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顧沉白明知故問。

涂紅著眼睛看他，“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涂氣惱地站起來，推了一把顧沉白，顧沉白本是倚著餐桌站，沒有拄拐，突然被涂一推，重心不穩，直直地往后踉蹌了兩步，在摔倒之前下意識地扶住身后的酒柜。

涂立馬慌了，一瞬間都忘了呼吸。

他沖上去扶住顧沉白，把顧沉白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把他扶到凳子上坐好，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滿眼都是害怕，嗓子里發出嗚咽聲，顧沉白剛要安慰他，他先蹲下來，兩手握住顧沉白的腳腕，仰起頭問他：“有沒有傷到這里？疼不疼？”

顧沉白搖了搖頭，可涂不相信，他不知所措地握著顧沉白孱弱枯痩的右腳腳腕，揉都不敢用力揉。

顧沉白把他拉起來，失笑道：“那里沒有知覺的，兔寶。”

涂沒注意顧沉白的稱呼，他又去摸顧沉白的后背，緊張地問：“后面撞到了嗎？”

顧沉白還是搖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沉白握住涂的手，把他往懷里攬了攬，“我知道，我沒事。”

涂后知后覺地問：“你剛剛喊我什么？”

“喊你什么？”顧沉白不答反問。

“你、你剛剛明明……你喊我的……”涂羞于啟齒，又生怕顧沉白賴賬，急得口條都捋不直了。

顧沉白眼里有笑意，但故意使壞，“我喊你涂啊，怎么了？你聽成什么了？”

涂一下子泄氣了。

火鍋煮沸了，顧沉白起身把鍋調成小火。

“先吃飯，好不好？”

“……嗯。”

涂乖乖捧著碗，顧沉白給他夾菜他就吃菜，給他夾肉他就吃肉，像個做錯事情正努力彌補的小朋友，吃完了還夸了一句“很好吃”。

顧沉白莞爾，伸手去摸涂的肚子，“讓我摸摸吃飽沒有。”

顧沉白的手隔著衣料觸碰涂的肌膚，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他的身體都變得異常敏感，他感覺到顧沉白溫熱的指腹還有掌心的硬繭，隔著布料，稍一滑動都惹得他全身發麻。

顧沉白曲起指節，輕輕叩了叩涂的肚子，柔聲問：“你也吃飽了嗎？”

涂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和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打招呼。

他剛想去碰顧沉白的手，顧沉白就收回去了。

顧沉白緩緩坐直，看著涂說：“我以前想過，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小兔寶，那該有多好。”--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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