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成卻沒有在意,而是看向病床上的孩子,一邊上前診脈一邊查看孩子的情況一邊發問:“孩子發熱多久了?”
檢查過后,楊林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孩子的情況不容樂觀啊,耽擱了這么久,之前還用過藥,這其實已經算是溫中的壞癥了,情況相當危險。
趁著楊老斟酌的空擋,馮醫生把手中的藥方遞了過去:“林老,這是之前有人給孩子開的一個方子,您老給看看。”
楊林成接過藥方,仔細的看了起來。
“羚羊角淡竹葉”
楊林成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驚訝,這個方子簡直妙不可。
等看到最下面,楊林成看到了方子的署名——方寒!
“小師弟?”
楊林成微微有些愣神。
方寒的一些事情,他這幾天沒少聽郭文淵說,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小師弟天賦了得,年紀輕輕醫術精湛,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家的這個小師弟竟然如此了得。
這個病癥剛才他自己也斟酌了兩個方案,可都不是太合適,再看方寒開的方子,簡直是再合適不過。
江宇文也一直湊在楊林成身后看著藥方,等看到方寒的名字,忍不住驚呼出聲:“小師叔?”
劉洪繼沒看到,奇怪的問:“什么小師叔?”
江宇文一指藥方,苦笑道:“這張方子是小師叔開的。”
楊林成笑著點頭:“沒錯,確實是方寒開的方子,這小子了不得啊。”
田康來和王主任三個人嘴巴大張,什么小師叔,什么方寒?
江宇文和楊林成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聽的清,可為什么合在一塊他們有些不明白呢?
這時馮主任一拍額頭:“我怎么忘了,方寒是郭老的學生,這么算可不就是楊老的師弟嘛!”
方寒是郭文淵的學生這事馮醫生還是在濱江酒店的時候聽說的,當時是驚訝的不行。
“這個方寒是郭老的學生?”田康來和王主任對視一眼,又被震的不清。
郭文淵的學生,哪怕現在還只是實習生,將來的成就那也不可限量。
老板娘這會兒也在邊上懵懵懂懂,怎么一會兒小師弟,一會兒方寒,一會兒郭老,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她女兒還病著呢。
楊林成走到邊上拿起筆在方寒的藥方署名處方寒的名字下面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給馮醫生:“就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吧,孩子的情況比較嚴重,隨時注意觀察,服藥之后病情穩定兩劑之后找方寒復診。”
既然方寒已經開了方,楊林成也就不多啰嗦了,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醫附院,這個病后續根據情況還要改方的,這事就讓方寒去辦吧。
“就按照這個方子?”
老板娘目瞪口呆,合著我折騰半天,最后用的還是方寒的方子,那她折騰這么半天為什么?還耽誤了不少時間。
楊林成笑著道:“這個方子最為合適,孩子耽誤的時間不少,病情已經轉危,用別的法子風險更大。”
老板娘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楊林成沒再多說,邁著步子走出了治療室,江宇文和劉洪繼急忙跟上。
方寒的這個方子其實也不是萬無一失,可這個病誰敢說百分之百,只能盡力去救治,把風險降到最低。
這一點醫附院有經驗,該說的都會說,該交代的都會交代,不需要楊林成多說。
江宇文和劉洪繼跟在楊林成身后,兩個人一邊走一邊交流。
“那個方子真是方寒開的?”
“上面有名字,你不是看了嗎?”江宇文有些苦澀。
他也自問算是天才了,上學那會兒就是佼佼者,實習的時候也表現突出,這才被楊林成看中,有幸跟著楊林成學醫。
今年剛過四十歲,他江宇文已經是林州省中醫院的副主任,在林州省中醫圈子里也算是赫赫有名。
前幾天見到方寒的時候,江宇文叫方寒小師叔,說實話,那真是玩笑的意味更多一些。
方寒是郭文淵的學生沒錯,可畢竟只是實習生,能有多大本事?
這幾天聽郭文淵說一些方寒的事情,江宇文覺得夸大的可能大一些,不是說郭文淵夸大,而是有可能給郭文淵傳消息的人夸大其詞了。
在江宇文眼中,方寒名義上是他的師叔,事實上他是把方寒當晚輩看的,都是自家人,這個小師叔畢竟還稚嫩。
可今天江宇文真的是被震住了,今天這個病,他自己都束手無策,可人家方寒卻開了方子,而且方子最合適不過,增無可增,減無可減。
兩個學生的談話,楊林成聽的到,兩個人的心思他也猜的對。他一邊走一邊笑著道:“怎么樣,很驚訝吧,學無先后,達者為先,你們這個小師叔可不僅僅是輩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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