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點我來接你。”謝安河道。
陳立果說了句好。
謝安河道:“到時候見。”
陳立果掛了電話,去床上開心的滾了一圈,說:“我要不要和柳莎莎說一下這個事情啊?”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說:“算了,還是別說了,免得讓她擔心。”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下,下午五點四十多的時候,謝安河的車開到了陳立果樓下。
陳立果看到謝安河的車就眼前一亮,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車不熟悉,但光看外觀和配置,也知道謝安河的絕對是輛好車。
“進來吧。”謝安河為陳立果打開了車門。
陳立果坐到副駕駛上,叫了聲:“謝先生。”
謝安河點點頭,他道:“不用那么客氣。”
陳立果有點害羞,便一直低著頭。
一路上,謝安河都在和陳立果聊些話題,陳立果敏銳的感覺到謝安河這個人的確不一般――陳立果說什么東西他都能接上來。
“我看到你今天拍的廣告了。”謝安河說,“很漂亮。”
陳立果沒想到他效率那么高,澀澀道:“謝先生……我……”
謝安河笑道:“今天就吃飯,不談那些事情。”話雖如此,但身為男人的陳立果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意思,特別是當謝安河的車停在了他家的門口。
屋子里沒人卻開著空調,謝安河進屋后,便脫去了外套。
陳立果心想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直接,干得漂亮!
然而謝安河還是有點節操的,脫了外套后就穿上了圍裙,笑道:“坐,我去做飯。”
陳立果沒想到能吃到謝安河親手做的飯菜,有點受寵若驚:“麻煩謝先生了。”
“你可以叫我安河。”謝安河又重復了一遍,然后眸子盯著陳立果不放。
直到陳立果訥訥的叫出一句安河,他才露出滿意的表情,轉身去廚房了。
屋子里的電視已經打開,最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海綿寶寶,而且是他沒有看過的內容!!
陳立果:“哈哈哈哈,好好看啊,哈哈哈哈哈。”
系統:“……”你笑的很智障你知道嗎。
飯菜的香味從廚房傳來,讓陳立果有一種自己在家的溫馨感。連帶著謝安河也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謝安河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食材,很快就做完了飯,將飯菜端上了桌。
這大熱天的在廚房里也是煎熬,謝安河挽起袖子,露出結實漂亮的小臂――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和陳立果的奶油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手腕和手臂簡直就是男人的絕對領域,陳立果悄咪咪的看著,暗暗的在心中流口水。
“坐。”謝安河盛了飯,給陳立果面前放了一碗,
陳立果吃了一口菜,表情就有點呆。
“怎么?”謝安河道,“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太合我的口味了,這飯菜熟悉的味道讓陳立果終于生出了絲絲的疑惑,他又夾了一朵西藍花,慢慢的咀嚼著吃掉了。
“我很高興自己可以遇到你。”謝安河說,“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這情話說的溫柔,謝安河看向陳立果的眼神里,也是濃濃的愛意。就好像他根本不是才和陳立果見了一兩次的陌生人,而已經暗戀了陳立果許久了一樣。
“謝先生。”陳立果低著頭,嘴唇被他咬的鮮紅,他有些瑟縮,似乎因為謝安河的步步緊逼,很難維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偽裝,他說:“可是,我不喜歡男人。”
謝安河說:“你試過么?”
陳立果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他慢慢的搖頭:“沒有……”
謝安河說:“沒有你怎么不知道你喜歡。”他的語氣是那么的篤定,好像已經看透了陳立果的靈魂。
陳立果說:“謝……”他話還沒出口,就被謝安河瞪了一眼,于是只能乖乖的換成了,“安、安河……”
“嗯。”謝安河滿意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男人的。”陳立果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謝安河聞,歪了歪頭,然后起身去了樓上。
陳立果還以為他生氣了,就在他惴惴不安的等待時,謝安河手里拿著一疊照片走到了陳立果面前,把照片扔到了桌子上。
只見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她穿著一襲紅裙,雖然臉上畫著濃妝,但是若是熟悉的人,絕對能認出這人就是孫青青。
這照片似乎是很久以前拍的了,只是不知道謝安河怎么會搞到手里。
“不喜歡男人?”謝安河說,“那你為什么要扮成女人?”
