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豐咬著根草根,斜靠在門框上,看著李小幺問道:“是你認識的那個梁?”
“嗯,”李小幺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看這樣子,那個陳大帥只管打仗,這統籌安排、談判要價的,是這個梁先生……
嗯,上回那個二皇子到太平府娶親,就是帶的他和另一個年青人,后來,又是他留在太平府調度,后頭又是遇刺、又是遇劫、又是扇風又是點火的,他可忙的很……
看來他是二皇子身邊極其得力的幕僚,這小小的鄭城,竟是由他來主持……
李小幺停住腳步,下意識的轉身看向那處院墻,看來北平國,或者說是那個二皇子,對這鄭城很看重,占鄭城這件事對北平國非常要緊……
那個二皇子,是不是也要來鄭城?
“你怎么了?想什么這么出神?我跟你說話你都聽不到?”呂豐重重拍了下李小幺。
李小幺被他拍的幾乎往旁邊撲倒下去,氣的抬腳跺在呂豐腳上,又用力轉了半圈。
呂豐齜牙咧嘴,抱著腳原地跳個不停,只是不敢叫出來。
李小幺出了口氣,滿意的拍拍手回去屋里了,呂豐趕緊放下腳跟進屋里,盯在李小幺身后問道:“看到什么了?想到什么了?”
“看是沒看到什么,想么,是想到了一點。北平國二皇子迎娶吳國福寧公主的事,你聽說過沒有?”李小幺舒舒服服的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慢悠悠的問道。
呂豐挨著李小幺坐下,也倒了杯茶喝著,點了點頭:“知道,這事誰不知道,我還想過去看看熱鬧,正好有點事絆住,沒趕過去。”
“那個二皇子先是遇刺受了傷,然后吧,在吳梁邊界,媳婦又被梁國人搶了,因為這個,北平國和吳國才和梁國開戰的。”
“這我都知道,那跟這有什么關系?”呂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李小幺瞇起眼睛瞄著他,“那個二皇子去迎親的時候,就帶上了這個梁先生。二皇子走后,也是這個梁先生留在太平府調度后面的事。現在,這個梁先生竟然跑到了這里,這么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鄭城!”
呂豐微微一怔,立時明白了:“你是說,那梁先生是二皇子身邊極其重要的幕僚,既然是他到了這鄭城,你是說那個二皇子對鄭城極其看重?”
李小幺不停的點著頭夸獎:“孺子可教!”
呂豐瞥了李小幺一眼,閑閑的往后靠到椅背上:“這跟你有什么關系?這鄭城就算落在北平國手里,又礙著你哪里了?”
李小幺一時語塞,氣哼哼的白了呂豐一眼,干脆不再理會他。
隔天,李宗貴帶了話回來:孫掌柜說,晚上方大人叫了嚴府尹和宋師爺過去,屏退了人,仔仔細細的問了半天袁大帥的行蹤,還囑咐兩人悄悄留意袁大帥的信兒。
李小幺慢慢呼了口氣,看來,這個袁大帥,說不定還真能派上用處。
一連談了四五天,總算有了信兒。
先是一大早,駐扎在鄭城南邊的北平軍拔營后退,一直退到了鄭城北門、東門外,離城門兩三里,往北往東駐扎成一條直線,把南門和西門讓了出來。
緊接著,方大人叫了嚴府尹進去,吩咐他安排人接管四門防務,至少安排人去看住城門。
嚴府尹苦著臉出來,府衙里連衙役都不全了,連他算上,也湊不夠這看四門的人,可他哪敢多說一句,只好和宋師爺商量,連孫掌柜也幫著四處找人,勉強湊了個七七八八。
人是湊的差不多了,可衣服卻沒地方湊了,槍刀更不用提了。
嚴府尹尋到看著極好說話的梁先生,想求幾根長槍充充門面。
梁先生客氣極了,卻一根棍子也不肯借。
這四門守衛,就那么破衣爛衫,空著手,寒寒瑟瑟的畏縮在城門洞里,不過,好歹也算是有了守門的。
沒兩天,孫掌柜就聽到了重要信兒,趕緊找機會過來和李小幺稟報:“說是林丞相要來,象是有什么大事,聽那意思,鄭城是要回來了,這是嚴府尹說的,方大人跟他說:他可以安心做他這個鄭城府尹了,那不就是說,鄭城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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