了一陣歡娛的長嘶,對亞芠表示著它的歡迎之意。
摸摸金角的下頷,亞芠微笑道:金角,這段日子辛苦你了,爺爺在里面嗎?
對亞芠輕輕的點點頭,金角伸出了細長的紅舌輕輕的在亞芠的掌心上舔了一下,回過頭去繼續著它守護這個清藍之境的責任。
望著金角那龐大的身軀無聲無息的遠去,亞芠不由的浮出了一抹的笑意,他真的是回來了,回來這清藍之境了。
雖然只能有短暫的停留,可是他卻真正的感覺到了,他回到了他的家了!
熟練的穿過了重重的樹林,來到了四年前他們四兄弟齊力所蓋起來,有點怪異,但卻是最能讓他安心的木屋面前。
遙望木屋,在大廳中,一個滿頭白發的身影背對著他坐在木凳上,愜意的由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木制的酒杯,陶醉的品嘗著杯中的美酒。
未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亞芠來到了背影的后面靜靜的站立著,仔細的看著這個背影。
一頭雪白的長發零亂的披散在腦后,一身不美觀,但是相當的舒適的灰褐色粗布衣裳穿在這已經有點微駝的魁武身軀上,格外的讓人感受到一陣的穩重平和。
察覺到了背后的氣息,老人,原華那邦鎮攝全大陸的一代猛將-翰羅˙斯達克將軍,一個脫離了權力斗爭,安穩的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享受著平和安祥歲月的老人臉上浮出了微笑。
金角,怎么了?你也聞到了酒香了嗎?這可是妮子特別給我送來的好酒,你也想來一口嗎?
說著,隨手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壺,站起來,轉過身來,正想要好好的?賞一下這個陪伴自己的好友。
可是,當翰羅看到了身后的身影時,他卻不由的持酒的手一抖,手中的酒壺往下一墬,應聲而破,難以置信的激動神情出現在這個曾經面對過千軍萬馬的老將的臉上。
微微顫抖的雙唇宛如作夢般的,想要叫出那名字,可是卻又難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見,懷疑是否是自己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念,所以自己所掛念的人竟然會用這樣的幻影的方式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在翰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時,站在他面前的亞芠已經矮了半截,雙膝及地的跪在翰羅的面前,語氣中帶著無比的慕孺感情道:爺爺,不肖孫兒回來了,讓您擔心了!
巍巍顫顫的,翰羅伸出了雙手,按在亞芠那健壯硬挺,好似可以扛起萬斤重擔的肩膀上,手上的觸感告訴他,眼前跪在地上的愛孫并不是幻影,而是真的,他的孫子終于回來了。
更咽著,翰羅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到最后,他只說的出來:好,好,好,回來就好!
連三個好字,道出了翰羅心中不平靜的激動心情,而亞芠抬起頭來,望著翰羅向來冷清的眼中這時也充斥著無盡的感情,直直的望著翰羅那蒼老的臉,但卻也如同翰羅般,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久久,翰羅與亞芠同時的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祖孫終于重逢,笑著親人終于相見了。
扶起亞芠,翰羅笑中帶淚:孩子,怎么這么久都沒有來看爺爺?你可知道爺爺有多擔心你嗎?
囁嚅著,亞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這兩年來,以貪狼星的型態存在著的他,一方面是難舍那夢境般的和平歲月,一方面,也怕駭著了自己的家人,再加上又要守護約瑟,因此亞芠一直沒有回來。
只是這時被翰羅這么的一提,亞芠真的是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完全沒有顧慮到家人為他擔心的事情,真是是很不應該,此時也找不出一個借口來。
看著亞芠的樣子,翰羅反而一笑:算了,亞芠你也別介意,反正你現在也已經回來了,爺爺也知道你暫時不回來一定有你的苦衷,爺爺祇是隨口問問而已,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來來,咱們爺孫倆好久沒有聚聚了,陪爺爺喝個兩杯吧!
說著,望望空空如也的手掌,再看一下散落再地面四處的碎酒瓶與酒漬,翰羅可惜的一笑道:真是可惜呀!這可是妃雅那妮子特地替我找來的好酒,我才喝沒兩口就被你給嚇的砸壞了。
不過還好,我還有剩一些!
說著,翰羅轉身走進了另外的一間在亞芠不在的期間新蓋的小木屋里,再出來時,手里已經分別的抱著幾壇的酒。
將手里的酒壇放到桌子上,招呼亞芠一起坐下之后,翰羅邊開壇倒酒邊微笑道:妃雅這孩子可真是有心,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沒什么伴,又知道我愛喝酒,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她就會自己一個人帶著大批的美酒還有物資,獨立的運送過來這里,順便陪我這老頭子住一陣子,聊聊天,我都跟她說過好幾次了,叫她不用她就是不聽,害我每次看到她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拼命的將一大堆東西給拿過來,真是叫我不忍心!
我說亞芠呀!你到底要讓人家等多久,什么時候才肯娶人家呀?