這個問題,大概是大部分人的認知誤區。覺得異裝癖就該是同性戀,然而事實上,孫青青是個貨真價實的直男。
陳立果的眼淚一點點的落下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口中輕輕的抽泣著,道:“謝先生,你不要這樣……”
“怎樣?”看著陳立果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謝安河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做了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情了。而事實上他不過是將一些早就存在的照片,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而已。
陳立果嗚嗚的哭了起來,他長長的睫毛也沾了水珠,鼻尖有點發紅――就像一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可憐小白兔,哭哭啼啼的正在求饒。
謝安河感到自己一下子有了反應,他也沒想到陳立果這么誘人,于是有點頭疼的說:“別哭了。”
“對、對不起。”陳立果抹著淚水――他是真的不想哭,但是這身體的淚腺實在是太淺了,眼角眨兩下淚水就掉出來了。
謝安河看著他止不住的淚水,抽了張紙巾,把他的臉掰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一點點的擦干凈他的淚水。
“乖。”謝安河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點無奈,“別哭了。”
他說著,吻上了陳立果的唇。
陳立果的唇有點涼,但口感很好,謝安河親上去就不想放開,陳立果卻好似已經被謝安河的動作嚇傻,整個人都一動不動。
直到謝安河的舌頭伸入了陳立果的口腔,陳立果才反應過來,一把把謝安河推開了。
“我不喜歡男人!”陳立果站起來后退幾步,臉上全是害怕,他說,“你、你不要過來。”
謝安河攤了攤手,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
陳立果用手背重重擦著嘴唇,他說:“謝先生,你不要逼我。”
謝安河注意到了陳立果手上的戒指,他臉上的笑容濃了許多,道:“青青。”
“別、別叫我青青。”陳立果顫聲道,“謝安河,我真的不能接受男人。”
謝安河說:“好吧。”
陳立果:“……”等一下,這就算了?
謝安河說:“既然這樣,我就不逼你了。”
陳立果本來還想著,不要,不要的戲碼,結果謝安河的劇本和他手里拿的好像不太一樣――讓他完全懵了。
謝安河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陳立果:“……”他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不過謝安河的心情卻很好,甚至于開車的時候都在哼小曲兒。
陳立果直到再次回到自己家里的沙發上,都覺得整個人奄奄一息。
陳立果:“我覺得我需要涂個紅指甲冷靜一下。”
系統:“……”
陳立果哽咽著說:“他一點都不霸道總裁。”
系統:“……”
然后陳立果就真的去摸了一瓶指甲油,一邊翹著蘭花指涂一邊和系統說:“我覺得我需要主動出擊!”
系統:“你非要涂指甲油冷靜么?”
陳立果說:“辣眼睛嗎?我也覺得辣眼睛。”
系統:“……”
陳立果說:“嗯,紫色也好看。”來啊,互相傷害啊。
系統說:“……”
涂指甲油涂到了凌晨三點,陳立果睡之前還不忘記拍幾張照片給柳莎莎發過去。然后才混混沌沌的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十點,柳莎莎給陳立果打電話讓他來給自己開門。
陳立果穿著睡衣,頭發凌亂,迷迷糊糊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被柳莎莎抱了個滿懷。
柳莎莎激動的說:“我知道為什么了!”
陳立果腦袋里全是漿糊,看著柳莎莎興奮不已的樣子,道:“知道什么了?”
柳莎莎說:“我知道他為什么要選擇你了――”
陳立果說:“誰選擇誰?什么選擇誰?”
柳莎莎說:“你快去洗個臉!!!”
陳立果飄過去洗了個臉,然后又像個幽靈一樣飄回了客廳。
柳莎莎把一張照片拍在了陳立果的面前,說:“你看!”
