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倒是嚇了一跳,忙道:“怎么了,又疼了?”
無末攥了攥拳,又松開,又攥住,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不疼,再來。”
半夏聽了這個,心中雖然疑惑,但也只好繼續了,當下她艱難地一邊試著吞吐,一邊小心地瞅著無末臉色,卻見他滿臉潮紅牙關緊咬,看上去好生痛苦。
她忽然有點想笑,不過還是忍下了。
半夏扭了扭身子,抗議道:“下次不許這樣,你不許弄,省的累壞了你。”
無末笑得饜足:“好。”
半夏沒有底氣地道:“下次,我來弄。”
無末依然笑:“好。”
半夏想想,卻覺得不太現實,恨恨地拿拳頭捶他的胸膛:“你這個——”這個什么?
咬銀牙,卻說不出這個什么。
他有什么不好的呢,實在沒有,想借個由頭說他,竟然說不出,最后他只好落下拳頭,小聲怨道:“你這個壞人!”
無末低低地笑,邊笑邊道:“你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半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貼著他的胸膛笑,笑了一會兒又不笑了,嘆息了聲道:“幸好你回來了,若是你回不了,我……”我可怎么辦呢?
無末也是知道她的后怕的,便不再笑了,抬手摟緊了她,讓她更加緊地貼著自己。
良久,半夏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說,剛才你會不會把阿水的弟弟給了我?”
無末認真地點頭:“會。”
半夏卻不敢相信:“難道我就這樣又懷上個娃?”
無末無奈,挑眉:“我送你那么多,總有一個能懷上吧。”
他安撫地拍著她的背,帶著誘哄地柔聲道:“若是這一次懷不上,明天繼續啊,若是明天也懷不上,后天繼續,咱們的兒子早晚是要造出來的。”
這一日,村里傳來一個好消息,厚炎回來了。
厚炎帶領著一隊人馬,拉了一車的種子以及打鐵用具,隨行的還有齊先生幫忙請來的打鐵師父。
村里人都跑出來看熱鬧,阿諾抱著阿水也去街上看。
厚炎沒來得及回家,便急切地過來無末這邊匯報這一趟的情況。
他接過半夏遞過來的熱湯,對無末道:“這一次我們都打聽清楚了,一切都是那個姓胡的人搞出來的鬼!”
姓胡的是迎春的夫家,這果然和無末等人之前猜測的一樣。
厚炎喝了口水,接著道:“他們自己在我們望族沒討到什么好處,便干脆放出風聲去,讓整個天下都與咱們為敵,端的是狼心狗肺。”
半夏從旁問:“那我姐呢,她現在如何了?”
厚炎聽了這話,看了眼半夏,嘆息道:“她倒是可憐得很,姓胡的帶他走了后,發現她也瘋了,每日只知道叫著兒子,便干脆把她豢在一個破落的院子里。
再后來,飯菜經常不按時送,她饑一頓飽一頓的,便自己爬出來找吃的,街上的人都道她是傻子瘋子。
我們這一次,原本說是要把她帶回來的,可是她雖然瘋成這樣,卻被那姓胡的看管著,我們也不好貿然行事。
齊先生派人盯著呢,說是要想個好法子把她帶回來。”
半夏低頭不語,心中卻想著往日種種。
慢說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便是陌生人,聽著對方落到如此境地,心中又怎么會不凄然生憐呢。
良久她點頭道:“若是能把她帶回族里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說了這事,厚炎又向無末匯報了這次回來的收獲,無末聽了自然大喜,讓厚炎將那些種子統統交給半夏,由半夏負責收藏并在來年春季種植,至于鐵匠,先在村里找一處閑置的院子安置了,找村里幾個能干的小伙跟著人家學習。
厚炎領了命,正要走,村里的費以及其他老人都過來了,于是又向他們說了,大家都很是高興。
中間說到無末的眼睛,費皺眉道:“我剛從上人那里來,他也沒什么好法子治。
如今我們必須設法請外人來醫治了。”
厚炎沉思片刻,道:“我想著過幾日我總要再出去把迎春找回來的,到時候一并將這件事辦了如何?”
費搖了搖頭:“你這兩次出去很多時日,家里父母妻子難免記掛,這次你留在村里幫著無末做點事,我另外找人去吧。”
厚炎想想也是:“嗯,那也好。
等回頭找好了人選,我再告訴他些外面的事,省的他乍出去不懂,耽誤了咱的大事。”
厚炎交待完這邊的事,便急匆匆回家去了。
到家先見了父母,父母自然歡喜,兒啊長兒啊短的說了半響,這才打發他道:“你娘子在里屋做針線呢,你進去和她說話吧。”
厚炎早就盼著呢,當下別了父母趕緊溜進去,卻見木娃正低頭在那里縫著什么,姣好的側影真是誘人,當下一個上前抱住她就親了起來。
久未見夫君的木娃,回過頭,臉上卻是極為冷淡,推開厚炎,淡聲道:“沒看這里忙著呢,大白天的,抱什么抱。”
厚炎見娘子如此態度,心下不解,卻還是腆著臉道:“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