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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2

      公海上,關越包下了一艘豪華游輪,讓越和的所有員工飛過來,參加老板的慶功宴。

      佟凱拍拍手,帶著跳槽到越和的青松員工,組織他們歡呼,開香檳,拉禮炮,說“大家一起給馬總發個飛吻,喊馬總百達翡麗來”

      “馬總百達翡麗”

      佟凱把視頻發給馬里奧,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黑了,不過沒關系,可以讓天和入侵辦公樓里的電梯內廣告電視,強行循環播放。

      關越在香港并無多少人脈,來的幾乎全是聞天岳的朋友,大家紛紛朝聞天岳祝賀,反正關越也不想出來寒暄,聞天岳便樂得照單全收,且大談特談,告訴大家自己正準備開家新公司,分包一部分越和與ee的業務,被一群人圍著。

      江子蹇則是江曼的未來繼承人,更多的人圍著他,希望以后能有點合作。

      至于佟凱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佟凱將當上荷蘭國王,就算知道,未來的荷蘭國王也沒什么好奉承的,拍這山高皇帝遠的王儲馬屁,并不能得到什么好處,頂多發幾個紅包。于是紛紛忽略了他。

      吳舜倒是很滿意,拿了獎金,準備明天帶司徒靜去買婚紗了。

      “有一個厲害老板的好處就是,”吳舜朝客人說,“我只要在公司坐著,什么都不做,直接就躺贏了”

      馮嵩說“哎,哎,你還是做了不少事的,產品總監,你好歹給我們一人泡了杯茶。”

      眾人哈哈大笑,自然知道吳舜在說玩笑話,沒有分析系統,所有的交易節點都很難以人工去確認,少了量化交易模塊,也無法支持關越的這場豪賭。

      “是不是該去陪陪客人”天和與關越站在船頭,倚在船舷前,迎著海風,聽到船艙里傳來的歌聲,說,“怎么全奔著我二哥去了。”

      關越說“商務總監不就是做這個的”

      天和笑了起來,關越側身倚著欄桿,注視天和,眼睛一眨不眨。

      “這個時刻只屬于你和我。”關越淡淡地說。

      天和覺得關越很可能今天就要求婚了,如果下一刻他又拿出另一個戒指來,天和是半點不奇怪的。

      遠方另一艘船上,提前安排好的船只放起了焰火。

      夜九點,納斯達克開盤,洛馬森個股熔斷,華爾街從andy的神操作以后,便緊急召開了會議,接下來andy家里要考慮退市了。之后關越又聯合幾家基金,聯手做空洛馬森的股票,將近35的資金在期貨市場上爆倉,洛馬森資金鏈斷裂,接下來幾乎可以預見的是andy的家族失去財政支持,在國會選舉上將有很大概率落選。

      洛馬森面臨退市清算,就算不破產,想重新與關越一決高下,也至少要到二十年后了。

      “嗨關”johnny聲情并茂地拿著酒杯過來。

      “嗨johnny”天和親切地笑道。

      關越禮貌點頭,雙方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johnny親切地過來,搭關越的肩膀,猶如兩兄弟前去把酒歡。天和心想金錢面前,這真是一個虛偽的社會。

      江子蹇終于從人群里脫身,四處看看,尋找佟凱的下落,他的本性也很不喜歡應酬,大部分時候都在禮貌地微笑,并時刻注意著,佟凱此刻正獨自一人,坐在甲板的角落里喝酒。

      天和路過佟凱背后,隨手拍了下他,看見聞天衡站在甲板上,船舷前的背影。

      聞天衡聽見腳步聲,側頭,伸出手臂,示意天和過來,親昵地搭著他的肩膀,把他摟在懷里,從背后稍稍抱著他,兩人一同望向大海。

      “有時候你什么都不做,只要看著你坐在那里,就覺得很落寞。”天和說。

      聞天衡答道“是么我反而覺得這樣挺自由自在的,看看海,喝喝酒。”

      天和引用了一句電影里的臺詞,說“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聞天衡仿佛心意相通般答道“也不是,天亮以后,會很美的。”

      佟凱坐在不遠處的一張茶桌前,聽著兩人的對話。江子蹇過來,坐在茶桌前。

      “嗨。”江子蹇說,“今天還挺熱鬧,新聞出來了,看了嗎”

      “是的。”佟凱想了想,說,“看了,這一輩子我都會記得今天。”

      “砰砰”連響,第二輪煙花升起,甲板上傳來歡呼聲,眾人轉頭,望向漆黑海面綻放的焰火。

      足足四百萬港幣的煙花,每半小時一輪,焰火歸于寂寥,夜空恢復了一片黑暗。

      “真好看。”江子蹇喃喃道。

      “也會記得昨天,”佟凱說,“記得我們那時候沒有下車,否則現在就看不到焰火了。”