陳立果拿起照片一看,發現照片上的人和他有七分相像,說他們兩個人是兄弟估計都有人信。兩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陳立果的眼睛更加柔和,那人則是更加陽剛。
陳立果一看到照片,精神立刻來了,他覺得一部狗血大戲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他激動不已道:“這是怎么回事?”
柳莎莎說:“我回去打聽了好久――終于打聽到了謝安河的事,據說他一直在找這個人,找了好久好久。”
陳立果道:“我難道只是個替身?”
柳莎莎說:“對啊。”
陳立果心想,這真是,真是――太刺激了,他就喜歡這種狗血情劇里的劇情,他甚至已經想象出了自己被謝安河這個渣渣虐心的場景。
“對不起,孫青青,你只是他的代替品。”謝安河冷酷的說,“我愛的是他。”
“謝安河,你太無情了。”孫青青臉色煞白,慘笑,“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卻告訴我,我不過是他的替身……”
“你走吧。”謝安河說,“他回來了,我不需要你了。”
孫青青滿臉淚水,轉身狂奔,卻被一輛路過的大卡車撞的飛了出去――
“不!青青,我愛的是你啊!”謝安河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然而孫青青,卻再也聽不見了。
以上均為陳立果的腦補,他已經激動的渾身發抖,迫不及待了。
然而柳莎莎卻以為陳立果發抖是在生氣,趕緊勸道:“青青,你別太生氣了,知道這個原因,就好辦多了……”
陳立果說:“好辦多了?”
柳莎莎說:“我聽說謝安河喜歡的人特別男人……你只要讓謝安河知道你是個娘炮他應該就對你沒興趣了。”
陳立果:“……”
柳莎莎:“青青?”
陳立果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來了句:“可是他知道人家穿女裝了耶。”
柳莎莎瞪著眼睛:“什么?穿女裝被他知道了?他什么時候知道的?手里有照片??”
陳立果垂了眸子,哀傷的說:“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我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柳莎莎說:“所以你背著我穿了多少次女裝?”
陳立果:“……”根本數不清楚。
柳莎莎恨不得給陳立果腦袋上來幾下:“我當初跟你說過什么?為什么不聽?難道不知道這對于一個明星來說是多大的黑點么?”
陳立果的淚水滑落,他道:“那時候人家不是還沒火么?”
柳莎莎:“……”唉!
不過現在責怪陳立果也沒有用了,這把柄一旦被謝安河捅出去,陳立果基本就是個廢人。沒有任何粉絲能接受自己的高貴冷艷的偶像有異裝癖,這件事爆出來,陳立果的演戲生涯就完了。
柳莎莎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陳立果:“嗯?”
柳莎莎沉痛的拍了拍陳立果的肩膀:“你把謝安河惡心走了。”
陳立果瞪大眼睛:“我很惡心嗎?”
柳莎莎:“……不,不,我不是說你惡心,是要你表現的很惡心。”
陳立果說:“比如?”
柳莎莎想了想說:“比如摳了腳又啃雞爪?”
陳立果:“……”可以,這真的很惡心。
柳莎莎:“再比如上了廁所不洗手就吃飯?”
陳立果:“……”
柳莎莎說:“再比如把鼻屎到處亂彈?”
陳立果已經被柳莎莎的惡心手段震驚了,他說:“我把自己惡心吐了怎么辦?”
柳莎莎說:“所以你得先習慣,這樣吧,你先摳個腳,我幫你叫個外賣……”
陳立果:“…………”有這樣的經紀人,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可能被潛規則了。
柳莎莎說:“哎呀,我知道你心里過不去,但是這總比和他在一起好嘛。”
陳立果擦干淚水,嚴肅而冷靜的說:“我覺得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我還是和謝安河在一起好了。”
柳莎莎:“……”
陳立果:“至少他挺愛干凈的。”
柳莎莎:“……”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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