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他不會承認。結果頤非重重點了一下頭道:“對!”他走過來,半蹲在她身前,平視著她的眼睛道,“我吃醋,我難過。所以,你要向我保證一件事,我才讓你去。”
“我保證不見風小雅。”事實上,他們已經說過此生再不相見。
頤非輕輕地哼了哼鼻子:“誰要這個?而且就算你不見他,他也會厚著臉皮來見你,你又行動困難,哪里阻止的了……我要你保證的是……”他停下來,深深地注視著她,最后說了三個字——
“要歸來。”
姬忽心中一悸,眼前的一切頓時模糊了起來。
水去云回,追月萬里,蹈鋒飲血,敗寇成王。如此九死一生地往前走,往回走,為的從來不是什么王權霸業,而是家。
只有家。
讓每個人都能回家。
這是老師、阿嬰,和她畢生的心愿。
而現在,她也有可回的地方了。
“好,我會回來的。”她很認真地說。
頤非的眉毛挑了挑,換回了嬉笑的表情,伸手入袖道:“看在你這么乖的份上,這個可以給你了。”
“是什么?”
“我可不知道。又不是給我的,哪敢擅自拆。”頤非從袖子里取出一個長條形的匣子,放到她膝上,“你慢慢看。我走了。”
他說罷就走了,竟是半點沒留戀。
姬忽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微妙,連忙伸手開匣,匣子很好開,手指剛放到鎖上就自動彈開了——用這個匣子的人明顯考慮到了她行動艱難。
匣子里是一幅折起來的對聯。
秋姜有些吃力地將它打開,一行熟悉的字映入眼簾——
“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條”。
這是……風樂天當年為她寫的對聯。
對聯下靜靜地躺著一朵姜花,姜花已經干了,卻可想象之前盛開時是多么的明艷。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那人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秋姜輕輕將盒子蓋上,對著窗外的陽光長長一嘆。
“都說了我更喜歡另一幅對聯呀。”
擁篲折節無嫌猜,輸肝剖膽效英才。
行路難。歸去來。
且將白骨葬蔓草,拾帚再掃黃金臺。
來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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