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被他親手結束了,再懷念也是徒增煩惱,他吸了吸鼻子,把剛剛所有脆弱情緒都歸結于即將到來的發情期。
他走到衣櫥邊,打開放上衣的一半,在排列整齊的深色外套里找到一件煙灰色的針織開衫,現在早就過了初秋,溫度一天比一天低,不是穿開衫的季節了,涂想:拿這件他應該發現不了。
他把開衫塞進包里,思索片刻,又伸手拿了件基礎款的襯衫。
那人穿襯衫和西褲時很好看。
一個星期前偷的兩件衣服已經被涂睡得皺皺巴巴,還沾了口水,他嫌棄得很,又急需那人的味道緩解心里的焦慮,做出偷衣服這種事實在是抵抗不了本能的迫不得已。
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只能怪老天讓我做了個omega,涂在心里為自己開了脫。
他拉好衣櫥,收拾完現場,準備走時又鬼使神差地到衛生間里看了看。
孤零零的一人份的洗漱用品,他忘記帶走的黃色方形毛巾還掛在架子上。
涂心里泛出些微的甜來,但很快就化成酸,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確認什么,也許知道,但他不肯承認。為了避免被當場抓包,他匆匆看過一眼之后,就飛奔出門了。
結果就在他快跑到院門口的時候,他聽見了那人的腳步聲。
涂嚇得魂都要沒有了,一下子沒剎住車,在院門口被自己的板鞋鞋帶絆了一跤,往前踉蹌了幾步,幸好他兩手將將抓住了鐵門,才不至于摔個四仰八叉。
那人快步走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涂就躲到旁邊的矮墻邊上,掩耳盜鈴地喊了聲:“不許進來!”
他心跳尚未平復,就被自己的愚蠢弄得無地自容,是他吵著鬧著要離婚的,現在也是他偷偷溜回來,那人肯定在心里笑話他。
他聽見一聲隱約的密碼鎖的按鍵聲,連忙驚慌道:“我說了不許進來!你進來試試!”
這語氣哪里有半點小偷的自覺。
那人似乎停住了,往后退了半步,涂聽到熟悉的金屬拐杖觸地的聲音,那聲音不止熟悉,更像是敲在他的心上,涂昨晚做夢還夢到過,他屏住呼吸,從脖子到臉頰止不住地發燙。
他聽見那人問:“剛剛受沒受傷?”
聲音依舊低沉溫柔。
涂老實回答:“沒。”
他和那人近一月未見,如今隔著一道矮墻,涂竟然有種心緒難平之感,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
良久,久到涂的慌亂心跳恢復如常,久到絳橘色的晚霞慢慢失了色彩,那人卻突然開口,語調里似帶著笑,他說:“兔寶,你再偷下去,我就要沒衣服穿了。”
涂臊得滿臉通紅,恨恨道:“我會還的,你以為我稀罕?”--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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