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什么時候阻止過?指責過?彈劾過?
前,你聽若未聞,視若不見!
這會兒幾杯水酒下肚,壯了膽了是吧?要不就是被那點子美酒淹沒了本心!竟還要敬我一個’禮’字!
王大人的為臣之道呢?到哪兒去了?王大人的學問道德呢?到哪兒去了?王大人的四維八德呢?又到哪兒去了?”
“說得好!”呂豐用力拍著巴掌叫好。
滿殿的安靜中,呂豐這中氣十足的叫好聲分外響亮。
蘇子誠舒了口氣,重新坐穩,嘴角帶著笑,端起茶杯慢慢抿著茶,眼睛微瞇,譏諷的看著坐在自己下首的郭氏兄弟。
蘇子義輕松的笑著,一只手攬著蘇子信,另一只手毫不避諱的點著李小幺和王敬,和蘇子信有說有笑的不知道說著什么。
王敬被李小幺罵的滿臉紫漲,舉著杯子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李小幺輕松的坐著,帶著一臉明朗的笑容,輕篾直視著王敬,仿佛她才是高高站著,居高臨下的那個。
“王大人酒多了,我扶大人去喝碗醒酒湯。”旁邊有人打著呵呵過來解圍。
王敬立刻踉蹌了幾步,順勢跟著退出了大殿。
對面后排又站起來一人,端著杯子走到李小幺前面,欠身笑道:“五爺這趟淮南路之行,功勛卓著,真是驚才絕艷,讓我等男人自愧不如,汗顏無比,聽說五爺出身農家,讀書不多,此等聰明天成,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啊?哈哈哈哈!”
李小幺微微瞇了瞇眼睛笑道:“小女子眼拙,不知這位是……”
“下官是戴文閣直學土顧家憲。”
“噢~~”李小幺長長的‘噢’了一聲,慢而清晰的笑道:“尊駕這一聲‘我等’,我還以為是丞相呢,小女子無知,一直以為只有丞相才好一聲‘等’字代百官發聲,原來……”
“小五你聽錯了!”呂豐’啪’的一拍桌子再一聲吼,李小幺嚇得撫著胸口,滿臉驚嚇的看著呂豐。
呂豐一跳老高,指著顧家憲吼道:“他說的是’我等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呂二這樣堂堂正正的男人,竟被這廝‘等’了!
誰說我不如女人啦?娘……啊的,說我不如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等等……還有!”呂豐在這上頭腦子轉的最快:“我小師叔也是男人哪,你把他也’等’進去了,你說我小師叔不如女人?
寧王爺文韜武略,到你這廝嘴里也不如女人啦?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滿殿男人都被你這廝‘等’進去了,皇上……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呂豐跳腳大叫個不停。
李小幺不停的眨著眼睛,看著象只猴子一樣上竄下跳,叫個不停的呂豐,和愕然、茫然而目瞪口呆的顧家憲,拼命忍著笑,只忍得臉上表情古怪僵硬。
蘇子誠緊緊抿著嘴,微微仰著頭,咬著牙忍著笑,正努力要再繃出些怒氣來。
蘇子義端正的坐著,低著頭,認真仔細的喝著茶,蘇子信看熱鬧看的眼睛發亮,看著對面跳個不停的呂豐,簡直是兩眼崇拜,呂豐代師父真是太好玩了!
皇上眼里帶著絲惱怒,不滿的看了眼郭氏兄弟,又轉頭看向一句一跳、口沫四濺的呂豐、和表情古怪的李小幺,以及三個兒子。
滿殿的大臣表情各異,安靜無比。
呂豐跳腳連叫了幾聲’是可忍孰不可忍!’突然想起新句子了,揮胳膊點著顧家憲叫道:“圣人說的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一叫出口,突然又醒悟過來,忙對著李小幺叫道:“小五我沒說你!”
正遲疑著要不要開口阻止呂豐的皇上’噗’的笑出了聲,皇上這一聲笑出,滿殿忍笑忍的辛苦無比的大臣們總算是得了許可,立刻跟著爆笑出聲。
蘇子誠直笑得往后倒去,差點砸翻了后面的幾案,蘇子信笑的滾在蘇子義懷里,’唉喲唉喲’的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安遠侯水清明笑的渾身顫抖,靖江侯水清亮笑的聲音都變了,抬起來點著呂豐的扇子也拿捏不住,滑脫到地上。
整個興慶殿,笑了個東倒西歪。
李小幺繃著笑,倒了杯酒雙手端給呂豐道:“你辛苦了,喝杯酒潤潤喉。”
呂豐接過杯子一口喝了,看著李小幺再次認真的解釋道:“小五我真沒說你。”
李小幺再也忍不住,綻放出滿臉燦爛笑容,連連點著頭低聲道:“我知道,說也沒事,女子是難養。”
兩人正笑著低聲說著話,皇上在上面招手道:“小幺,你過來,到朕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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