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涂有些后悔,他不應該那么沖動地抱住顧沉白的。
他現在掛在顧沉白身上,松開也不是,抱緊也不是,只覺得自己被顧沉白的木香熏得暈乎乎,正想一點一點往后挪的時候,顧沉白按住他的后腰,把他困住了。
“再讓我抱一會兒吧,下一次再抱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顧沉白把涂往自己的胸口按了按,涂很罕見地沒有反抗。
涂本來坐在顧沉白身側,為了抱他還特地轉了個方向,但腰扭著讓他感到不舒服,他才動了一下,顧沉白就握住他的腳腕,讓他叉開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很親密的姿勢,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又不覺得太奇怪。
畢竟他和顧沉白每一步都走得很奇怪,他們一見面就結婚,剛同居就簽了離婚協議,同居一個多月時接了吻,兩個多月了才擁抱,這個擁抱有些陌生,但涂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
他問了一個一直很疑惑的問題:“你的腿是怎么傷的?”
顧沉白沉默了一下,涂說:“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就是隨便問問。”
“沒什么不能說的。”顧沉白摸了摸涂的頭發,說:“十五歲的時候,和我哥走在路上,有輛車開過來,本來要撞上我哥的,我眼尖看到了,就沖上去把他推開,結果自己沒躲得過。”
顧沉白說得很輕松,好像在聊別人的事情,“其實能有這個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保住了這條腿,沒有截肢。”
涂聽得卻很憋屈,手不自覺握成拳頭,“顧朝騁他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嗎?”
顧沉白無奈地笑,捏了兩下涂的軟耳垂,“兔寶,天災人禍怎么逃的掉?”
涂皺著眉毛看顧沉白。他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很可憐了,爹不疼媽不愛的,可顧沉白好像比他更可憐,伴隨著他的是終身的殘疾,跟顧沉白比起來,他已經很幸運了,他至少不會被一場大雨困住,丟了手杖摔了手機,可憐兮兮地坐在公交站臺等雨停。
“顧沉白,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嗯?”
涂偏過臉,望著床頭燈說:“這兩個月還沒消耗掉你對我的喜歡嗎?我脾氣那么差,對你呼來喚去,總是欺負你,你如果還喜歡我,我都要看不起你了。”
“你要我怎么回答?”顧沉白掰過涂的肩膀,強迫涂和他對視,他的眼神有些慍怒。
涂輕聲說:“顧沉白,等協議到期,你就忘了我吧,你這么好,總會碰到一個值得你愛的人的,那個人一定很溫柔很體貼,你們興趣相投,有很多話聊,你們會組成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再生一個小寶寶。”
“但那個人不可能是你,對嗎?”
涂點頭,他覺得呼吸變得有些重,眼睛泛酸,他想:是不是剛剛淋了雨所以發燒了?
“兔寶,你怎么總能對我這么殘忍?你上一次坐在我腿上和我軟聲細語地說話,是為了哄我簽離婚協議。”
涂沒說話,他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