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豐一聲哀嚎:“足足洗了兩天啊!不洗完就不讓我出馬廄!”
李小幺忙跳起來,往呂豐面前走了幾步,抽著鼻子聞了聞,高聲叫道:“怪不得屋里這么臭!”
“我都洗過兩遍了!”呂豐急忙將衣袖舉到鼻子下用力聞,李宗貴也跟著叫起來:“真是臭得很!兩遍哪能洗干凈,再去洗個十遍八遍才行!”
呂豐用力聞著自己的手指,疑惑的看著兩人。
魏水生上前拍了拍他:“什么味兒也沒有,別聽他們兩個的。”
呂豐舒了口氣,不理笑不可支的李小幺,轉頭看向李宗梁:“我也住這里,貴子那院子好,我就住那里。”
李宗梁一邊笑一邊點頭應了,李小幺心頭微動,看著呂豐問道:“呂家在這開平府沒有宅院?”
“有,我不想去,一個人住有什么意思?咱們住一起才熱鬧。”呂豐漫不經心的答道。
沒說幾句話,呂豐就開始呵欠連天,他洗了兩天馬,累壞了,李宗梁笑著示意李宗貴帶他回百草園歇著。
看著李宗貴推著呂豐出了門,李宗梁環顧眾人道:“大家都在,正好商量商量這安置的事,跟咱們一起過來的,不算范家人,統共三十一個,孫掌柜和趙五哥在太平府,先不提,鐵木的事,等他回來再定。”
“有什么定的?你看他那性子,鐵定不能去種田!”李二槐斷然答道。
李宗梁掃了眼李二槐,沒接他的話,魏水生拍了李二槐一把,低聲道:“那也要他自己拿定主意說句話!你記著,往后別跟張大姐一道,處處替人家定主意!”
李二槐梗著脖子正要駁魏水生的話,李宗梁看著他交待道:“水生說的對。”
李二槐聽李宗梁發了話,立刻閉上嘴,悶聲不吭了。
李宗梁掃了眼眾人,接著道:“石坎非要跟著咱們,說他也是五爺的人,他腿腳不便,我看,就留他在家里給大家伙兒做飯吧?”
李宗梁征詢般看著眾人,見大家點頭沒有異議,看著李小幺笑道:“張狗子和趙六順說是你的人,要跟著你,姜順才和程旺走前也擱過這樣的話,這幾個人你看著安置吧。”
李小幺點頭應允,李宗梁接著往下說:“余下的,就大壯和七弟要跟著咱們從軍,別的,都要歸鄉種田。”
魏水生皺著眉頭接過了話:“原來東山那些弟兄,平時也就能顧住自己,農活就更別提了,一來手腳不便干不了,二來,他們落草的早,早就不會干了,我和大哥商量過,這些人,地、銀還是照舊分,一個月咱們再給一兩銀子,隨他們是雇人還是把地租給別人種,也都足夠他們日常用度,不至于衣食無著,這是一。
其二,咱們山上存的銀子,是大家伙兒的銀子,人人有份,這帳我和小幺算過,我和大哥商量了,這樣,除了王爺給的安家銀,咱們每人再給二百兩,等他們安穩下來成家時,一人再給五十兩娶親錢,大家看呢?”
李宗貴送呂豐回來,聽了半截話兒,魏水生看著他,正要再說一遍,李宗貴揮著手說道:“都成都成!”
魏水生笑著止住話,轉頭看了眼李二槐,李二槐渾不在意:“我聽大哥的,成!”
李小幺郁郁的看著著魏水生和李宗梁,從太平府到筆架山再到開平府,一路缺銀子!從一百兩缺到一千兩,現在沒個幾萬兩都應付不下來了。
過了年,張家就出服了,二槐和張鐵木成親這兩項大支出,再加上還得給張鐵木置宅子,照理說,二槐成了家,最好分出去單過才好,可哪有銀子再買幾處差不多的宅子?
還有大哥入仕后的日常打點,初來乍到,又想掙個出身,手伸不得,打點的錢卻少不了。
東山那幫人一個月也要十幾兩銀子,那是要月月支出的,還有這府里的用度,還有范家!
唉!李小幺悶悶的嘆了口氣,看向魏水生,“咱們給的安家銀,一人一百五十兩吧,王爺一人二百兩,咱們不好和王爺齊肩,再說,這銀子的事,多少都沒個夠。”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