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蹙眉道:“我又不知道她會進來。”
閔姜西眸子微挑,“你還想事先知道?”
秦佔一臉挫敗,閔姜西追問:“錯哪了?”
秦佔道:“應該跟她把話說清楚,我是名草有主的人。”
“不對。”
秦佔繼續想了想,試探道:“讓我跟她劃清界限?”
閔姜西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怕他再想下去就是恩斷義絕,開口道:“你錯在不該給人有機可乘的機會,明知自己什么酒量,明知她喜歡你,還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干嘛,等著她占你便宜還是你占她便宜?”
閔姜西嘴巴向來毒辣,秦佔一時嘴快,“那楚晉行呢?明知他對你無事獻殷勤,你還跟他走的這么近。”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果然閔姜西原本玩笑的面色悄然而變,不動聲色的說:“他什么時候對我無事獻殷勤了?”
秦佔想直接承認自己說走嘴,可話到嘴邊,不知怎么就不想低頭認錯,自顧道:“當初你在雲山館門口跟人打架,他跳出來幫忙,那時候你們熟嗎?他憑什么幫你,事后還一點處罰都沒有。跟他十年的同窗,因為給你下藥,他二話不說就給開了。你在漢城幫我不幫他,他回頭就給你升職加薪,還有夜城那次,他差點跟人拼命,如果這都不叫獻殷勤,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叫殷勤。”
閔姜西不知何時挺直了背脊,一眨不眨的回道:“你一口一個無事獻殷勤,這叫沒事嗎?雲山館打架是我不對,我錯在不該頂著這樣的身份跑到外面跟人打群架,但如果再給我一次,三次,哪怕十次的選擇,我還是會打,我是老師,但我也是別人的女兒,任何一個做兒女的都不可能容忍有人當面侮辱自己的父母,楚晉行當時在場,他聽到對方是怎么罵我的,他開除我我沒有怨,但他不開除我,我感謝他。”
“張博給我下藥,我在漢城‘胳膊肘向外拐’,楚晉行能大義滅親我不知道多感動,我感動自己這么多年沒看錯人,我就是要做他這樣的人,拼命向上爬,只為了能拿到更多的話語權,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用顧忌那些千絲百縷的人際關系和利益往來;你說夜城…好,活該楚晉行倒霉認識我,他就該掉頭就走,管別人是死是活,反正好心的下場就是人在醫院里面躺著還得被人罵無事獻殷勤。”
說到后來閔姜西無語到想笑,撐起身企圖下床,秦佔一把拉住她,“我隨便說一句你說一百句,我說他無事獻殷勤,又沒說你跟他怎么樣。”
閔姜西抽回手臂,冷眼看著秦佔,“你所謂的無事獻殷勤,哪次不是我需要人幫的時候?”
秦佔心底咯噔一沉,不知是因為她眼底壓抑的怒氣,還是突然意識到她在那些時刻的處境。
閔姜西已經別開視線,一條腿跨到梯子上,秦佔過去拉她,閔姜西脾氣大,抬手就是一揮,另一手沒抓穩,整個人從半截腰掉下去,撲通一聲。
“西寶!”
秦佔從上鋪一躍跳下,趕緊去扶倒在地板上的閔姜西,閔姜西屁股都摔木了,臉色通紅,打開他的手,忍著道:“別碰我。”
秦佔一手攬著她的背,另一手穿過雙膝,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轉身放在下鋪上,短短幾秒鐘,閔姜西的手肘已經拐在他胸口上,生疼,她沒收勁兒,他也沒吭聲,坐在床邊問:“摔沒摔壞,我看看……”
閔姜西的臉色已由紅轉白,心口一團怒火,燒的眼眶發熱,壓著道:“別碰我,也別跟我說話。”
她怕她一開口就是傷人的話,與其多說,不如不說。
秦佔本就酒意未退,一驚一嚇,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懵了幾秒,像是斷片,忘了怎么就跟她鬧成現在這樣。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