剛剛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輕嘗了一下,結果卻被翰羅突如其來的話給弄得不由的嗆咳了一下,俊秀的臉上不由的俘起了一抹的紅潮,也不知道是咳出來的還是害羞。
微笑的喝下了酒杯中的美酒,翰羅看著神態有點糗的亞芠,臉上不由浮出了神秘的笑意。
亞芠借著替翰羅及自己倒酒,一邊心中暗暗的感動妃雅這么替他著想,在他不在的期間,照顧爺爺,另一方面臉上卻也一陣的火辣辣的,雖然跟妃雅情投意合,可是他卻也還沒有想到那一步。
因此,對于翰羅的詢問,亞芠只能借著替漢羅斟酒來暫時的逃避一下,不敢正視翰羅那帶笑的眼神。
看到了亞芠的窘態,翰羅那會瞧不出亞芠此時心中的想法,只是他實在是喜歡妃雅這個女孩,人既長的漂亮,難得的是又對亞芠一片的真心,在亞芠失蹤的期間,她對于亞芠的心意始終沒有動搖過,這些翰羅都看在眼里,所以好不容易亞芠終于回來了,翰羅忍不住的提醒了亞芠一下,女孩子的青春可是有限的,可容不得他一再的拖延。
看著亞芠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亞芠的心中產生了作用了,翰羅也不再逼這個讓他心疼的孫子,笑了笑,將話題轉到別處去,問起了亞芠這段日子的經歷,不在這個話題上兜圈。
看到翰羅不再追問,亞芠這才放了心,對翰羅說起自己這兩年來是怎么度過的。
但是正如翰羅心中所想的,剛剛的問題已經在亞芠的心中生了根,令亞芠此時才真正的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將來,還有,那個等待著加入他的將來的妃雅的問題。
一場話說了下來,兩年來的經歷叫翰羅也乍舌于亞芠經歷之怪異與神奇,不知不覺的將一壇酒全都給喝光了。
亞芠在開第二壇的同時,悄悄的注意著翰羅的臉色,對于自己的爺爺,他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自己的事情,下定的決心,今后的打算,連自己與它的聯系,對它的承諾,亞芠全都對翰羅說了。
甚至于連它的身分,那個自太古時代就一直默默的守護著人類免遭于滅族之災,是位于所有的幻獸,獸王的半身之一的太古幻獸之王-太始-的身分,亞芠都對翰羅毫不保留的說出來。
說到底,雖然他答應了太始一同守護人類,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無論他的心智再怎樣的成熟,無論他是怎樣的讓人畏懼的銀月惡魔,在唯一的爺爺面前,他還是一個希望獲得家人支持的孩子,希望自己的爺爺可以讓同自己的作為!
因此,當乍舌于亞芠所說出來的事實的翰羅陷入了沉思之時,亞芠不由的心中忐忑不安,只覺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翰羅不認同他的作為。
忽然,翰羅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壇子,連杯子也不用,就這么以壇就口,咕嚕咕嚕的狂喝起來,轉眼間,一整壇的酒竟然就這么進入了翰羅的肚子里,被他喝個壇底朝天。
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空酒壇,翰羅打個飽嗝,哈哈大笑的拍著臉上神情怪異莫名的亞芠的肩膀,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斯達克家的子孫,有志氣,敢承擔這個重責大任,好,爺爺今天真是高興呀!
看著忽然豪氣大作,仿佛一瞬間回到了曾經統領著百萬雄獅,豪氣凌云的大將軍的翰羅,亞芠不由的一陣的訝異,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翰羅會忽然的變了個人似的,但是,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豪邁的爺爺。
挺直了胸膛,翰羅臉上浮現著得意的笑容,再度的拍拍亞芠的肩膀:好呀!亞芠,爺爺支持你,盡管去干,大丈夫在世就是要干一場轟轟烈烈的大事業,難得有這樣的一個機會,爺爺百分之百的支持你!
就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我們斯達克家可是一門轟轟烈烈的英雄豪杰,單肩能撐天,跺足可裂地,反掌為云,覆手為雨的英雄好漢。
亞芠明白了,他明白為什么他的爺爺會有這樣的豪氣反應了
曾經是一手掌握著華那邦公國的軍隊,是公國的壁壘的老將,早在年輕時代就曾經豪氣干云的干下了一連串轟轟烈烈的事跡,是大陸上所有人都佩服的一代名將。
可是在臨老時卻因為功高震主及德野王的私心作祟,卻變成了一個賣國叛國的可恥小人,不但讓他身敗名裂,還失去了自己的唯一獨子,不得不隱藏起來,一切就為了要活下去,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惜連串的逃亡的日子卻完全的消磨了他的壯志,在這個清藍之境中安恬的隱居生活表象下,卻是他壯志消磨無奈的歲月。
如今,亞芠的一番話,重新了燃起了翰羅心中的豪氣,讓他平靜的心湖再起波濤,此時的翰羅所展現的,才是他不敗名將光榮虎王的真面目。
而看著翰羅神采奕奕的樣子,亞芠的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一個讓大陸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可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