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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周俊樹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具體為什么生氣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感到憋屈、壓抑、憤怒、委屈,不知道是為了周俏,還是為了自己。

      但就算這么生氣,他還是得把黎衍推回家。

      這家伙手腕扭傷了,腫得老高,手指頭都僵在那兒,根本沒法轉輪椅。

      回家的路上,周俊樹和黎衍周身像是纏繞著死亡氣場,兩個人都板著臉一聲不吭。

      進到304室,關上門,黎衍想把自己挪到換鞋凳上時,周俊樹打算去扶他,黎衍一下子拍掉他的手:“別碰我!”

      周俊樹咬著后槽牙,干脆地收回手,冷眼看他怎么弄。

      黎衍左手撐著換鞋凳,咬咬牙,右手在輪椅椅面一按,把自己的屁股挪過去,手腕處立刻傳來鉆心的疼,令他皺起了眉。

      他知道周俊樹在看他,也不抬頭,拿過掛著的抹布開始擦輪椅輪子。

      幾乎只有左手可以使力,連擦輪子都很費勁,黎衍心里的煩躁滾雪球般地積累,攥著輪椅車架的左手已經顫抖起來,他拼命壓抑想要把輪椅砸出去的沖動,知道真這么做了,難堪的也是自己。

      沒有輪椅他根本沒法在屋子里移動,難道要在周俊樹面前脫褲子卸假肢在地上用屁股挪嗎?那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胡亂地把輪子擦了一遍,黎衍又把自己挪回輪椅上,沒讓周俊樹推他,自己忍著手腕的疼轉動輪椅往客廳里前進了幾米。

      忍忍忍……最后實在忍不住,他把輪椅調轉180度面對周俊樹,沉聲道:“小樹,你到底對我有多少不滿?趁現在你姐不在,你好好說給我聽聽。”

      周俊樹:“……”

      年輕的男孩子怒氣已經消散不少,看著輪椅上的黎衍,一時說不出話來,神色有些尷尬。

      黎衍左手指指餐椅:“你先坐下,我不喜歡別人站著和我說話。”

      周俊樹真的坐下了,還是緊閉嘴巴不吭聲。

      “聊聊吧,周俊樹。”黎衍注視著他,雙手擱在腿上,語速緩慢,“有什么想法不要憋在心里,說出來,大家開誠布公。我和你姐能走到一起,就是因為我們有什么事都會敞開了說。誰都不是誰肚子里的蛔蟲,我猜不到你真

      實的想法,你也不夠了解我這個人。我知道我不能算是個合格的丈夫,但對周俏,我可以保證自己是一心一意對待,那么,你對我的不滿,就因為我是個殘疾人,是嗎?”

      周俊樹的眼睛里又一次漫上一層冷意,他笑了一下,完完全全的冷笑:“你當然應該一心一意地對待我姐,要不然呢?你還想三心二意地對她嗎?”

      黎衍正色道:“周俊樹,你這樣說話我們就沒法溝通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對我的不滿,是不是就因為我特么是個殘疾人?!”

      “是!”周俊樹大吼出聲,對黎衍怒目而視,“你知道我來的時候我姐是怎么和我說的嗎?她說你是個很優秀的人!讓我自己用眼睛看用心去分辨!說你到底值不值得她嫁!只要我和你相處幾天就會明白!”

      黎衍抿著嘴唇繼續聽他說。

      “我用眼睛看了!我也用心分辨了!今天是我來這兒的第五天,我都看到了什么?”

      周俊樹想起這幾天觀察到的黎衍的罪狀,終于有機會可以一條一條說給他聽,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我姐!每天早上大清早起床!給你做早飯,做午飯!讓你帶去公司!晚上又要買菜給你做晚飯!吃完了陪你去鍛煉!鍛煉完了還要給你按摩!特么這事兒居然每天都要做!我不明白你鍛煉的意義是什么?是為了能走路嗎?那你平時也沒走啊!你走路都走成那樣了鍛煉又有屁用?這特么不是浪費時間嗎?!”

