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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妃雅踏進豐原府之時,也同樣是亞芠走進鐵血團總部的同時。
亞芠打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到,現在充盈在他體內的精神異力似乎有一種怪異的騷動,他不會形容,只是隱隱約約之間,他感覺到,好像跟精神異力突變的那一夜一般,現在他那幾乎枯竭的天心真氣被完全的壓制在丹田處,而在體內四處流動的精神異力卻慢慢的,似乎脫離了他的意志管轄,緩慢的在全身的流動著。
即使體內產生了這種怪異的變化,一路上走來,亞芠還是不經意的發覺,現在在這鐵血團總部中的成員個個都是一副愁眉苦臉,大禍臨頭,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算是白癡也知道,鐵血團正面臨著一個事關存亡的的重要關頭。
亞芠站在走道之間,停了下來,微微的皺起眉頭來,他回到豐原城來主要是想跟蓋赤說說有關白虎之約中所可能隱藏的風險,以及那群怪物的狀況,順便要他在這一次前往之時,能多帶些人手,以防不測。
但是看到現在總部的樣子,他心中升起了一陣不祥的感覺,覺得豐原城的危機似乎是超乎他的想像,而且,他敏銳的聽力更由形色沖沖的總部人員交談中,獲知了一個訊息,似乎團長目前的身體微恙,昏迷不醒,而且好像幾天的情況更加的惡劣了,連醫生沒把握他是不是能夠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亞芠眼中的銀色光芒一閃,一個轉身,往鐵血小樓趕了過去,憑著他手上的客卿證明-血靈石的戒指,再加上亞芠一臉陰沉的臉色,更是令人怯而止步,所有人在一看到亞芠之時,就宛如觸電般,更像見鬼似的,僵立著不敢動,任由亞芠一路通行無阻的直達鐵血樓外。
亞芠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間,精神異力因為他最近經常的使用魔法,而且一用就是讓他的精神一利幾乎欲超乎極限,幾次下來,他的精神異力在不知不覺中又有了成長,如今,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散發出一股由強大的精神異力所產生的壓迫感,令人往之生畏。
鐵血樓門外站著四個衛兵,那彪悍的冷凝神情說明正是直屬蓋赤的精兵隊,他們看到亞芠之時雖然一樣面露驚疑的眼色,但是卻還是依舊大喝道:“站住!來人通名!”顯示出他們的實力不弱,才能在現在的亞芠面前說的出話來。
亞芠冷冷的向他們一瞥,伸出右手來,無名指上的血靈石戒在陽光下閃耀著妖異的血紅光芒,看到血靈石戒,精兵隊的衛兵看到了亞芠的戒指,看出了亞芠的身分,忙施禮致敬,讓亞芠進到房間里。
走進房間里,亞芠看到蓋赤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著,原本健壯粗豪的面目如今已經變成了皮包骨,甚為憔悴,亞芠走到床邊,伸手仔細的看一下蓋赤的狀況,發覺蓋赤所中的毒是一種極為陰險的劇毒,與他家人所中的滅混香有異曲同工之效,一樣會耗損中毒人的身體機能,雖不知道是不是跟滅魂香一樣又傷害幻獸的能力,但是,光看這種不知名毒物發作起來竟是如此的猛烈就知道其霸道的威力絕對不亞于滅魂香了。
亞芠怒哼一聲,首次,他在身處于精神異力支配的狀況之下生出了屬于人類才有的憤怒的感情,卻不知道,在亞芠的心目中,蓋赤已經取代了亞芠的父親御萊的形象,再加上由于亞芠藉著精神異力取得了父親的記憶,如今,再看到了蓋赤受傷,挑起了亞芠潛意識里對于父親死亡時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憤怒、悲憤的情緒,讓亞芠的精神異力不知不覺中開始有了異變,心理的一角崩塌了,霸道的精神異力不再是抑制他人性的力量,反而更是激起了他性格陰暗的另一面。
亞芠走到蓋赤旁邊,手往蓋赤的額際一貼,冰冷的精神異力慢慢的透過他的掌心,渡進了蓋赤的額頭。
在亞芠技巧的運用之下,源源不絕的精神異力開始逼迫著蓋赤體內正不斷作怪的劇毒,由頭頂開始,將這些劇毒往蓋赤的腳部下逼,不知過了多久,蓋赤的全身幾乎充斥著亞芠度進他體內的精神異力的銀色光芒,但是唯獨兩個腳掌卻無法將精神異力逼近,亞芠幾乎是全身的精神異力總動員了。
這逼毒之法亞芠雖然是在無名醫經上看過,說起來它的理念也不難,但是卻難在于力量要恰到好處的控在在剛剛好,太大,中毒受傷的人身體無法承受,太小,卻又無法完全的逼出體內的劇毒。
正當亞芠無以為繼之時,忽然有一個人影沖過來,伸手并指在蓋赤的腳底上分別一點,霎時,受到亞芠精神異力的逼迫之下,蓋赤體內的毒素全都化成為一絲的烏黑毒血,由蓋赤的腳底噴出。
半響,毒血噴盡,亞芠這才將自己輸入蓋赤體內的精神異力完全的收回,不過,蓋赤經歷亞芠這一逼毒之舉之后,算是因禍得福,因為亞芠精神異力游走她全身來替他逼毒,同時也將蓋赤的全身經脈給擴充了三成,令蓋赤的功力當場增厚了三成,怎能不說是因禍得福呢!
