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小包子
她的手摸向肚子,感覺到里面小家伙在踢騰,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忍不住痛哭地閉上了雙眼。
她的爹爹,竟然沒來得及看看自己的外孫子就這么走了。
蘇老爹的后世,自然是無末和木羊給料理的,這其中木羊對無末種種冷臉,說話間動輒冷嘲熱諷,無末也沒說什么。
旁人頗為看不下去,無末那是望族人新任的族長,是族里最為尊貴的人,木羊這腦子怎么想的,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最先看不過去的竟然是木羊的父親巖,巖這個人沒有費做事的沉穩細心,但他最是迂腐,也最是孝順父親了,在他看來父親的遺命大過天。
父親說無末是族長,那無末就是巖最敬重的人!
巖看著自己這個不孝子,氣得在家里拿了搟面杖追著打——當然這只是街頭談,不知真假。
族長和蘇老爹是同一天下葬在上古山的,下葬得那天還出了點小矛盾。
原來按照望族的風俗,每個去世的人會存放在一個石刻的棺中,棺材上方鋪上魚皮和獸皮做裝飾,然后由族人中的壯丁抬著上山埋葬。
蘇老爹先下葬,木羊和無末當然必須并列在第一排抬棺木,這沒得說。
族長作為更為尊貴的人,是后下葬的,然后木羊就挑理了:“他雖然是族長,可是卻并不是爺爺的兒孫輩,哪里有他來抬石棺的道理!”
這話說的,眾人都知道他必然是故意的了。
誰不知道無末是阿水的兒子,是老族長的外孫啊。
可是這件事并沒有挑明,無末最后也沒有叫族長外爺爺,木羊自然拿這個當話柄了。
費聽了,冷瞪了自己的侄子一眼:“你可知道,無末是從小由我教養長大的孩子。”
這話分量重得很,費教養長大的孩子,自然可以歸結到費的子輩。
木羊卻是不信的,當初那個什么阿水姑姑是被逐出望族的,爺爺怎么可能允許讓十一叔去教導那個野孩子呢?
這一次,費還沒說什么,巖說話了:“木羊,你一定要記住,無末是你爺爺的孫輩,他就是你的哥哥,是你的親人。”
木羊一甩頭:“他是族長,我高攀不起這樣的兄弟!”
巖氣結,拾起一旁的石塊就要去砸向木羊的腦袋。
費攔下,望著木羊道:“木羊,你現在這樣做是違背老族長的意思,現在請你離開這里,回家去吧。”
木羊一聽,震驚不小:“十一叔?”
費冷漠地轉過臉,不再看木羊。
巖點頭:“你十一叔已經說了,你還不回家?”
事情的結局是,木羊沒有得到去抬扶自己爺爺——前任老族長石棺的權利。
這在望族村是很嚴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會成為族人的笑柄。
在無末和半夏的茅屋中,兩個人并沒有因為無末得到族長的位置了多么感到幸運。
半夏感受著腹中小娃的胎動,輕輕地道:“爹爹和族長終究是看不到我的娃兒了。”
無末走過去,趴伏在半夏肚子上,聽著里面的動靜。
他失去了一個親人,一個他從小遠遠望著從來不能接近的親人,也是他從來沒承認過的親人。
無末閉上雙眼,貼靠在半夏圓鼓鼓的肚皮上,感受著那里奇妙的胎動,心中卻不禁想,當年母親是以怎么樣的心情撫摸著自己在肚子里的胎動呢……
半夏撫摸肚中娃兒的手逐漸伸到了無末身上,她輕柔地撫摸著無末黑色的發絲,猶如無末也是她的孩兒。
無末干脆埋首在她肚子上,輕輕地磨蹭。
半夏看不到,但她知道,她的無末竟然哭了。
她雙手摟住他的腦袋,將他抱在懷里。
別哭,無末,你還有我,還有娃兒。
小劇場:
問題:為什么蘇老爹第一次沒死,第二次死了,難道不能再弄一根牙牙草嗎?
上人答:一個人只能被牙牙草救活一次。
族長答:因為沒有了執念。
野狼答:一只狼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個河流,一個人不可能兩次吃下一根牙牙草。
無末答:因為這次是被氣死的,不是病死的。
閻王爺答:天天牙牙草,我這里豈不是沒人了?
作者答:劇情需要,留著你沒用了,干嘛不死?
無末白天依然上山打獵,只不過如今他是新上任的族長,且又年輕力壯,打獵之時自然以他為統領。
這個倒不是什么難事,本來望族的年輕人中,無末打獵便是最為在行的。
他身材矯健,奔跑起來如豹子一般,迅疾如風,任何族人都難以比擬。
他和野獸搏斗之時,勇猛無匹,渾身充滿了力道,讓年輕的族人們敬佩不已。
他射箭的時候,箭法奇準,且又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神氣嗅覺,這些早已使他成為年輕人佩服的對象。
如今他當了族長,擁有了絕對的權威,自然更是讓追隨打獵的族人佩服遵從。
一時之間,族人們都以無末為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