      江子蹇笑了起來,說“回去以后,可以讓王室放給你看個夠。”

      佟凱說“荷蘭王室很窮的,放太多煙花,會挨民眾罵。”

      江子蹇想了想,說“那我讓人帶過去放給你看,你登基的那天,豪斯登堡的焰火我包了。”

      佟凱笑著說“讓我自己看么還是算了。”

      兩人安靜地看著大海,佟凱忽然想起來了,在手機上滑了下,給江子蹇看郵箱,說“你名下的錢和產業,一共兩億七千萬,我今天重新給你整理了下,交回給你自己管理吧,委托合同的解除協議,都發到你郵箱了”

      江子蹇答道“不用啦,送你了。”

      佟凱沉默片刻,而后道“那,謝謝。”

      江子蹇笑道“給你當禮物吧。”

      佟凱“出去環游世界,也總要花錢的吧”

      江子蹇“和大哥一起打工去,我拉小提琴,他吹薩克斯,賣藝環游世界。”

      佟凱看了眼聞天衡,再看江子蹇,末了說“你爸舍得放你走嗎”

      江子蹇點點頭“我找他談過了。”

      聞天衡搭著弟弟的肩膀,說“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天和想了想,說“這話你該問關越吧他還沒找我求婚呢。雖然我覺得待會兒求婚的概率有至少961。”

      聞天衡無奈,笑了起來。

      “快一點的話,”聞天衡喃喃道,“也許大哥能在參加完你的婚禮以后再走。”

      天和“”

      天和看著聞天衡,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你二哥會照顧好你的。”聞天衡說,“怎么舍不得了嗎”

      天和眼眶頓時就紅了,靜靜地看著聞天衡。

      “沒有。”

      末了,天和努力地笑道“我很開心,這段時間里,你、二哥、我、關越大家度過了在一起的日子,還有普羅。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到最后,天和哽咽起來,從聞天衡出現的那一天起,他就隱隱覺得,分離是必然的,這兩個哥哥,最后他一定會失去一個。而且他無法去怪罪任何人,畢竟愛情,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哎,別這樣,”聞天衡拍拍天和肩頭,說,“又不是不回來了,說不定以后給你帶個嫂子回家呢”

      天和笑了起來。

      聞天衡又說“我會隨時連接服務器,一邊找找關叔叔的下落,一邊盯著普羅升級。畢竟了結一樁大事后,對我來說,普羅是最重要的事了。”

      天和點點頭,說“他始終在,只是受升級限制,沒法進行交流。”

      天和將昨晚普羅給他的提示,朝大哥解釋了一次,掏出手機,固定在船舷上,打開前置攝像頭。

      “能被寫入,”聞天衡說,“輸出受限,升級過程里,他一直沒有停下對外界的信息采集。”

      “嗨,”天和說,“普羅,我們在開慶功宴了,我想你也有很大的功勞。”

      “這杯酒我們替你喝了。”聞天衡與天和碰杯,朝著攝像頭舉杯。

      焰火再次燃放,這次是心形的煙花在海面上飛散。

      聞天衡“說起來,你還沒告訴過大哥,是怎么和關越在一起的呢。”

      天和想了想,說“怎么在一起就這樣在一起了啊。突然有一天他發現他愛我,我也愛他。于是就確定了關系吧”

      聞天衡“總不能說突然就親上了,然后就默認上床了吧就沒有告白之類的經過嗎”

      天和哈哈笑了起來,說“有啊,你想聽嗎”

      聞天衡拈著酒杯腳,轉來轉去,側身看天和,眼神深邃,說“我他媽的覺得我太不會談情說愛了,真的。去環游世界討老婆,總得學習學習關越的長處。”

      “啊,大哥,”天和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隨便找個女孩,用這個眼神和她說

      我愛你,美人,我保證你不用玩什么浪漫,她一定會答應你的。”

      “靠。”聞天衡臉上發紅,說,“光是這句話我就說不出來,太肉麻了。”

      天和端詳聞天衡,心想自家三兄弟里,大哥才是真正的女性殺手,歲月帶給他的浪子感與滄桑感,結合他那正直得甚至有點固執的氣場,真是太有穿透力了。

      “關越是個不會說我愛你的人。”天和答道,忽然想起攝像頭那邊的普羅,說“普羅,你還沒把我們的故事聽完呢,你的升級能成功嗎”

      關越離開宴會人群,來到前艙甲板上,佟凱與江子蹇并肩坐在圓茶桌兩側的椅子上,面朝大海。船舷前是聞天衡與弟弟天和的背影,天和稍稍側身,背對關越,朝大哥說“不過我覺得他做的很多事,都在說我愛你。”

