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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潔癖醫生的偵探劇(四)

      主任說:“你哥哥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生病了今天不來呀。”

      陳立果迅速的反應,他道:“哦,我早上有點發燒,不過吃了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主任道:“哎,你們這些小年輕怎么這么早身體就不行了,得多鍛煉啊,看看我每天早上起來跑個百八十米,多健康。”

      陳立果只能點頭稱好。

      到醫院后,陳立果本來以為接下來幾個月都看不見護士長了,卻沒想到今天還看到了她。

      護士長看著陳立果苦笑著解釋:“我是來收拾東西的。”

      陳立果說:“別想太多,好好休息……”他說完這句話才發現他和那變態居然說了同一個臺詞,嘖……

      護士長說:“蘇醫生,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有些人那么的壞呢。”她的精神看起來很差,雙眼之下全是濃濃的黑眼圈,也沒化妝,和平日里精神的她比起來顯得格外憔悴。

      陳立果安慰道:“可能有人天生就是這樣吧,但世界上也有很多好人啊。”

      “對啊。”護士長道,“很多好人呢。”

      陳立果忽的想起了昨天襲擊他的那個人,他有點猶豫的說:“護士長,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

      護士長點頭說好。

      兩人說完了這些,陳立果便看到她收拾好了東西,抱著整理成一個箱子的零碎物品進了電梯。

      陳立果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同事正在看新聞,經過這段時間殺人高強度的洗禮,大家幾乎都麻木了,就算看到今天有殺人案發生,也不過是互相轉告一聲。

      而且自從知道了死掉的人都是**的hiv患者之后,民眾居然有了一種詭異的安全感,覺得自己既然不是那種人,就應該是挺安全的。

      陳立果在昨天之前也是這么自我安慰的,但他差點被人刺到后,這種念頭就消失無蹤了。

      想到昨天被女人槍殺的襲擊者,陳立果有點走神,別人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到,直到有人輕輕的磕了磕他面前的桌子。

      “蘇醫生。”陳立果的同事道,“有人找你。”

      陳立果猛地回神,他道:“啊?”

      同事看向陳立果的眼神有點詭異,他道:“有警察找你。”

      陳立果道:“警察?找我?干什么。”

      同事說:“不知道啊,有好幾個,說是在會議室等你過去。”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是昨天的事情被人看到了,不過他又沒犯罪,也不怕什么,于是他直接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坐著幾個人,其中一人便是徐曉荼,她看到陳立果走進來,臉上帶了些歉意,道:“抱歉啊,蘇醫生,打擾你了。”

      陳立果在幾人對面坐定,態度非常平淡:“怎么了?”

      徐曉荼說:“……我們又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你的照片……和貼身物品。”

      陳立果:“……”說吧,你們又發現我哪雙襪子了。

      徐曉荼很尷尬的把證物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

      陳立果掃了一眼便道:“是我的。”這次的照片是正在刷牙的他。

      徐曉荼低低道:“嗯,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你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了一下坐在陳立果右邊,面無表情的一個男人。

      陳立果說:“能冒昧的問一下這幾位是誰么?”

      徐曉荼做了個簡短的介紹:“這是我的同事崔志至,這是我的上司劉明太。”

      劉明太,這個名字不需要系統再提醒,陳立果也記得了,他看了眼劉明太,道:“我沒什么線索。”

      還未等徐曉荼說話,劉明太便道:“小徐和蘇醫生的關系很好?”

      “蘇醫生的案子是我在接手……”徐曉荼說的很委婉,“所以會有聯系。”下之意,便是他們并不是私下的朋友,只是因為案情有牽連罷了。

      陳立果神色淡淡,看了眼手表:“我沒有什么線索,你們有什么問的趕緊問吧,我很忙。”

      “請問蘇醫生昨天下午下班之后在做什么?”劉明太突然開口問道。

      “下班,回家。”陳立果說,“我的生活很單調。”

      劉明太說:“你沒有去其他地方?”

      陳立果說:“沒有。”

      劉明太道:“那蘇醫生平時有什么喜歡的休閑活動么?”

      陳立果似乎有點不耐煩,他說:“我都說了沒有了,最多不過是去超市買點菜。”

      “是么。”劉明太若有所思。

      陳立果說:“還有什么事?”

