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時候頭疼欲裂,嘴唇干裂,身體就像就像是小時候學跳舞,荒廢了很久沒練基本功,突然被老師強摁著下腰劈叉,結果扯到了筋,第二天起床渾身酸痛。
她眨了眨眼睛,腦子里清晰地浮現出昨天的場景。
從飯局結束到上車再到回家,那幾個小時的記憶都歷歷在目,包括她后來是怎么借著酒勁兒玩弄宋硯,宋硯又是怎么玩弄回來的,都非常清楚。
說好的喝醉斷片兒呢,為什么她什么都記得?
果然她拍的那些偶像劇都是騙人的。
嗓子干得說不出話來,溫荔掀開被子,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外面倒杯水喝。
沒來得及走出臥室,門先被打開,一身清爽家居服的宋硯看她醒了,將手里的水杯地給她:“醒了?喝水。”
溫荔接過水杯,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一邊慢吞吞地喝水。
宋硯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眉梢略揚,直接問:“昨天你喝醉了知道嗎?”
溫荔還咬著水杯,聲音含糊不清:“是嗎?”
“不記得了?”
溫荔順理成章地開始裝傻:“嗯?我做了什么嗎?我不記得了耶。”
宋硯笑了笑:“這樣嗎。”
溫荔覺得他的笑有點滲人,咽了咽口水,問:“我昨天做了什么嗎?”
他什么話也沒說,直接繞過她走到床頭柜那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然后調出了一段視頻,再遞給她。
“自己看。”
溫荔睜大眼,他是什么時候錄的?!
他竟然錄她!
“去洗手間看吧,那兒沒攝像頭。”宋硯看向攝像頭,“各位早安。”
起早貪黑的攝像a組工作人員:“......”
自從上次這對夫妻翻過車后,他們對攝像頭的警惕性是越來越高了。
溫荔拿著他的手機去了洗手間。
顫巍巍地摁下播放鍵。
她對這段的記憶很模糊,但并沒有忘,一看畫面就全想起來了。
是酣戰過后,宋硯抱她去洗了個澡,然后她躺在床上,臥室的空調溫度開得很低,她像只蠶蛹似的牢牢被被子包住,只露出一個腦袋,她困得不行,差一點點就要睡過去。
畫面里是她憨憨的睡臉,突然出現一只修長的手,掀了掀她的眼睫毛,又戳她的臉,捏她的鼻子。
溫荔還頑強地閉著眼,語氣懶洋洋的:“別搞,我要睡呢。”
宋硯帶笑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待會兒睡,先回答我的問題。”
溫荔很不耐煩:“快問。”
“你喜歡我嗎?”
“廢話!”
“說喜歡或是不喜歡。”
“......喜歡。”
“喜歡誰?”
“喜歡你。”
“說名字。”
“......宋硯。”
畫面里的男人還在循循善誘:“完整地說一遍。”
“我喜歡宋硯,賊喜歡。”她居然還不忘跟他解釋,“賊就是非常的意思,不是說你是賊嗷。”
宋硯邊笑邊說:“我知道。”
就在溫荔以為這段視頻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不知道怎的,突然喃喃地問:“那你呢?”
鏡頭稍微抖了抖,拿著手機給她錄像的人語氣很輕地說:“我愛你。”
酒醒后的溫荔愣了,還來不及考慮喜歡和愛到底哪個程度更深,畫面里醉酒的溫荔卻傻乎乎地說:“喜歡是兩個字,愛是一個字,不公平,我比你多一個字。”
宋硯摸了摸她的發鬢,說:“傻瓜,該說不公平的是我。”
溫荔突然就不服氣了,努著嘴說:“你意思是我委屈你了?我的男人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以后我愛你,保證愛得你死去活來。”
宋硯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說愛那就馬上愛,當即就來了首超強告白的情歌。
“宋硯宋硯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視頻就在她的高亢歌聲中結束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溫荔面色漲紅,腳步懸浮,不光是因為她自己丟臉夸張的表現,還因為他的那句“我愛你”。
宋硯就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等她出來。
他一臉閑適,溫荔低著頭,揪著手指,一臉失算的挫敗樣子。
宋硯溫聲問:“還賴賬嗎?小老鼠。”
她幽幽地看著他。
“不賴了,宋大米。”
然后把手機還給他,發誓下次一定不貪杯,絕對不能喝上頭再讓宋硯抓住把柄。
宋硯接過手機,正好手機來了電話,他順勢接起。
“我剛剛聽見了,溫荔昨天喝醉了,但你把攝像頭關了,可是你錄了像。”嚴導話鋒一轉,深吸一口氣,面對宋硯這個晚輩,語氣竟然恭敬了起來,“宋老師,你看這樣,咱不算合同里的,你開個價,我們買了。”
宋硯想都沒想,直接說:“不賣。”
嚴導不肯罷休:“為什么不賣?又不是不能播的內容。”
宋硯:“就是不能播的內容。”
“......”
嚴導愣愣地掛掉電話,編導激動地看著他:“嚴導?怎么樣?”
“宋硯沒答應。”
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沉默下來,果然,他們就知道。
“沒事,新一期的臺本內容我都想好了。”編導強調說,“保證精彩。”
本來是想安慰嚴導,但問題就是,宋硯明明沒答應,嚴導不僅沒像平常那樣怒火攻心,反而臉上那一臉詭異又肉麻的“磕到了”表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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