      黎衍:“……”

      “衣服是她洗!地也是她拖!出去玩,她為了陪你這也不玩那也不玩!那你呢?你又為她做了些什么?除了洗幾個破碗,我特么什么都沒看到!!”

      周俊樹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邊說話一邊手勢不斷,“那是老婆嗎?那特么是保姆吧!我姐和保姆有什么兩樣?!她說你值得嫁,哪兒值得了?就因為你是城里人?是a大畢業的?長得帥?長得帥能當飯吃啊?!”

      黎衍沉住氣,任周俊樹肆意發泄。

      “以后,幾十年呢!我姐生病怎么辦?你能照顧她嗎?她生孩子呢?你能做些什么?管孩子是我姐!做家務還得是我姐!伺候你的也是我姐!問題是我姐也要上班的!她今天就要從早上

      一直上到晚上!明天也是!你特么待在家里連頓飯都不會做!還特么要點外賣!”

      周俊樹說著說著,眼睛已經紅了,“我知道我姐不如你們城里女人好看,就像那個楊姐姐那么會打扮,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看的人!是這世上最好!最勇敢!最能忍的人!你就是欺負她是農村來的,看不起她!天天把她當保姆使喚……”

      周俊樹的眼淚掉下來,漸漸的就變成泣不成聲,他終于明白自己的憤怒究竟來自哪里,“你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沒了腿,怎么可能會看上我姐?你是不是覺得農村出來的女孩子能嫁給你們城里人就該感恩戴德?對你做牛做馬?!我告訴你姓黎的!你做夢!我姐值得嫁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特么連自己都顧不上!摔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憑什么去拖累我姐一輩子?!你!不!配!”

      周俊樹呼哧呼哧喘著氣,咬牙切齒地瞪著黎衍。

      黎衍抬起左手抹了一把臉,深呼吸后依舊保持著冷靜:“關于這個‘配不配’的問題,你以為我和你姐沒有討論過嗎?怎么可能?周俊樹,你不知道我和你姐之間發生的事,五天!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你現在覺得是我配不上你姐對嗎?行啊,那你去和你姐說,讓她來和我提離婚。”

      周俊樹愣了一下。

      黎衍突然提高音量,左手食指用力地指向對方:“我告訴你周俊樹!只要你姐來和我提離婚!老子一秒鐘都不會猶豫立馬和她去民政局!老子如果絆著她就特么是條狗!但是!如果你姐不愿意,那么對不起!我絕對不會離開她!我和她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個未成年來指手畫腳!”

      十七歲的男孩子最厭惡別人把他當小孩,自認已經長大成人什么都懂。

      周俊樹怒吼道:“我憑什么不能指手畫腳?我可是她親弟弟!你和我姐才認識多久?你知道多少她的事?你知道我和她小時候有多苦嗎?!你知道她為什么會丟下我一個人跑來錢塘?!你以為她來城里打工是因為考不上大學嗎?!黎衍我告訴你!我姐不念大學就是因為她不想嫁給一個殘廢!我要早知道她費了這么大力氣跑這兒來最后還是嫁給一個殘廢!我當時就算是死都得

      拖著她不讓她走!”

      周俊樹的話令黎衍又疑惑又氣憤,心底莫名地發涼,他顫抖著問:“你什么意思?”

      “哼,你不知道了吧?我姐沒和你說吧?你不是說你們有什么話都是敞開了說的嗎?”

      自以為掌握著秘密的少年很有些得意,“我告訴你吧!我姐那時候想考大學,但我爸不愿意出錢,就通過媒人給我姐定了一門親,對方和你一樣是個殘疾人!單腿截肢的!但那人家里開了個廠,在我們那兒絕對算有錢!他答應供我姐上大學,說好了只能上師范,畢業后回去他們鎮上做老師,我姐滿二十就要和他登記結婚!”

      黎衍:“……”

      他已經懵掉了。

      周俊樹年輕的臉龐此刻竟然有些猙獰,繼續說道:“但是我姐不肯!給我爸下跪,跪了整整一夜!說她死都不要嫁給一個殘廢!說不上大學沒關系,嫁給殘廢就不行!你知道我爸是怎么做的嗎?我爸沒打她,我爸打我!往死里打我!我姐沒辦法只能答應了!我爸帶她去辦身份證和戶口,說要把那些東西交給那個男的保管,這樣我姐就連跑都沒法跑!”

