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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第四十二章 血中見紅花(3)

      屋里靜著,他還是不回應。

      昭昭闔眼,等了半個時辰。金鐸聲時快時慢,風聲更緊了。腰上有熱意,身后也有了男人的體溫,沈策躺到她背后,把她摟進懷里。

      起初她想裝睡,但事與愿違,很快睡麻了半邊身子,不得不翻身面朝他。

      “裝累了?”他低聲問。

      “嗯……”她抱怨,“胳膊都壓麻了。”好似裝睡是他的錯。

      沈策好笑,給她按摩手臂。

      她想到白日一封密信,秦商選擇離開柴桑,回去后被疑,武陵郡軍中人都認為她已叛變,隱秘處死。這件事傳出去,變成了沈策始亂終棄,秦商投湖自盡。

      沈策早習慣被人構陷,她對此無法平靜,想了一日。

      “你當初,為什么愿意給她一條生路?”軍中之諜,從無寬恕的先例。

      “她讓我想起你。”為家人尋仇。

      昭昭默了會兒說:“我當初要為你報仇,也想過這一步。假若沈家軍多年報仇未果,最終全軍覆沒,那我一定會被人抓起來。不論我容貌才學如何,單是沈策胞妹這個名頭,就足夠滿足一個將軍的炫耀欲,所以極有可能不會被處死,而是被脅迫做妾。”

      “做寵妾不是難事,”她冷靜想過,這比兵法容易,“只要他們不殺我,活著我就能報仇。”

      他半晌不。

      她永遠忘不掉這夜,從他懷里抬頭,在黑暗中找尋他時,額頭印下的溫度。

      門外有住客跑過,噔噔噔地下了樓,像靴子的每一步都踏在她心口……窗外寒風驟急,金鐸撞擊,聲聲不休,她像親眼看著那些金鐸如何在風中晃動。

      “小時候……”他的唇離開她的前額,“你常叫我這樣親,才肯睡。”

      他的震動不比她少,不知自己著了什么魔,想下榻出去,冷靜片刻。但想到她說怕風大的金鐸聲,還是沒走,摟緊了她。

      離開洛陽,兩人去了沈策拜師之地:南北交界處的碧峰山。

      這次來北境,他一為成全她的心愿,帶她看佛塔,二為走一遍北境重鎮,為日后北伐做準備,三則是為了帶她來見師父,請師父為她問診。

      昭昭自柴桑酒家那一夜認出他,就喜好飲酒,比軍中將士喝得還要急、要烈。他怕長此以往,喝壞她身子,請師父為她診療。師父了解前因后果后,告訴沈策,昭昭并未痊愈,失去哥哥的痛苦還沉在心里,酗酒是因為她認定了這是好東西,這個東西能讓她見到哥哥。

      師父讓他住到初夏,為昭昭醫心病。

      碧峰山里,他們住了數月。她最愛去的一處瀑布叫披雪瀑,又名響雪泉,懸流千尺,瀑布旁筑有一亭,叫響雪亭。

      兄妹倆時常一天黑就不見蹤跡,天亮前,沈策或是抱、或是背,把睡著的她從深林、山澗,或是瀑布旁帶回來。

      旁人要幫手,沈策從不準許人碰她,親自把她放到屋前檐下的竹榻上。

      日出時,鴛鴦瓦的影子會遮住她一半的臉,她的睫毛浮著晨光,睡得安穩。沈策常沏好茶,靜坐陪她。

      她醒時,喜好不睜眼,輕喚一句“哥”。

      茶被遞到口邊,潤喉,解宿醉。

      她努努嘴,代表還要喝,皺皺眉,就是還要睡。

      竹榻旁,常有夜里帶回的植物。因為沈策曾告訴她,碧峰山植物多樣,《本草經集注》有一部分就在此處完成。她記在心里,一醉了就逼沈策采,每夜都要不同。

      這一日,她再被太陽曬醒,睜眼見榻旁的花:一叢叢極密的細小花瓣,白中見粉,花如霧,溫柔至極。

      “這是什么?”

      “落新婦,”他說,“夏常見。”

      她心像被扎了一下。初夏已至,要回去了。

      他見她不語,低聲說:“明日動身。”

      她點點頭。

      “今夜給你尋了佳釀,”他輕聲哄她,“任你醉。”

      “嗯。”

      那晚,沈策把酒堆滿亭子,有二十六壇。她不解問,喝不完怎么辦?他答,埋在此處,五年后再飲:“三年渡江,至多五年,我們再回來。”

      昭昭想到南境,為他難過。

      從十五歲開始,他就是毀大于譽,人人畏他,怕他,也樂于詆毀他。

      南北兩國的名將們,雖少有善終,但至少生前常有美名,四海傳頌。可哥哥,除了柴桑人,誰說過他的好?殘暴,詭算,窮兇極惡……

      她常笑說,柴桑沈郎,一將守江水,聲馳四海慕,是說給自己聽的,安慰他的。

      她親眼看著哥哥,從一個懷有天下、雄兵在握的男人,一步步深陷污名,曾有的最忠心的軍隊被削弱戰力。如果西伐那一年,沒有朝臣構陷,沒有皇帝的一紙詔令,讓他臨陣離開,西伐已大勝,沈家軍如日中天,趁勢北統,該是怎樣的盛況……

      沈策見她低頭不語,柔聲問:“怎么不高興了?酒不好喝,還是哥哥說錯話,得罪你了?”

      她低聲回:“你想安排好那么多人和事,怎么可能?你是一個人,不是神仙,你也會死,你在荊州為南境險些死了,誰救過你,誰動過救你的念頭?沒有人。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面前的人輪廓模糊,不答她。

      “我最后問一次,”她喉嚨發澀,“哥,你不要做大將軍,這一次我們就走,好不好?”

      沈策的沉默,在她的預料內。

      他要安置部下,安置柴桑百姓,顧念南境萬民,他要善后。從她七歲被藏到武陵郡開始,早知道哥哥不再是她一個人的。

      “這句話,以后我不會再問了,”她忽而一笑,看四周,“五歲時,你就騙我說要看山雪,到今天都沒看到,只會拿一個響雪亭哄我……”

      她咬著下唇,輕聲說:“五年后,我們冬天進山?”

      “冬天進山。”

      “這次不許食。”

      不食。

      昭昭喜歡成雙成對的東西,他記得,所以酒僅留兩壇,埋于樹下,等日后來取。剩下的二十三壇盡數敲碎。天亮前,沈策背昭昭下山,昭昭被他這數月背習慣了,夢里都會乖乖摟緊他的脖子,時不時醒來:“哥,你走慢點,走快了想吐。”

      她放慢腳步:“這酒究竟有何好喝的,能讓你夜夜買醉?”

      她在他耳旁答:“牧也非我,安知我之樂?”

      他笑,低聲回:“昭昭非我,安知我不知昭昭之樂?”

      “自負,”她闔眸,在緩慢的顛簸里,輕聲說,“總有你不知道的。”

      比如,我不是你親妹妹。

      “是嗎?”他在樹影里,踩著一道道被隔開的月光,找回去的路,“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就算一時不知,也猜得到。”

      山路前有鹿的影子,他想叫她看鹿,發現她呼吸轉勻,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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