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后,族長進去,會不會發現的是一堆白骨?
半夏想到這里不寒而栗。
不管迎春如何可恨,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半夏想到那種慘狀自然會不忍心。
這一日,半夏侍奉爹爹一個白天,她月份大了,不免覺得疲憊。
無末晚飯時給她送來了雞湯補身子,見她臉色不好,便讓她回去歇息,自己在這里侍奉。
半夏看看人高馬大的無末,想著爹爹曾經對無末的刁難,不由得問:“你行嗎?”
無末笑了笑,輕輕揉捏著半夏的肩膀:“可以。”
無末大手十分有力,可是他幫著半夏揉捏的時候力道總是控制得很好,恰到其份不輕不重很是舒適。
半夏想想他一向心細,點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她如今身子不如以前輕便,若是逞強白白累活了肚子里的小家伙,那才是得不償失。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接著阿諾的聲音傳來:“半夏嬸,外面出事了。”
阿諾稚嫩的聲音總是冷清清的語氣,如今說話間竟氣喘吁吁。
半夏一聽頓時皺眉,打開門讓阿諾進來:“發生什么事了?”
阿諾擦了擦額角的汗:“叔叔,嬸嬸,外面有人來了,把神廟給包圍了,說是我們拐賣人口。”
拐賣人口?
這是什么話?
阿諾皺著小小的眉頭:“我也不清楚,大家都在神廟那里了,族長也在。
那些外人舉著火把圍住神廟,說是要闖進去找人。”
半夏和無末面面相覷,神廟乃本族圣地,不要說外人,就是本族人也不是隨便出入的!
無末意識到這事非同小可,當下沉聲道:“阿諾,你陪著你嬸在這里,我出去看看。”
半夏搖頭:“不,這件事關系到我大姐,既然爹爹臥床不起,那我理應過去看看。”
說著她摸了摸阿諾柔軟的發髻:“阿諾,你留在這里幫嬸嬸照顧爺爺,可以嗎?”
阿諾皺眉:“嬸嬸,外面危險得很,你還是留在這里吧,我跟著叔叔出去。”
誰知正說著,忍冬從外面進來,她抱著肚子喘氣:“我在這里看顧爹爹,你們都去吧。”
半夏和無末對視一眼,點頭說:“好。”
此時天隱隱黑起來,上古山也籠罩上一層黑紗,大山深處看不清的神秘黑暗中,傳來一聲聲瘆人的狼嗥。
半夏聽到這狼叫,不由得問無末:“你能聽出它們為什么叫嗎?”
無末側耳細聽,片刻后說:“它們在發出警告,有危險……”隨機又皺眉說:“它們在聚集……”
“危險?”
半夏不解,難不成上古山也遇到了什么危難嗎?
無末皺眉,若有所思,良久后終于搖頭道:“我聽不清楚,斷斷續續,很亂。”
半夏:“那罷了,咱們趕緊去神廟吧。”
無末牽著半夏,身后跟著阿諾,片刻功夫三人便到了神廟附近。
神廟前已經點燃了許多的火把。
有成群的陌生人,他們騎著駿馬拿著刀槍舉著火把,將神廟圍得水泄不通。
根據他們身上的衣著判斷,他們應該不是普通人,估計是外面那個王朝的官兵吧。
半夏遠遠看過去,只見在火把圍著的神廟大門前,族長身著盛裝,舉著魚頭拐杖,身體雖羸弱不堪,卻依然莊嚴地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望族大部分人都到齊了,手中有的舉著弓箭,有的拿著鋤頭,有的甚至緊緊握著石頭,同仇敵愾望著這群外來者。
無末回首看了眼自己的娘子,低聲問道:“半夏,你領著阿諾躲遠點,我走近瞧瞧去。”
半夏望著這一眾的官兵:“無末,我知道你拳腳功夫頗有一些,打一個可以,打幾個也沒問題,但是這些都是官兵,他們騎著馬拿著槍的。
就算我們望族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打不過他們的。”
無末握緊她的肩頭:“所以我要你帶著阿諾還有我們的孩子回去,好好地留在屋子里。”
半夏搖頭:“假如你們全部出事了,留下我一個人和肚子里的娃,那還能活下去嗎?
我大著肚子能逃到哪里去?
那些官兵會放過我嗎?”
無末皺眉略一沉思,忽道:“半夏,我有個法子對付他們,但是需要一根長矛,你還記得那個姓齊的給我們送的鐵器嗎?
你從中拿一根長矛來給我,好不好?”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