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貴送李小幺回到后面的小院,轉回來,站在樓上等著那白衣男子再要擂茶。
李小幺回去等了沒多長時候,門鈴聲響,李小幺開了門,張狗子一臉興奮,警惕的四下張望著,往身后揮著手,趙五哥和李宗貴抬著那個白衣男子進了院子。
張狗子最后閃進院門,李小幺探頭四下看了看,關了門。
院子里,李宗貴拿出根拇指粗細的棕繩,一圈一圈將白衣男子扎成了一只蹺腳棕子,眼看著扎的不能再瓷實了,才一人抱頭,一人拿碗,將解藥給白衣男子灌進去。
李小幺半彎著腰,仔細打量著白衣男子。
一張臉棱角分明,不厚不薄的嘴唇稍稍往上翹起,帶著絲玩世不恭的譏笑,鼻子直而挺,直直的一字眉仿佛是畫出來的,精致而英氣,眼睛還閉著,不過看輪廓,應該不錯,若是眼神再明亮些,就是個極其難得的英俊少年郎。
李小幺仔細看著白衣男子,恍然間,又想起那個二皇子,那一對恍若神仙一般的眷侶轉眼間天人永隔,她也成了池魚。這個英俊少年郎,和那個比,還是差了一點點。
李小幺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喝著茶,半杯茶后,男子悠悠然睜開了眼睛,微微動了動,立即覺出不對,迷迷糊糊的眼神驟然凌利,曲起身子努力要掙脫出來。
李宗貴一躍而起,提著長刀站在旁邊,警惕的盯著拼命掙扎中的男子。
李小幺站起來,走到李宗貴旁邊站住,看著男子額頭青筋突起,努力掙了半天,沒能掙脫出半分,這才松了口氣,笑瞇瞇道:“別白費力氣了,爺沒什么惡意,問你幾句話,說清楚問明白了,就把你放回去。”
男子倒也識實務,不再掙扎,只努力轉頭想往李小幺那邊看,李小幺往他背后挪了挪,不讓他看到自己,聲音平平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營生?到鄭城來做什么?什么時候到鄭城的?”
男子脖子扭到極限,也沒能看到李小幺,疲憊的趴在地上,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答道:“我叫呂豐,信陽人,出來……游學的,到鄭城游學,十二日進的城。”
“嗯,家里還有什么人?成了親沒有?”
“父母兄長,沒成親。”
“兄弟幾個,你行幾?”
“兩個,行二。”
“父親多大了?母親呢?你們兄弟兩個都是嫡出?你父親有妾沒有?幾個小妾?”
“父親四十有八,母親四十有五,沒有妾。”呂豐悶氣異常的答道。
李宗貴三人面面相覷,怎么越問越離譜了?
李小幺蹲在呂豐背后,慢悠悠的接著問道:“有功名沒有?”
“沒有!”
“那你哥哥呢?有功名沒的?”
“沒有。”
“一對兒沒出息,那你出來游學,你哥哥也一起出來了?”
“沒有!”
“什么時候從家出來的?”
“去年。”
“去年什么時候?都去過哪些地方了?”
“去年五月,去了很多地方!”
“嗯,你最喜歡哪個地方?太平府去過沒有?”
“都不喜歡,沒去過!”
“咦,你不是游學么?太平府怎么不去?那你一共去過幾個書院?”
“三個,不,五個……七個。”
“到底是三個,五個,還是七個啊?”
“七個!”
“各住了多少時候啊?”
“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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