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木娃的娘家婆家,還有半夏來說,真是折磨和煎熬。
木娃的公婆更是大哭著喊道:“若是你就這么沒了,厚炎回來我可怎么交代啊!”
這話聽到半夏耳中自然更為憂心。
如此,過了兩天,大家越來越擔憂,半夏更是瀕臨崩潰絕望,幾次想把阿水托給別人照顧親自上山去找,可是阿水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眼看不到半夏,便要哭鬧不休。
惹得半夏越發心疼,撫著她小臉蛋上的淚痕,心里默默地想,娃兒雖小,她也是知道身邊少了爹爹的吧?
沒有了阿爹,誰能將你高高拋到半空中逗得你咯咯笑呢?
如此煎熬,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就在大家幾乎都喪失了希望的時候,山上忽然傳來消息:找到了!兩個人都找到了!
消息是三愣子親自下來傳遞的,他望著在場的幾個女人——半夏,多琿,忍冬,他面上有幾分尷尬:“找到的時候,是木娃抱著族長呢,兩個人都狼狽得很!”
多琿臉色頓時變了:“他們現在在哪里?”
半夏卻不及多想,只拉著三愣子問:“為什么是木娃抱著無末,無末發生什么事了?”
無末是個大活人,不是阿水這樣的小娃,斷沒有讓人抱著的道理啊!
半夏卻不及多想,只拉著三愣子急切地問:“為什么是木娃抱著無末,無末發生什么事了?”
三愣子雖不忍心,但還是說:“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下山的時候,族長還沒醒來呢。”
半夏臉上發白,不過她壓抑住心間的顫抖,追問道:“現在呢,現在無末在哪里?”
三愣子忙道:“就在后面,族長還沒醒,二犢子他們抬著下山呢。
我還聽說,他們還找到一具尸體,穿著外族人的衣服呢!”
半夏聽了,不顧其他,忙跑出去到山路上去迎。
遠遠的便看到山上果然下了一群人,最中間的便是兩個人,抬了一個木板搭建成的簡單架子,架子上躺著一個沉睡不醒的人。
那就是她的無末吧,她的無末終究還是回來了。
半夏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仿佛模糊了,她拼命地吸了一口氣,不讓眼淚溢出。
待到終于走近了,半夏忙撲過去,只見木架上的無末臉色灰敗雙唇毫無血色,忙用手號脈,卻見脈搏雖然微弱,卻總是有的,這才稍稍放了心。
木架旁邊站著的是木娃,木娃一直隨在木架身邊跟著下山,此時看到半夏,只是輕輕道:“他受傷了,也餓了好幾天。”
費在一旁道:“半夏,先回家吧,無末受傷不輕,你回去好生照料。”
半夏自然連聲答應,于是一伙人進入了無末家的小院。
族中小伙子將無末抬下木架,又安置在了屋內的土炕上,這才離開。
屋外,多琿媽媽抱著自己的閨女木娃放聲大哭,屋內,半夏細心地為無末檢查傷口。
他的傷口已經好幾天了,只是用山里最常見的草藥簡單敷上,包扎得粗糙得很,幸好現在天冷,要不然恐怕都要化膿了。
她忍著心痛,幫他將那已然黏在傷口上的布料小心取下,清理過那傷口,又敷上好的藥材,重新包扎過傷口。
盡管她的動作極為小心,但還是惹得無末在昏睡中依然皺緊了眉頭。
做完這些,她心疼地坐在一旁,用手指輕輕撫平他那眉心堆起的褶皺。
撫摸著這個硬朗男子堅毅卻蒼白的臉龐,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他的面頰。
也就在這時,無末的眼睛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眸。
半夏心中一喜,可是她很快發現了有什么不對勁。
為什么無末望著自己的樣子茫然陌生,仿佛不認識自己一樣?
不,確切地說,他的眼睛是失去了焦距,仿佛根本看不見自己一般。
半夏一慌,卻依然不動聲色小心地問:“無末,你怎么了?”
無末聽到半夏的聲音,臉上頓時煥發出驚喜:“半夏,是你!”
話說出口時,他的聲音嘶啞干澀。
半夏心疼地皺起了眉頭:“無末,你的眼睛……讓我看看……”說著她讓他重新躺下,扒開他的眼瞼檢查他的眼睛。
無末苦笑了下:“半夏,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好幾天了,也許治不好了。
那個害我的外族人說,這是一種毒,他趁我不備向我眼睛里撒了這種毒,他說一般人解不了這毒的。”
半夏心疼的皺眉,握緊無末的手:“你放心,咱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無末卻道:“這個以后再說,如今的事,還是要先做好防備,如今狼族遭了大災,不知傷亡多少呢,就怕它們是自顧不暇,如果這時候再有人趁機來犯,我們望族危險得很。”
半夏點頭:“你說得是,回頭你和十一叔慢慢討論這件事,你先吃點東西吧。”
無末道:“也好,你去給我那些吃食來,順便把十一叔叫來,我有事和她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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