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秦佔和榮一京坐在雲山館某包間里,榮一京問:“你媽那頭的事,現在怎么樣了?”
秦佔說:“抓黃伯謙的分局一把,很有可能是鄺系,我私下里叫人敲打過他,他自己心虛,不想丟了烏紗帽,也明知扛不住,不敢管,把黃伯謙移交給上級局里,對方是我們這邊的人。”
榮一京道:“那還行,最起碼不用擔心在里面屈打成招,也能多點時間搜查證據。”
秦佔沒說話,榮一京打量他的臉,勸道:“我說話不好聽,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就算鄺家有意從你媽那頭下手,前提也得是有機可乘,黃伯謙那小子,年紀不大,名聲不小,當年捅出那么大的簍子,他爸花了多少錢才給平了?他也就是仗著未成年才沒判,所以你不用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賴。”
秦佔黑著臉說:“我們二十三年沒聯系過,我巴不得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鄺家明里暗里怎么都行,還他么惡心上我了。”
榮一京道:“要我說,你就是太要臉,你不欠你媽,是她欠你的,現在頂多也就是一報還一報,更何況你又不是袖手旁觀。”
秦佔最近表面不說什么,實則背地里憋了一肚子窩囊氣,黨帥甚至親自給他打了個電話,勸他別著急,這事黨家處理,絕對不會讓黃伯謙有事。
秦佔沒辦法形容那種心情,只有閔姜西能明白,那是寧可自己吃了啞巴虧,也不愿意去追究的生理性排斥,他只想斷得干干凈凈毫無瓜葛,天曉得丁嫻來找他的時候,秦佔心里有多憤怒,有多憤怒就有多難過,丁嫻從來沒有這樣在乎過他,當年他小的時候沒有,在他整個成長過程,生病,受傷,車禍,每一次他都沒骨氣的幻想,如果丁嫻突然回來會怎樣,也許……他會原諒她的。
可是失望太多次,秦佔漸漸就不想讓自己這么蠢了,他也終于接受了無法擁有的事實,但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丁嫻為了黃伯謙來找他。
秦佔提到丁嫻就沒好臉色,不愿意聊,主動岔開話題道:“你跟丁叮在一起了?”
榮一京眼皮一掀,意味深長的回視著秦佔,慢半拍道:“誰跟你說的?”
秦佔道:“我上午看見嚴宇,他喪著一張臉,我還以為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榮一京道:“我看他真想家里出點事。”
秦佔道:“他說你不是人,專撿自己人下手。”
榮一京嗤聲道:“丁叮什么時候認過他?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廂情愿。”
秦佔道:“他還說昨晚丁叮在你家,他氣得一晚上沒睡著。”
榮一京說:“你不用探我口風,丁叮是在我那住的,我睡主臥她睡客臥,有些人就是自己思想太復雜,活該睡不著覺。”
秦佔一本正經的吐槽,“誰能想到進你家門還能全頭全尾的出來。”
榮一京蹙眉,“怎么,我是食人鯊還是下山虎?你們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不能質疑我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