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媽趕緊停了哭去哄她,半夏見了忙抱過來輕拍后背,阿水這才停止了哭聲,鉆到阿媽懷里拱著吃奶去了。
一邊吃著奶,一邊時不時扭頭看向老媽媽這個“陌生人”。
老媽媽在這里說了好一會兒子話,關照了半夏許多,這才覺得乏了要離去。
臨走時自然對阿水念念不忘地回頭看。
費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半夏懷中的阿水,那目光竟然也有了一絲暖意。
小小的阿水卻不看這個老人家,只顧往半夏懷里蹭,她閉著細長的雙眼,像只小鳥一樣張著粉嫩的小嘴巴左右到處找,同時還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這時候的她當然不知道,那個離開的人以后竟然成為最寵愛她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的人。
阿水生下來是七斤一兩,比七斤婆婆還要重上一兩。
半夏認為她之所以這么重,完全得益于她是一個很能吃的小娃兒。
比如說現在,她一拱一拱地在自己懷里吃了好一頓,竟然意猶未盡,還要繼續吃。
半夏真是擔心自己的奶量不夠她吃,于是想著等哪天讓無末在山上抓只母羊回來,到時候擠羊奶給阿水補吃。
阿水不但能吃,而且還特別活潑的樣子,她剛出了滿月,就開始用一雙狹長明亮的小眼睛到處打量人了。
她喜歡要人抱著,最喜歡的是半夏,其次是無末,最次是阿諾。
其他生人抱她也不嫌棄,但是會仿佛不屑地打量對方一番。
除了愛吃,她還特別喜歡放屁,每每吃飽了便“砰砰砰”幾個連珠屁出來了,很是驚天動地。
當她第一次放的時候,無末沒防備,倒是嚇了一跳:“她沒事吧?
是不是生病了?”
他用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阿水,這么軟這么嫩的小小人兒,怎么可能放出那樣的屁呢!若不是無末親耳聽到,他是決計不信的!
半夏搖頭:“沒事兒的,只是有些脹氣罷了。”
說著她抱起阿水讓她軟糯仿若無骨的小身子趴在自己肩膀上,用手在她背上輕輕拍打,沒多時,阿水便打出一個舒服順溜的嗝兒。
無末很快學會了這一招,后來每當阿水吃飽了,他就趕緊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阿水,然后再輕輕地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
無末的肩膀寬厚堅硬,小阿水軟軟的趴在那里,顯然覺得不太舒服,便每每扭動,他就笨拙地拍著她的后背,嘴里還念叨著:“阿水乖,阿水不動,阿水打個嗝兒吧。”
小阿水扭來扭去,最后自己終于找到一個勉強舒服的姿勢,趴在那里側著臉閉著眼養神。
雖然這個位置不太舒服,總算身后那個拍嗝兒的人力道很是溫柔,她也就勉強接受了。
無末驚喜地望著阿水在自己肩膀上竟然瞇眼睡去,很是受寵若驚,幾乎連動都不敢動下,唯恐驚擾了小東西的美夢,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直到阿水睡飽了這一覺張著粉紅的小小嘴巴打著大大的哈欠。
結果這樣下來,竟然造成了阿水的一個小小惡習,那就是小阿水必要人抱著才肯睡覺,要不然她就扯開嗓子嗥叫。
她哭起來絕對是摧枯拉朽驚天動地長嗥不絕,每每引得半夏和阿諾都趕緊跑過來看。
半夏心疼地道:“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餓了?
快把她給我。”
阿諾皺著好看的小眉頭譴責地望著無末叔叔:“無末叔叔,阿水還小,你不要傷到人家。”
無末好生委屈啊,他是覺得這娃兒不能一直抱著睡啊,自己胸膛多么咯人啊,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不能次次這樣。
再說自己還是要上山打獵養家糊口呢!
此時阿水雖然也就一個多月的娃兒,卻仿佛懂事般,見到半夏和阿諾過來,兩個嘴角往下一撇委屈得不行的樣子,兩只狹長的眼睛里也開始閃爍著晶瑩的東西。
這小委屈模樣,嚇得無末趕緊笨拙地拍著她的背道:“別哭,別哭,你阿媽過來了,喂你吃奶。”
從此之后,阿諾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任憑無末叔叔在別人面前是多么讓人尊重的族長,在自己閨女兒阿水面前,其實膽小得很。
阿水并不是個一直愛哭的娃兒,她也愛笑。
不過她醒著的時候不笑,專愛在夢中笑。
有時候她睡著時便綻開一個甜蜜的笑容,看得人從頭到腳都暖暖的,也有的時候她會“咯咯”笑出聲,倒是把一旁的無末嚇了一跳
“她這是怎么了?
為啥只睡著時笑。”
無末很擔憂自己的閨女兒,事實上自從小阿水出生后,他總是充滿各種憂慮,唯恐一個不小心自己那粗糙的大手一個用力碰壞了那個小嬌嫩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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