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吐了口氣,廖媽媽笑道:“六爺嫌我多嘴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轉而看向時硯和殷紅豆,道:“快送六爺出去罷,夫人的人怕是要來催了。”
話音剛落,大夫人身邊的如意便進了院子,過來朝傅慎時行了禮,又問候了廖媽媽,最后同殷紅豆對視了一眼,才笑容得體道:“夫人剛往大門去了。”
廖媽媽回道:“六爺這兒也好了,你快去回話罷,時硯跟紅豆兩個,立刻就送六爺過去。”
點一點頭,如意便走了。
廖媽媽親自推著傅慎時出院門,仍不忘叮囑他勿要太過冷淡,失了禮數,還道:“旁的人你不樂意搭理便算了,張小娘子同你從前見過一兩次面,說起來也算青梅竹馬,將來又是要做夫妻的人。”
傅慎時冷淡道:“廖媽媽,我說過了,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
殷紅豆忍笑,她斜眼瞧著傅慎時,見他面色冷漠,心里暗暗調侃,便是記得人家的樣子,他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有“青梅竹馬”。
主仆三人在廖媽媽的嘮叨聲中越走越遠,出了大門,殷紅豆與時硯為了貼身照顧傅慎時,便一道上了第二輛寬敞的馬車,跟著大夫人的馬車,便駛往寶云寺。
去寶云寺的路上,傅慎時一直閉目不,時硯也不說話,殷紅豆自然也不好說話。
憋悶的很,殷紅豆便撩開車簾瞧了瞧,京城的街道車水馬龍,夏日的風趁機襲來,一陣陣地灌進車里,涼意絲絲。
傅慎時睜眼問道:“看什么?”
放下簾子,殷紅豆道:“奴婢少有出府,所以想看看京城的街道變成什么樣子了。”她時時刻刻都清醒地告訴自己,長興侯府之外的世界,才是她最終的歸所。
傅慎時繼續閉上眼睛。
殷紅豆也在車上打了個盹,馬車停下的時候,她一腦袋朝到傅慎時的腿部磕去,眼看著要碰到傅六的膝蓋,卻被對方的手掌托住了整張臉。
傅慎時捏著殷紅豆巴掌大的臉,手腕微微用力,抬起她肉嘟嘟睡出紅暈的臉頰,看著她輕顫的卷睫,冷聲道:“你找死?”
冰冷的手指貼在殷紅豆的臉頰上,她瞥了一眼傅慎時的膝蓋,眼里閃過一絲慌張,心臟砰砰狂跳,立刻醒了神兒,迷瞪的雙眼瞬間睜圓,脖子被迫仰起,紅唇噘得老高,口齒不清道:“六爺……是奴婢的錯,奴婢現在醒了。快到寶云寺了,為了今日得個好兆頭,六爺可千萬別發脾氣。”
漸漸松了手,傅慎時收了手,又伸出一根修長的指頭,戳著殷紅豆的額頭,推開她,面色陰沉道:“離我遠點。”
殷紅豆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乖乖挪到車簾那邊,縮在角落里,又忍不住打了個哈切,桃花眼的眼角泛著淺淺的淚光,她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撞上去,否則今日怕是有去無回,還未到寶云寺,她卻越發期待未來的六奶奶會是什么樣子的人。
挪開目光,傅慎時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著扶手,氣息也漸漸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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