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顧沉白趕到的時候,涂還在顫顫巍巍地和抑制劑的塑料包裝袋作斗爭。
他手上太多汗,眼睫毛上也沾了幾滴汗珠,視線是模糊的,包裝袋又小又滑,他急得都要哭出來。若是之前,還沒離婚的時候,這樣的發--情期他從來不需要一個人度過,也不需要抑制劑,因為有那個人。
涂忽然甩了甩腦袋,企圖將那人的名字從自己腦海里甩出去,他屏住呼吸,繼續撕包裝袋。
剛成功撕開一個小口子,車門被霍然打開,冷風順勢鉆進來,涂手一抖,下意識地往車廂另一邊躲,可渾身的無力癱軟讓他只能僵在原地,正準備大喊時,他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混著淡淡木質柔香的,那人常用的一款雪松氣味的香水品牌。
涂張了張嘴,眨了兩下酸脹的眼睛,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狹小車廂里被放大。
“顧沉白……”
話一出口,竟然帶著哭腔,涂怔怔地咬住嘴唇,想要憋回去,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依賴一個人到了可憐無助的地步。
“我來晚了,對不起。”
顧沉白還沒坐下,就先摟住涂的腰,把汗涔涔的涂抱進懷里,涂覺得自己像只軟體動物,被顧沉白肆意擺弄,顧沉白取下他手里的抑制劑,然后托住他的背和腿彎,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胳膊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腰,車廂里全是衣物摩擦的曖昧聲響。
涂垂著眸子,但他能感受到顧沉白灼灼的視線。
顧沉白讓涂靠在他胸口,抽了前座的紙巾給涂擦汗,從額頭一路向下擦到領口,他的動作輕柔但迅速,涂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
“有多難受?需不需要去醫院?”顧沉白問。
涂搖頭,指了指旁邊的抑制劑,“幫我打一下。”
“你確定?”
涂皺著眉毛瞥了顧沉白一眼,“你怎么這么啰嗦?”
顧沉白又檢查了一下涂的情況,探了他的額頭溫度,看他的確像是臨近發--情期的模樣,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拿過那管被攥得不成樣子的抑制劑,撕開包裝袋,取出酒精棉和注射器。
這種直接注射進腺體的一類便攜式強效型抑制劑,因為效果迅速使用方便,目前已經被廣泛推行使用,涂當然不是第一次用,在他和顧沉白結婚之初,這是家里的常備藥,因為那個時候涂對顧沉白很不信任,覺得顧沉白不懷好心,故意買了兩大盒抑制劑和一瓶防狼噴霧,明晃晃地放在床頭柜上,以示警告。
當然后來就不怎么用了。
顧沉白又仔細看了一遍說明書,確認無副作用后,才扶著涂的后背,一邊輕聲喊他“兔寶”,一邊給他注射抑制劑。那語氣簡直是把他當成害怕打針的小孩子,涂有些羞憤地擰了一把顧沉白的大腿,可惜他沒什么力氣,顧沉白也沒注意到,還以為他是因為嫌疼才動來動去,聲音放得更低了些。
涂恍然覺得往事重現,顧沉白還像原來那樣哄他,他還像原來那樣窩在顧沉白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