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點頭,表情一半驚訝一半驚喜,神情還帶著滿滿的崇拜,閔姜西被他的模樣逗笑,“涼快就行,幸好今天凍了這么多小冰塊,不然只能讓你去嘉定房里湊合一晚。”
秦佔抱住閔姜西的腰,“我老婆真棒!”
閔姜西說:“這還叫棒,我連空調都不會修。”
秦佔說:“你給我報個修理班,但凡家里有的電器,我都學,要保持好在你心里的完美形象。”
閔姜西習慣性的摸著秦佔的寸頭,自我調侃,“要報也是我報,我不要形象的嗎?”
秦佔說:“那就一起報,沒準倆人還能打個折。”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重新躺在床上,一時間沒有睡意,黑燈瞎火的聊天,閔姜西說:“我剛才做夢夢見我外婆和我媽,我們三個在家里準備飯菜,好像是等你過來,你第一次登門。”
秦佔說:“我昨天確實第一次登門,外婆和媽說沒說對我滿不滿意?”
閔姜西道:“夢里你都按門鈴了,我還沒等給你開門就醒了。”
秦佔懊悔的口吻道:“早知是這么重要的場合,我熱死都能再忍忍。”
閔姜西笑說:“可能她們想現場給你布置個難題。”
秦佔秒懂閔姜西的點,“你把工具箱找出來,我試著修一下。”
閔姜西邊笑邊道:“這空調是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外婆斥巨資給我買的,我們整條街就只有我在用,你要是修不好,別說我外婆翻臉。”
秦佔道:“那還是算了,你讓外婆再等等,明天我給她換個最貴的,務必讓她老人家開心。”
兩個大活人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帶著兩個已故的人一起聊天,閔姜西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像是梁晚珍和閔儀的離開,頂多是遺憾,不再是耿耿于懷的傷痛,她的人生里多了一個存在,那個人永遠代替不了外婆和媽媽,可他會永遠陪著她,不怕失去,也可以平靜面對從前的遺憾。
秦佔也是第一次覺得,空調不是必須的,必須得是那個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舒服的人。
一盆冰塊不知何時融化成一盆水,天也逐漸大亮,秦佔睜眼時身邊沒人,房門開著,室內溫度剛好,他下床找人,沒看見閔姜西,也沒看見秦嘉定,隔壁房間開著門,整層都靠秦嘉定房里的空調帶動。
重新回房時,秦佔才看見桌上有一張紙條,閔姜西的字跡:我們去后院摘水果。
秦佔來到窗邊,打開窗簾,小樓后面就是一片不小的果園,昨天太晚了,閔姜西只帶他們看了一眼,他只看到很多樹,如今居高臨下看得更清,他很快就發現騎在梯子上的秦嘉定,手里還抱著個盆,里面裝的都是黃橙橙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
有人影從樹下走出來,不是閔姜西,是保鏢,保鏢手里同樣拿著個盆,里面都是桃子。
秦佔點了根煙,饒有興致的從樓上往下看,一會兒就發現好幾個保鏢,拿盆的,拿桶的,他一個人忍不住揚起唇角,心說哪還有保鏢的樣子,一個個的趕上過來休閑度假,體驗生活的。
桌上手機響,秦佔走過去,看見屏幕上顯示著‘阿佐’的字樣,好心情被影響,秦佔不是看見冼天佐心煩,是猜到他可能因為什么事來找他。
接通,秦佔口吻如常,“喂。”
手機中傳來冼天佐一貫沒有感情的聲音:“榮慧珊昨晚在家吃安眠藥自殺,剛被發現送到醫院。”
有時候秦佔覺得自己有些冷血,一如對丁嫻,親媽都能說煩就煩,對榮慧珊,他也早就一忍再忍,聽到這個消息,他心底任何波瀾都沒有,風平浪靜的問:“死了嗎?”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