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豐遠遠看著吳軍騎兵奔著筆架山去了,趕緊往離唐縣不遠的小山跑去找李小幺。
李小幺得了信,舞著胳膊,得意的轉了幾個圈,跳起來用力抱了抱呂豐,連聲夸獎,“你真是厲害!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這么穿針引線,這事可成不了!走!咱們去唐縣,再加把料!非把那幫北平人趕出去不可!”
呂豐被李小幺抱得全身僵硬,一張臉呆的連眼珠也不會動了。
李宗貴笑著捅了捅他,才算把他捅活過來。
活過來的呂豐深吸了口氣,呼到一半,又猛吸了口氣,一張臉突然漲得血紅,一眼不敢看李小幺,手忙腳亂的往后退了兩步,被山石絆了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小幺沒看到呂豐的狼狽相,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東西,揮著手,“趕緊趕緊,去唐縣!咱們最好趕在頭一個進城!”
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照到筆架山最高的那塊石頭,也照著山上升起的那股濃而不烈的黑煙。
蘇子誠上身筆直的端坐在馬上,遠遠看著那縷隨風自在飄搖的黑煙,心底突然升起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好象哪里不對?可哪里不對了?
沒容他細想,遠遠的,吳軍營地方向,兩隊騎兵帶起的塵囂,向著筆架山飛奔靠近,蘇子誠一張臉陰得能滴出水,心里已經微微有些明悟,卻又不敢相信,一幫小山匪,竟能算計到他頭上?
文將軍從吳軍騎兵中縱馬躍出,壓抑著滿心的憤怒,鐵青著臉,沖蘇子誠拱了拱手:“這大清早,王爺好雅興,是什么好東西引的王爺貴腳踏到了這一處?”
蘇子誠隨意的拱了拱手,看起來心情十分愉快的打著呵呵,“哪里哪里,這夏末秋初,正是打獵的好時候,聽說這筆架山上野獸極多,文將軍來的正好,陪本王好好獵幾只野獸!
文將軍勒馬橫在蘇子誠馬前,死死的盯著蘇子誠,斬釘截鐵的答道:“王爺若要與在下會獵與此,在下必以死奉陪!決不后退半步!”
“噢?會獵?呵呵,文將軍重了,本王閑暇無事,不過想打幾只野獸聊以解悶,本王獵幾只野獸罷了,文將軍竟要以死相陪,這是這山上野獸的榮幸!”
蘇子誠似笑非笑的睥睨著文將軍,懶懶的接著道:“本王若要會獵,也得去尋你家皇上,至不濟,也要尋你家大皇子,至于將軍么……呵呵。”
文將軍滿臉的鐵青中透著難堪,緊盯著蘇子誠,臉上的固執絲毫不減,咬著牙正要說話。
蘇子誠滿臉無趣的打了個呵欠,抬了抬手吩咐道:“本王沒有興致了,收隊回營。”
說著,看也不看文將軍,勒轉馬頭,就要帶人回去。
文將軍急忙勒馬往前沖了兩步,又攔在蘇子誠面前,伸出胳膊,憤怒的叫道:“且慢,王爺沒獵到野獸,人可獵了不少!還請王爺給在下一個交待!”
蘇子誠皺了皺眉頭,看向長明,一臉的迷惑不解,“咱們獵到人了?獵到誰了?”
“回爺,正好碰到一幫山匪,小的們就順手替文將軍清剿了。”長明恭敬的答了句。
文將軍氣的連喘了幾幾口粗氣,“王爺的親衛,竟連山匪和我吳軍都分不清了么?這眼睛不要也罷!”
長明轉過頭,傲氣無比的往下瞥了文將軍一眼,揮了揮手吩咐:“押兩個過來給文將軍瞧瞧!”
話聲剛落,后面的黑衣親衛就提了兩個人,利落的扔到了文將軍馬前。
文將軍一眼看去,怔住了,低頭伸脖子再仔細看了第二眼,才認出來兩個人身上那古怪的衣服,是翻穿的軍衣,只氣的喉嚨發甜,指著兩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呆了片刻,文將軍雙手抱拳,上身躬了躬,沖著蘇子誠拱手陪禮:“是在下治軍不謹,部下衣著不整就出營夜巡,在下回去必嚴懲不怠!”
長明看向蘇子誠,等他吩咐。
蘇子誠嘴角帶著絲冷笑,抬了抬手指。
長明得了令,沖后面的黑衣親衛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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