亞芠定一下自己損耗過多的精神異力,這才睜開眼一看,不知何時,蓋赤這房間中已經是充滿了無數人了,人人都以一種驚異,欽佩的目光注視著他。
站在他旁邊的副團長水月刀特格,同時亞聞也認出是特格在他無以為繼之時,助他一臂之力,在蓋赤團長的腳底開出兩個小傷口,讓他得以將蓋赤團長的毒順利逼出體外的。
一旁的醫生在亞芠逼毒完畢之后,立刻上前替蓋赤團長把脈,同時又翻開團長的眼瞼檢查,最后,醫生面露喜色道:“團長的毒都已經去盡了,剩下的只要在經過幾天的療養,團長就能夠恢復健康了。”房內眾人一聽,不由的齊聲歡呼起來。
特格哈哈一笑道:“亞芠,好小子,我才一聽見你回來,你就馬上立了大功,把團長的毒給去掉了,真不錯,團長果然沒有看錯你,呵呵呵呵………”
亞芠淡淡一笑,如今的他,精神異力回歸本源,他又恢復成那一個外冷內熱的個性了,聽到特格的話,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特格一愣忽然道:“亞芠,你看起來怎么不太一樣了,出去這一趟,你好像變的比較有人味了?”
亞芠一聽,不由的啼笑皆非,露出來的笑容一斂,又恢復成以前那樣子,對于任何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到他這樣子,特格搖搖頭道:“嗯!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不過我還是比較習慣你這樣子,嘿嘿!”
蓋赤團長的平安無事,使的特格那心頭的重擔大大的減輕了許多,一時忘形之下,讓他忍不住用開亞芠玩笑的方式來發泄心中的興奮,而亞芠也只能夠苦笑在心了。
亞芠趁著特格停嘴的那一剎那,忙問起成里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會如此緊張?團長又為什么會中毒?城外又為什么又有那些敵人及怪獸在?
特格嘆了一口氣,將其他人趕出鐵血小樓,獨留幾個醫生來替蓋赤再作進一步的診斷后,拉著亞芠到會議室里,將鐵血團與鈦京傭兵團之間所發生的恩怨、豐原城及鐵血團如今的處境,全對亞芠說個清楚。
亞芠聽完之后,低著頭,沉默了半響,特格以為亞芠在為團長蓋赤擔心,正想出口安慰他,忽然,特格滴滴的打了個冷顫,一瞬間,他幾乎錯覺會議室內的溫度似乎降到冰點以下,使的他這多年修練出來的深厚功力也經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不!不是錯覺,特格看著桌子上那一盞用來裝飾用的琉璃蓮花火燈,在蓮花狀的琉璃表層內,原本足有五公分高,燃燒出陣陣香氣的金黃小火焰,竟在這一瞬間,暴縮成不到零點五公分,幾乎跟米粒般同樣大小的小火星,而且顏色也由原來的金色光焰變成為青碧色的詭異顏色,映著亞芠低垂的頭,饒是特格見多識廣,他還是幾乎是忍不住驚叫出來。
只見,亞芠原本低垂的頭慢慢的抬起來,速度未必有多慢,但是在特格的眼中,卻覺得亞芠這一個抬頭的動作彷佛是經過了千百年之久,而且,他更心生一種無邊的恐懼,他幾乎要出聲叫亞芠不要抬頭,可是,卻發現到他根本無法出聲。
終于,彷佛再經過了千萬年之久之后,亞芠將頭給抬起來了,看到亞芠的面貌,特格瞬間全身一濕,冷汗像水般的流了出來,此刻,他多么希望他沒有看到亞芠的臉,或是,坐在這里看著亞芠的不是他,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