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沒看見冼天佐眼底的糾結和壓抑,只聽得他道:“我走了。”
“嗯。”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傳來,而后是很輕的關門聲,程雙偷偷捏著被子,心底不免有些失落,其實她不怕冼天佐來點兒過分舉動。
很困,但是程雙睡不著,腦細胞活躍的像是用兩根針撐起她的眼皮,強迫她回看今天發生的每一幕,她跟冼天佐擁抱了,還是他主動的,當時只覺得緊張,如今想起來,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困得腦仁兒疼,可程雙還是高興,左右是睡不著了,她重新睜眼,打給程春生,電話接通,手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喂?”
程雙故意不講話,程春生又‘喂’了一聲,程雙還是不講話,程春生道:“冼天佐呢,讓他接電話,我看他怎么欺負我女兒了。”
程雙翻了個白眼兒,“你這馬后炮的功力,我拍馬都追不上。”
程春生道:“怎么樣,你交代給我的事,我辦的還算漂亮吧?”
程雙說:“虧你還替他著想,知不知道他一轉頭就給你賣了?”
“他賣我什么?”
“他說是你非讓他藏起來的。”
程雙當即道:“他這么說的?”
“嗯。”
“這個人……明明是他賴在家里不走,說要跟你在一起,要照顧你,順道也照顧照顧我,我看他說話還挺老實的……”程雙問:“他說順道照顧你?”
程春生道:“人家又不缺爸,還能平白無故突然想要照顧我這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還用他親口說順道兩個字?”
程雙道:“這么看他心不誠,算了。”
程春生道:“他要是沖著我來的,順道照顧你,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程雙咯咯笑出聲,程春生說:“看來談得挺順利,我今晚不回去了。”
“你去哪兒?”
“好不容易甩開你,有的是去處。”
程雙輕蹙著眉頭道:“你趕緊回來,我還沒說你呢,趁亂溜走,把我跟個大男人放在家,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程春生道:“你就說我們這默契,不是親生的你信嗎?
而且我這哪是胳膊肘往外拐,我這分明是跟你一起合伙套天佐,我們兩個套他,還不一套一個準。”
程雙想笑又莫名的覺著心酸,“他好可憐啊。”
程春生說:“是挺可憐的,你也別太難為人家。”
兩人聊了半晌,程春生說約了人,讓程雙給他放幾個小時的假,晚上回來吃飯,電話掛斷,程雙一腔發泄不出去的熱血,又給閔姜西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程雙問:“干嘛呢?”
閔姜西說:“躺著。”
“這個點兒躺著,生病了?”
“沒有,今天沒上課。”
“今天周日嗎?”
閔姜西道:“請假了。”
“怎么了?”
“今天五月二十號。”
程雙懵著說:“是啊,我生日你請假干嘛,之前不是說不能出去陪你們嘛。”
閔姜西說:“想多了。”
“啊?
我喝多了,腦子轉不過來,你別跟我繞彎子,我現在不能思考。”
閔姜西說:“我跟秦佔在一起。”
程雙思忖片刻,突然發出恍然大悟聲:“啊,啊,520啊,你看我這腦子……可以啊你,現在連這種膩歪的日子都開始過了。”
閔姜西說:“秦佔背著我跟丁叮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