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伙子對視一眼,其中那個向來老實的忙道:“半夏,你別擔心,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他摸了摸腦袋,為難地說:“就是我們找不到族長了。”
說完他忙不迭地補充道:“不過你別擔心啊,又沒看到什么尸首,就是找不見了。”
這話說得極為粗糙,惹得旁邊一個女人家紛紛白眼相向:“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你說得那叫什么,尸首?
太難聽了!”
小伙子摸摸腦袋,嘿嘿笑了下,自己退下去了。
眾人忙過來安慰半夏:“我聽說十一叔已經派人到處找了呢,你放心,這是咱望族的族長,大家一定能找到的。”
半夏并不欲讓人擔心,當下也勉強笑道:“說的是。”
可是到底心里擔憂,總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預感。
一旁的木娃是一直沉默的,如今她也抬起頭看過來,眸子里閃過憂心之色。
這天中午時分,山上的男人們傳下來消息,無末依然沒找到。
這個消息傳來時,半夏臉上白了幾分,拿著藥罐的手再次仿佛抽筋一般隱隱的疼。
院子里,女人們圍在一起,面色也都擔憂起來,其中野花娘子提議道:“現在外面火滅了,雨雪也停了,左右咱們在家里也無事,不如也一起上山,幫著找找?”
其他女人聽了紛紛點頭:“說得是呢,這上古山這么大,就憑那群男人怎么找得過來,一定是要咱們一起上山去看看的,人多了,走到的地方也多啊。”
這下真是一呼百應,紛紛抱著娃拿著棍子就要上山去,好不熱鬧。
這下可苦了巖,他是被留下來安撫照顧這群老弱婦孺的,在火被熄滅后,他就派手下那群人也上山去了。
如今他一個大男人家身陷這群女人堆中,頓時頭疼不已。
他又沒有大哥那樣的威嚴說一句話鎮住這群女人,更何況這群胡鬧的女人中還有自己的娘子多琿呢。
他為難地看著多琿,吶吶地道:“你不要跟著瞎起哄,這都是什么時候,還凈是添亂。”
多琿卻不以為然,滔滔而談:“這怎么是添亂呢,你說我們一起上山去找,是妨礙了你們的事呢,還是有什么危險呢?
難不成你們是怕晚上回來沒飯吃?
這個不怕,我們留下人給你們準備伙食就是。”
老媽媽抬眼皮望了望自己這個一向木訥的兒子:“多琿說得是,讓多琿她們上山去吧,我們這些老人家雖然已經干不了什么活兒,可是做個飯還是可以的。
至于那些帶著小娃兒的阿媽們,也留下來,幫著做飯。”
就連老媽媽都這么說了,其他人哪里還敢反對什么,巖也只好苦笑一聲:“那你們去吧。”
半夏替那只野狼換了藥后,又重新包扎了傷口。
野狼低伏在那里望著半夏,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無末不在,也不知道那聲音是什么意思。
處理完傷口,她伸手撫了撫它的皮毛,柔聲道:“當日是我們對你不住,如今能為你一下治傷,也算是表達一下當日的歉意。
我這就要上山去找無末了,你這個傷口自己小心些會好的,你上山回到狼群中去吧。”
當半夏提到狼群時,野狼眼中露出了哀戚的神色,想來它的眾多狼兄弟都葬身火海中了。
告別了這只野狼,半夏走出房間,來到阿諾身邊,望著在阿諾懷中熟睡的阿水,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這才對阿諾道:“阿諾,我也要上山去,你在家照顧好阿水。
如果她餓了,就先喂她吃煮爛的粟米粥。”
阿諾點頭:“我知道的。”
往日半夏如何照顧阿水,他都在一旁打下手,獨自照顧阿水是沒問題的。
交代完阿諾,半夏走向眾人:“你們說的話我剛才都聽見了,謝謝各位的好意,今日個無末不見了,我也要親自上山去找。”
巖一聽這個,越發頭大,可是半夏是他的后輩媳婦兒,他這個做長輩的男性倒是不好說啥,只好以眼睛拼命示意多琿說點什么。
多琿何嘗不知道,自家那個老男人就是個寡的主兒,當下只好出來道:“半夏,你在家等著吧,你還有阿水要照顧呢。”
半夏搖頭:“沒事的,我傍晚時分就回來,阿水很乖,不過半天的功夫,她跟著阿諾可以的。”
多琿見半夏這么說,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當山上的費見到這群娘子軍上山時,頗吃了一驚,眉頭皺得厲害,不過他想著這些女人家倒是可以一起幫著找,也不再說什么,便讓三愣子將娘子軍們按照之前的規矩分為數組,講明了規矩,分批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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