      “結果我姐還是跑了!那人后來來我家里鬧,你知道我姐都做了些什么嗎?她和那人訂了婚,當晚就用臺燈砸那人的頭!就因為那個殘廢要和她睡覺!她不肯!嫌人家身子惡心!她把那人頭砸了好大一個口子,偷了身份證和戶口就跑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來的這兒!”

      周俊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黎衍也一樣,呼吸越來越重,眼睛睜得老大,臉色已經慘白一片。周俊樹看見了,絲毫沒有愧意,反而有一種報復后的邪惡快感。

      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理智了,有什么關系?去他媽的理智!爽就完事了!

      ——黎衍你很牛逼是嗎?城里人?名牌大學畢業生?就仗著周俏對你好就高高在上?你是周俏心里最在乎的人,那我是誰?我被她拋棄五年是我活該嗎?我這些年吃過的苦你又知道多少?!

      周俊樹眼睛通紅,開始口不擇,怎么傷人怎么來:“我姐不讓我在你面前提‘殘廢’兩個字!但你特么就是個殘廢!我一直以為她是因為不想被個殘廢

      毀了下半輩子才丟下我逃跑!誰知道他媽的她最后還是嫁了個殘廢!你知不知道你還不如邵群山呢!人家好歹還有一條腿!戴著假肢能走路!你他媽連路都走不了!”

      ——啊!真過癮啊!

      周俊樹在心里吶喊。

      五年來,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因為周俏的離開而被痛苦糾纏。

      沒有理由地被父親打,吃不飽飯,穿不暖衣,交不出學費,被老師奚落,被村里和學校的同學欺負……他就像個孤兒,再也沒有人在夜里安慰他,抱著他瘦弱的身體輕聲說“小樹不哭,小樹要勇敢,姐姐會保護你的,等你長大考上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

      隨著年齡的增大,體格的增強,周俊樹漸漸可以照顧自己,保護自己,也在內心試著去理解周俏的離開。

      知道周俏讓他來錢塘過暑假,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開心!沒想到出發前三天,卻被周俏告知了那么一個消息。

      他以為周俏在大城市里過上了安穩舒適的生活。

      結果呢?

      那他這五年的痛苦又有什么意義?

      周俏讓他不能在黎衍面前提“殘廢”兩個字,可當年她明明自己就是這么說的,是他親耳聽到的!

      她說死都不要嫁給一個殘廢!

      現在居然嫁給一個殘得更厲害的?

      她說黎衍和邵群山半點兒都不一樣。

      周俊樹沒看出來有什么不一樣,他只知道黎衍身體情況更嚴重!生活更不方便!還沒邵群山家里有錢!

      他沒有辦法對著周俏發脾氣,所有的怒火只能歸咎到黎衍身上。

      這個人,被人踹一腳就會摔跤,摔跤了趴地上沒人幫忙爬都爬不起來!

      就這么一個人!周俏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賭上后半輩子地對他好!是瘋了嗎?是瘋了吧!

      “我姐,當初還不如嫁給邵群山,至少能讀個師范做老師,也不用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人。”周俊樹冷冷地俯視著黎衍,“我說她瞎了眼才會嫁給你,哪兒說錯了?”

      說完以后,客廳里的氣氛沉默下來,黎衍的臉色依舊慘白,眼神不似之前那般無畏了,顯而易見地有些慌亂,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開了口:“是我想殘疾的嗎?”

      周俊樹:“……”

      “沒了兩條腿,是我愿意

      的嗎?我比那個人嚴重,是我的錯嗎?”黎衍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聽你的意思,我活著都是錯的?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就不該活著,截肢以后我就應該立刻去死?對嗎?周俊樹,我是不是不配得到愛情,不配得到婚姻?像我這樣的人,要么就該原地消失,要么就孤獨到死?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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