      關越停下腳步,眾人聽著海風里天和的聲音。

      “我甚至覺得,”天和想了想,說,“我無論朝他要什么,他都會給我,這種行為慢慢地已經成為了習慣,也許他覺得,我無論提什么要求,都是不能拒絕的。于是后來他開始混亂了,給到沒的給的時候,只能把自己也給我了。”

      江子蹇與佟凱注意到關越正在一旁,兩人都笑了起來。

      自從在挪威發生車禍后,天和照顧了關越兩個多月,起初關越很不好意思,請了最好的護工來照料自己。但天和把護工當成老師,學了一段時間后,便將他打發走了。他們在醫院只住了十五天,接著天和便用輪椅將關越推回了家。

      關越打著夾板與石膏,睡覺也好,吃飯喝水也罷,上洗手間甚至洗澡,一應過程都是天和陪著。

      天和最喜歡給關越洗澡了,雖然關越是拒絕的,因為天和總喜歡在洗頭時捉弄他。

      在輪椅上喂飯也是,總喂得掉一桌,又給他戴了個圍兜,還給他拍照。

      開春時關越漸漸恢復,拆了夾板,搭著天和的肩膀,可以在花園里勉強行走。入夏后,關越已經完全康復了,唯獨手指偶爾有點抖,天和從德國請來專家會診,結論是出事那天,傷到了手臂的神經,不是大腦或神經中樞出問題就行。

      十六歲那年,天和與關越仿佛奇異地達成了某種默契,關越很少叫天和“寶寶”了,天和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再給關越起外號。他努力地將關越當作家人,并忘卻自己想更進一步占有他所有的情感的渴望,選修了一門心理學課程,漸漸地明白到,自己有一點偏執型人格障礙。

      這種人格障礙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從小在多變的環境下成長,所帶來的。所幸還沒有到精神分裂的程度,教授說了不少案例,每個案例天和都覺得在影射自己,決心努力地去化解這種障礙。

      在倫敦的兩年里,天和無時無刻不擔心著關越會像父親、母親、大哥一樣地離開他,或是像二哥一樣,在忙碌里與他漸行漸遠。而這個課程,讓天和直面事實,控制住情感的方向,具體解決方式就是說服自己,朝積極的方面想,認為他能夠與關越作為家人的身份,永遠生活在一起,而不是通過另一種更激烈的手段,來徹底地占有他。

      某天下課時,江子蹇靠在教室后門,等他出來吃飯,伸手搭著他的肩膀。

      “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天和說,“憋得實在太難受了,要怎么辦”

      江子蹇在倫敦混得如魚得水,每天在學校里走來走去,手里如同拿著丘比特的弓箭,隨便看上什么人感興趣,就直接拉弓搭箭,統統正中紅心。已經和年級里喜歡的男生全部談過一次戀愛了,他聽到天和的苦惱時覺得很迷惑。

      “你直接說啊,”江子蹇說,“把你的心情、把你的期望大膽地說出來。”

      天和“對方如果不喜歡我呢”

      江子蹇“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歡你怎么可能連馬廄里的馬,你喊一聲都全部過來了你在說笑話嗎”

      江子蹇就像有“告白永不失敗”的超級光環,認為喜歡誰,直接走過去說“嗨,我們談戀愛吧”,這樣確定關系就好了啊有什么好糾結的天底下難不成還有人能拒絕我的告白嗎

      天和從來沒有說自己喜歡誰,江子蹇卻也從來不問,反復確認了幾次,天和的目標對象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你完全可以把自己想的說出來,”江子蹇說,“把問題扔給對方去煩惱就好了,折磨自己這么累,為什么不去折磨別人呢”

      天和“”

      天和嘗試著改變初衷,似乎確實有一定的效果,只要我們不分開,能夠在一輩子里彼此陪伴,家人也好,愛人也罷,這種情感關系對他來說,就是能夠接受的。除卻在某些躁動的季節、躁動的夜里,讓天和對性朦朦朧朧地渴望而輾轉反側之外,大部分時候,他已經能夠與自己的占有欲和平共處了。

      有些時候,他不得不承認,江子蹇說的是對的,于是打算試探并確認,想知道自己對關越來說有多重要,而在每一次得到確切的反應之后,他便放心下來。

      然而關越的反應卻似乎變得有點奇怪了,仿佛從那次車禍以后,他對天和的態度總容易想得太多。

      比如說

      “我要過十七歲生日了。”早餐時,天和說。

      關越從報紙后抬眼,看了天和一眼。

      從天和到倫敦后,兩人的生日一直就是私下在過,今年天和送了關越一輛從德國定制送來的奧迪r8,并親手設計了車的內飾。開蘭博基尼出事后,這是關越第一次親自開車,有效地緩解了再摸方向盤時的緊張感。

