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醉的厲害,不停的笑,笑的東倒杯歪,被呂豐拉著,一邊走一邊拍著呂豐,“我告訴你,你,別得意,等會兒見了我,那莞花就跟我了,不要你了!”
呂豐靠在樓梯欄桿上,用力撐著李小幺,笑得不上氣不接下氣,“你?要你干嘛?人家小姐要你干嘛?你有……你沒用!”
兩人一邊說一邊笑,腳步踉蹌的沖到樓上。
莞花小姐穿著件粉藍抹胸,一條白紗裙,外面似穿似披的套了件不擎襟褙子,迎在樓梯口,驚訝的看著笑的如百花盛開的李小幺,呆了片刻,才轉過頭,習慣性飛了個媚眼給呂豐,曲膝給兩人見禮。
李小幺瞇縫著眼,看著也是一臉粉白艷紅的莞花小姐,朦朧醉眼中,搖曳的燭光下,那妝艷麗的奪魂炫目。
原來這妝容,就是為了酒醉金迷而畫的!
李小幺推開呂豐,撲過去抱住莞花,抬手碰了碰她頭上那幾朵盛開的鮮艷菊花,一邊笑一邊遺憾道:“姐姐,你不要畫這個妝!”
莞花陪著笑,意外不解的轉頭看向呂豐,李小幺抬手扳過她的臉,“姐姐,你看我,別看他,他有什么好看的?我比他好看。”
莞花失聲大笑,連連點頭,“好好!我看你,咱們不看他,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姐姐,你這妝化的不好!真不好!污了你的顏色!”李小幺拖著莞花,一臉認真的說道:“姐姐天生麗質,清水出芙蓉就夠了,干嘛讓這胭脂水粉污了姐姐的天生麗質?
姐姐你說話真好聽!不過你剛才說的不對,男人也有好看的,我喜歡看男人,漂亮男人,美人么,有女美人,有男美人,男美人賞之更加悅目!”
莞花被李小幺的話笑得聲音都變了,顧不上理會呂豐了,小心的扶著李小幺坐下,吩咐小丫頭趕緊送醒酒湯進來。
呂豐顧自歪到榻上,半躺半坐,郁悶的看著莞花被李小幺指揮著拿墊子,打扇子,端茶遞湯,忙的莞花根本沒空理他。
“……姐姐這茶配這杯子,真讓人舒心。姐姐怎么知道這墊子要放在這里的?好舒服!姐姐你真是善解人意,姐姐這樣的解語花,真是太讓人疼了,要不,姐姐跟我回家吧?往后我養姐姐!”
李小幺嘴巴甜得比蜜還甜三分,哄得莞花眼角都紅了,“姑娘真是……會說話,莞花哪有福份有姑娘這樣的妹妹,姑娘酒多了,別說話了,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姑娘放心,莞花就坐在這里,片刻不離的看著姑娘睡。”
李小幺不停笑不停的點頭,這酒喝的時候甜糯,后勁卻足,酒勁涌上來,李小幺心底的那一絲清明更加清明,她不能醉倒在外面,她得趕緊回去,這里……這是哪里?呂豐呢?
李小幺一邊笑一邊搖頭,推開莞花,搖搖晃晃站起來,搖搖晃晃轉著半圈,找到呂豐,撲過去踢了踢他的腳,“我要回去了,你回去不回去?”
呂豐不情不愿的爬起來,一只手扶住李小幺,一只手去握莞花的手,不舍的告別:“回頭我再來看你!”
說話間,李小幺已經拉著呂豐,搖搖晃晃往樓梯走,莞花急忙推了把呂豐,“快走吧!這樣的好姑娘,你往后別來了!”
呂豐和李小幺兩個人晃出花樓,站在門口辨認好方向,兩人一路指點議論著好看的人、熱鬧的事,說著笑著,跌著撞著,往寄馬的腳店走去。
轉過一條街,迎面四五個輕衫小帽的浪蕩子涌上來,齊齊盯著笑得如新荷綻放的李小幺,看傻了眼。
呂豐扶著李小幺走的近了,浪蕩子流著口水伸手攔住李小幺和呂豐,中間一個嘻笑著上前半步,一只手去推呂豐,“小娘子笑得真好看,跟爺快活快活去!爺給你買花兒戴!”
李小幺想生氣,卻止不住笑,往后旋了半步,看著呂豐,一臉遺憾,“你看,我比你好看吧,他們光看到我,就沒看到你這個大俠!你去!打的他們滿地找牙!讓他們領略領略咱們呂大俠的絕世風采!”
“好!”呂豐興奮的怪叫一聲,松開李小幺,李小幺驟然失了依持,踉蹌著往旁邊斜了兩步才站穩。
等她站穩,前面四五個浪蕩子已經慘叫著倒在地上,滿嘴流血。
李小幺往前踉蹌了兩步,一把揪住呂豐的袖子,跺腳抱怨:“你等我站穩了再動手啊!我什么也沒看見!”
“要不我再打一遍你細看看?”呂豐從善如流,跳躍往前,地上的幾個浪蕩子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狂奔而逃。
李小幺拉著呂豐,看著幾個人狼狽不堪的爬起再跌倒,跌倒爬幾步,頭直著只顧往前沖,倉皇而逃,笑得前仰后合。
兩個人笑夠了,踉蹌到腳店取了馬。呂豐看著搖搖晃晃的李小幺,他沒李小幺醉的厲害,腦子多了那么幾絲清明,拖住李小幺,取了自己的馬,吩咐腳店的伙計,“那匹馬先寄著,明兒爺讓人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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