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現在什么都尋來了,不說就不說,姐姐,明天織坊開了工,不過幾天功夫,那銀子就得象水一樣流進咱們家了!掙了錢,姐姐別舍不得銀子,咱們先換個有園子有湖的宅子住。
姐姐也不能這么寒磣,就玉硯一個丫頭,也得跟那邊院一樣,配四個大丫頭,七八個大丫頭,還有婆子,姐姐才是當家誥命夫人呢!總不能比她差了!”月亭興奮的謀劃不停。
范大娘子憐惜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好了,你看看你,錢還沒到手呢,先想著怎么花銀子了,我看掙了銀子,先給你攢份嫁妝是正經事。”
“姐姐!還有姐姐的嫁妝,咱們掙出個十里紅妝來,氣死她!”月亭偎著范大娘子,兩人說笑成一團。
賈婆子出了柳樹胡同,不緊不慢的進了一處院子,過了一刻多鐘,換了身衣服又出來了,走到前面巷子口,頓住,抬手理著發髻,眼神機警的前后左右看了片刻,突然閃身進了左手邊的窄巷。
沿著只容一人的窄巷急步走了半刻鐘,在巷子口突然停住,猛的轉頭,見后面空無一人,這才輕輕舒了口氣,幾步匯進前面繁華的街道。
不大會兒,就七轉八轉進了一處樹木扶疏、寬敞雅致的院落里。
院落后面花廳里,智靜歪在寬大的楠木羅漢榻上,手里的蒲扇仿佛定在了半空,林先生端坐在旁邊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傾,兩人都凝神聽著賈婆子的稟報。
“……照爺的吩咐,順當的很……小的都打聽明白了,這找織工要開織坊的,是范家大娘子,這范家大娘子是李家大郎未過門的媳婦,因為有孝才沒成親,說是明年一除了孝就成親,聽說這織坊就設在李家前院,聽那婆子的意思,這織坊本來是李家要開的……”
“不必管這個!這范家和李家常走動嗎?”
“常來常往,李家大郎只要在家,一天必過去兩三趟,聽那個叫月亭的說,她們跟水家也是常來常往,水家七娘子,叫水蓮的,請她們到別院看過菊花什么的,因為范大娘子有孝,不好出門應酬,這才不好常來常往。”賈婆子忙仔細答道,
“嗯!若是這樣,這機會就多了。”智靜手里的蒲扇一下子拍下來笑道。
林先生連連點頭,“嗯,你說的對!不過早晚,必定能尋出機會來,”
說著,帶著滿臉喜色吩咐賈婆子道:“你明天帶那兩個織工過去,好好兒替她賣幾天力,咱們的事,全著落到她身上了。”
賈婆子答應了,智靜又吩咐了幾句,賈婆子告退出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
李小幺一行人這一路上,除了幾場不大不小的雨,別的倒也順利。四月十九日那天,就進了開平府地界。
蘇子誠和李小幺回來的動靜比當初離開時還要小,這個時候,并不適宜大張旗鼓的回來,離開平府半里左右,虎翼軍眾人即離開車隊歸了營,眾小廝、護衛護著車子,仿佛遠歸的富家子弟般,風塵仆仆的進了開平府。
車子進了城,轉了兩個彎,南寧過來李小幺車前傳話:“姑娘,爺說先送姑娘回去,爺還交待了,這假就三天,說讓姑娘別玩忘了。”
李小幺隔著綃紗悶悶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從大前天起,她就和蘇子誠告假,要歇上十天半月的,好說歹說,這假,也就是從一天給到了三天。
車子進了柳樹胡同,門房呆了片刻,被海棠探頭出來帶著笑呵斥了幾句才反應過來,忙亂著開了門,卸了門檻,也顧不上幫著拉車,轉身就飛奔進去給張嬤嬤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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