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冼天佐覺得,程春生不像是會吃醋的樣子,因為他剛到家不久就找理由進了書房,臨走之前還說:“程雙你招待天佐,我公司有個會要開,估計要一兩個小時,你們要聊天最好去房間里。”
冼天佐不知說什么,木木的點了點頭,眼看著書房門合上,客廳中只剩下兩個人,程雙無語到極致索性淡然處之,出聲問:“你喝什么?”
冼天佐說:“不用,我不渴。”
程雙走去廚房,開冰箱倒了杯青梅汁,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又續滿,冼天佐坐在陽臺沙發上逗狗,程雙走回去,把杯子遞給他,冼天佐接過,二話不說就往嘴邊送,程雙早就發現了,無論她遞給他什么,冼天佐都照單全收。
打開一旁的收納柜,程雙從里面拿出一包東西,拆開包裝,隨手掏出一顆白顏色的正方形小塊,遞到冼天佐唇邊,他想都不想,直接張嘴,程雙卻收回手,挑眉道:“我給你什么你都敢吃?”
冼天佐抬眼看向程雙,程雙亮出手中袋子上的logo,上面赫然寫著寵物零食的字樣。
程雙說:“看都不看,也不怕人給你投毒。”
冼天佐說:“毒不死。”
程雙再次把手伸到冼天佐嘴邊,“那你吃。”
冼天佐湊上前,剛要張口,程雙咻的收回手,“你還真吃!”
冼天佐說:“狗能吃的,人也能吃。”
程雙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哭笑不得的說:“別人遞給你的東西你也不看嗎?”
冼天佐如實回答:“沒人往我嘴里送東西。”
頓了頓,又補了句:“除了你。”
程雙蹲下去喂狗,佯裝無意的說:“小顏呢,你倆沒事兒還一起吃個飯,她不給你夾菜?”
冼天佐說:“我不喜歡別人給我夾菜。”
程雙頭不抬眼不睜,故意道:“哦,對不起。”
冼天佐道:“我沒說你,你沒關系。”
程雙道:“不喜歡還難為自己,早點兒說,我以后不做了。”
冼天佐說:“沒為難……你遞給我,我沒不喜歡。”
程雙心里樂開了花,偏偏臉上不動聲色,故意不講話,冼天佐坐在沙發上,程雙蹲在他對面,兩人中間還隔著兩條狗,他盯著程雙低下去的臉,沉默半晌,開口道:“你生氣了嗎?”
程雙說:“沒有。”
冼天佐說:“我真沒不喜歡。”
“嗯。”
程雙面上不辨喜怒,實則心里歡快地猶如夕陽下的奔跑,怎么說呢,在冼天佐之前,她沒有過特別喜歡的人,哪怕是談過一次戀愛,也僅僅覺得是時候該談場戀愛了,對愛情,對男朋友,她沒有過具體的想法,而冼天佐從一出現就滿足了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全都瘋狂的撩撥著她,讓她特想看見他那張棺材板兒臉上如果出現其他表情會是怎樣。
程雙承認自己有欺負冼天佐的嫌疑,可是怎么辦呢,誰讓冼天佐喜歡她呢。
程雙‘一心一意’逗狗,目中無人,冼天佐看了她半晌,出聲說:“你不累嗎?”
程雙抬眼,不答反問:“你要走?”
冼天佐說:“沒有。”
程雙說:“那你問我累不累,不是讓我去休息,你好走嗎?”
冼天佐說:“我怕你蹲著不舒服。”
他不會撒謊,想什么就說什么,程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坐在沙發上,跟冼天佐隔著一個人的位置,魚丸和血糕圍在她腳邊,眼睛盯著她手里的零食,程雙打定主意不講話,勢要鍛煉鍛煉冼天佐的語表達能力,熬了能有三分鐘的樣子,程雙手里的零食都喂光了,冼天佐還是一句話沒說。
程雙脾氣漸漸上來,幾個意思,難道沒什么想跟她說的?
起身,程雙借著去扔零食袋的契機,把魚丸和血糕帶去客廳喂水,沒有再回陽臺,差不多半分鐘的樣子,冼天佐起身,走至程雙身后,“我幫你。”
程雙說:“沒事兒,你去坐著吧。”
她蹲著看兩只狗喝水,感受身后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看,兩只狗喝完水滿屋子溜達玩鬧,程雙起身,看著冼天佐道:“站這兒干嘛,你怎么不去坐?”
冼天佐說:“你呢?”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