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半夏進來了,忙讓半夏坐下,審視了一番半夏后,果然開始問那灌腸的做法半夏是怎么知道的。
半夏只好說道:“原是無末聽外人說的一個法子,我也不知道的,不過是嘗試一下罷了,誰知道還真管用了呢。”
上人點點頭,還是審視著半夏,半夏不禁臉紅,她知道自己的說法漏洞百出,看來上人是不信的。
可是誰知道上人并沒有多問,只是說道以后讓半夏隔日便過來一次。
半夏心中疑惑,但還是依命行事。
誰知道半夏再次去了,上人竟然是拿出一疊用羊皮紙記載的治病法子,給半夏看。
半夏多少認識幾個望族的字,但并不多,只好勉強看著,遇到不懂的便去問上人。
后來時日久了,認得字倒是多了,便漸漸拿著羊皮醫書去對照院子里種的藥草。
半夏知道上人這竟然有意培養自己了,便越發認真,有時候便拿了醫書回家去讀。
誰知那日隨手將醫書放在炕頭,無末見到了,竟然拿起來看了看。
這讓半夏詫異萬分:“你竟也識得這字的?”
無末點頭:“略知道幾個。”
半夏越發不解了:“誰教你的?”
無末笑了下,隨口帶過:“是一個很好的人,幫了我許多,以后你自然知道的。”
原本半夏救了狗蛋兒的事已經讓村里人對半夏夫婦的看法越發好了,如今半夏又被上人看中,那樣子大有培養她做接班人的意思,于是村里人更加對他們尊重了。
當他們夫婦二人走在村里時,望族人總是熱情地過來打招呼。
老輩的夸贊他們,年輕一輩的則是佩服地看著他們。
這一切,卻有那么幾個人頗看不慣,其中最不喜無末的自然是木羊了。
原本木羊是想拉攏無末的,可是后來見這個人行事完全不投自己心意,便很是不樂,遇事時每每給他下點小絆子。
無末對木羊的這些小舉動倒是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笑置之罷了。
這讓村里的年輕人看在眼里,更加佩服無末這個人,對那木羊卻有了幾分不滿。
冬天過去后,無末把家里的茅屋擴建了一下,做成了一個四間茅屋,正屋是灶膛,左偏房他們自己住,右偏房打算以后留給孩子住,還有一間是耳屋,放一下常用物事。
而自從春天來了后,族長時常讓大家成群結隊去山里打獵,而無末在這其中的表現極為突出。
半夏聽人講,他總是能夠感覺到周圍飛禽走獸的氣息,能夠最快地找到它們的蹤跡,甚至他能在地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的情況下追蹤到要找的獵物。
他還有著野獸一般敏銳的嗅覺,仿佛可以預知危險。
有一次他們歇息在一個山洞里,無末仿佛感覺到了什么,提前讓大家離開,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山洞就崩塌了。
這件事在村里傳得很懸乎,以至于半夏都好奇了,問自己的夫婿:“這是真的嗎?”
樹屋上,無末摟著懷里的半夏,伸了伸長腿,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
如今樹屋上厚重的保暖毛氈已經取掉,四處都是窗戶。
躺在無末胸膛上的半夏,上可以看藍天白云,下可以看盡望族村,看自家那只雄赳赳的大公雞帶領它的母雞大軍在院子外散步尋蟲吃;往左右看呢,就是綠樹野花,還有小鳥嘰喳的聲音。
最愜意的是這半空中的氣息仿佛更加清香,真是讓人不想下去啊。
聽到無末這么說,半夏將兩腿在半空悠閑地晃悠了一下,卻不意踢到了一根樹枝:“到底怎么回事,說說嘛!”
無末輕笑了聲,輕描淡寫地道:“我不過是看到山洞上方有裂紋,憑著經驗感覺有問題罷了。”
半夏調皮地繼續踢著那根樹枝,笑道:“那你教教我,我也要學。”
——將來有了危險也好逃命啊。
無末看著懷中皺著鼻子笑的半夏,剛毅的臉整個柔和起來,寵溺地撫摸著她的發絲:“你不需要學,有我在,怎么可能讓你置身于危險中呢。”
半夏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心里是無限的滿足。
她不禁想,這些日子以來,其實無末也變了許多。
原來的他,外表剛硬,內心卻仿佛有一絲脆弱和自卑。
可是現在呢,他那與生俱來的天賦和在狼群中所獲得的能力讓他很快卓立在眾多望族男人中;他的目光敏銳,遇事多思,處事沉穩,都讓他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同。
他仿佛蛻變了,開始自信寬容,大度怏怏,甚至舉手投足間隱隱有了領袖的氣派。
有時候,他身上還是帶著那種山林拼殺過的野性和不羈,可是這卻只是讓他越發特別,越發有男人的味道。
無末看著半夏含笑望著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忍不住捏了捏她嬌俏的小鼻子:“想什么呢?
小心我把你摔下去。”
(腸疊套是一種比較少見的嬰幼兒疾病,不及時處理是很危險的,嚴重了就要切掉一段腸子什么的。
一般采取的方式是灌腸,用氣打通。
當然了這得在醫院采用專業設備進行,且專業設備也有灌腸失敗的可能。
文中所說的嘴巴吹氣的方式大家姑且一笑罷了,小說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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