      “你為什么從來不問我想要什么”天和認真說。

      “這么多年里每一次我送你東西,”關越說,“并沒有發現你不喜歡的情況。”

      天和說“其實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只要在生日蛋糕上許的愿望能成真就可以了。”

      關越“你又不告訴我許的什么愿望。我怎么知道”

      天和吃完燕麥粥,喝了咖啡,一本正經地答道“你肯定知道,因為我每一年許的愿望都是一樣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關越“我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研究生還要讀一年。”

      關越起身,送他去上學,天和在車上朝關越說“哥哥,你有想過我們以后的生活嗎”

      “什么”關越有點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點茫然地看著天和。

      天和沒有再重復,關越回過神來,說“沒想好,怎么了”

      天和朝他揮揮手,去上學了。

      過了幾天后,關越有點惱火地問天和“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

      天和說“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

      關越說“我答應過你,不會的。”

      天和想了想,又說“我們會一直像現在這樣嗎”

      關越疑惑地說“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想回國嗎現在沒必要想這個問題,你愿意交給我來決定嗎,由我解決,你會滿意的。”

      天和說“不我只是覺得”

      最后天和老實道“我害怕失去你,萬一哪天你不理我了,我要怎么辦”

      關越頓時就有點坐立不安,卻沒有說“你還有聞天岳”之類的話,第一時間只是茫然道“我什么時候說了要走了”

      天和嘗試著像與天岳溝通一樣地告訴關越“我想,一直像現在一樣,我們一起生活。”

      關越的臉瞬間就紅了,天和又坦然道“未來不知道會是怎么樣,但我已經覺得,我離不開你了。”

      關越聽到這話時,明顯被擊穿了從小到大受的“克己復禮”的底線,“我離不開你”這種話,不該是這么說的吧更何況,還是一個同性戀的弟弟對著自己這么說,當即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在他的家庭里,是非常不習慣表現出“我很在意你,不想和你分開”這種情緒的,父母親只要當著他們的面,連說話也很保守。

      漫長的沉默,關越快要無法呼吸了。

      考慮來考慮去,最后關越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才是標準回復,只得緊張地說“知道了。”

      天和又問“這意思是答應我嗎”

      關越收起報紙,有點不耐煩,借以掩飾內心山崩地裂般的情愫,答道“是的是的”

      片刻后,關越又道“我”

      天和倒是很鎮定,現出無辜的表情,帶著詢問之色。

      最近關越每天只要下課,第一時間就回家陪他,寸步不離的,查手機隨便查,除了晚上睡覺,雙方都沒離開過對方視線。怎么突然就開始這樣了

      天和說“哪怕以后有嫂子,你也不會趕我走嗎”

      關越只得老實答道“隨便哪個女孩,我看都會吃你的醋。你覺得這樣下去,有人會愿意嫁給我嗎我不是說我想結婚,我是說算了。好了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天和驚訝道“怎么不會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你被人搶走呢。”

      關越“好了,快點吃,別總說這么肉麻的話。”

      天和“如果沒有嫂子,那你是不是就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了”

      關越“”

      關越快要炸了,而且聽到這句話時,頓時不知道為什么會有生理反應,當場只想站起來離開,奈何又起不來。

      關越簡直被天和搞得沒辦法,拼了老命,把話題朝另一個方向引,說“你不想我談戀愛你就直說。我最近沒有談戀愛,你要查我手機嗎”

      天和“我從理智上希望你有個很好的家庭,但從情感上我不希望。不用了,我最近每周都查一次,順便還幫你把卡關的手機游戲打通關了。”

      關越根本沒法應付天和的這種組合拳,只得說“嫂子什么的,再說吧。我不適合英國女生的期待。”

      天和還想說點什么,觀察關越的表情。

      關越突然說“無論怎么樣,以后我們都生活在一起,不會扔下你。”

      “成績單出來了沒有”關越說。

      天和給關越看成績單,感恩節快到了,關越又問“放假想去哪里玩你自己定地方。”

      天和便開始選地方,佛羅倫薩或巴黎,關越打算自學數論,說“放假你順便給我講講數論。”

      關越家里是個大家族,父親也與他的弟弟關正平,甚至堂兄弟以及母族前來托庇的親戚們住在一起,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煩惱,但從小到大在這個環境里生活,關越絲毫不覺得帶著天和一起生活有什么問題,從小他也與關正平很親近。

      天和觀察關越,感覺得出關越今天話挺多,這代表他心情不錯,他高興的時候總會朝天和主動說話,并做出不少提議。

      關越確實不知為什么心情很好,尤其每一次在聽見天和依賴他的時候。但混亂的思緒在他心里攪成了一團,他開始有點明白天和每一個表情與細節背后的暗流洶涌,但很明顯,天和將這個定時炸彈扔了給他,自己倒是很輕松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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