      劉明太笑道:“蘇醫生好像很急?”

      陳立果的語氣不咸不淡:“醫療資源緊張,沒空浪費時間。”

      劉明太點頭:“那蘇醫生就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們再叫你。”

      陳立果直接站起來,也沒和他們打招呼,推門而出,看得出他的心情實在是不美妙。

      劉明太看著陳立果的態度,有點奇怪道:“為什么他對待警察的態度那么僵硬?”

      徐曉荼道:“唉,也怪不得他,他報警有人騷擾他,但是警方就是找不到騷擾他的人……之后他家里又丟了東西,卻偏偏在殺人案現場被找到了。”

      劉明太說:“是么,看來你們關系的確是不怎么樣了。”

      徐曉荼手心冒冷汗,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這年頭,沒有報警的人會想和警察做朋友的。”

      劉明太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徐曉荼在得到了陳立果傳來的消息后,便開始查劉明太的消息。在此之前,她卻一直把劉明太當做自己的良師益友――幾乎什么案情都要和他討論。

      徐曉荼的轉變,并不明顯,卻依舊受到了劉明太的懷疑,所以才有了今天這茬。

      陳立果回到辦公室后,就沒有再被叫出去。

      這事情發生沒幾天,新聞就報道說殺死護士長丈夫的人找到了,按照慣例還是個hiv的患者,并且網上也開始出現關于護士長丈夫的一些信息。

      騙婚gay的身份基本是甩不掉了,唯一還有爭議的就是他是不是有hiv,有沒有傳染的給他的妻子和孩子。

      陳立果給護士長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后護士長的情緒卻非常的平靜,說她會在窗口期后再去做檢查,看看自己有沒有感染。

      其實他們都清楚,就算沒有感染,護士長估計也回不來了。

      陳立果有點失望,他道:“保重身體,一切都會過去的。”

      “對啊,一切都會過去的。”護士長重復著陳立果的話,“人渣們也這么覺得。”

      陳立果被她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他說:“云姐,你別沖動……”

      護士長笑道:“沖動什么?我的孩子可還得我養著。”

      陳立果這才松了口氣。

      劉明太對于命運之女來說,是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因為陳立果在給了她這個信息后,她的完成度從零慢慢的升到了四十,雖然進度緩慢,但上升的趨勢卻非常的平穩,看得出應該是一點點的得到了線索。

      但進度條到了四十之后,就凝固住了,接連一個月都沒有什么進展。

      陳立果也愁啊,他恨不得打電話給面具人,讓他再來同自己換點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祈禱被上天聽見了,消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面具人再次出現,一出現就對著陳立果說:“想知道兇手更多的消息么?”

      陳立果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立刻想起了那一天的屈辱,他咬牙道:“你就不能找別人換么?”

      面具人道:“他們不配。”

      “你……”陳立果道,“我、我不想知道。”

      面具人說:“哦?那好吧,再見。”他居然也沒有難為陳立果,就這么站起來,往門外走去,“不過我得提醒你,時間拖的越久,那個小警察就越危險。”

      那個小警察,顯然代指徐曉荼。

      陳立果在他快要出門的時候,終于還是叫道:“等等。”

      面具人勾起嘴角。

      陳立果說:“你、你想要什么?”

      面具人的目光上下掃視陳立果,那目光露骨極了,簡直恨不得把陳立果剝光,他說:“我這個人,從來都很專一。”

      陳立果已經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他喪氣道:“我去給你拿。”這次干脆把一抽屜的內褲都給這王八島換了兇手名單算了,也不知道那些兇手知道自己就值一條內褲,會不會特別生氣。

      面具人聞卻慢慢道:“拿什么?”

      陳立果咬牙道:“你別裝了。”

      面具人反身坐回了沙發上――他每次來都很自覺的坐沙發,每次走陳立果都要洗一次沙發套子,他說:“我就要你身上的這條。”

      陳立果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他怒道:“不可能――你給我滾出去!”

      面具人說:“你確定?”他看的出陳立果是被氣慘了,手死死的握著連青筋都爆了出來。

      陳立果強行壓抑住了怒氣,低低妥協道:“換一條可不可以。”

      面具人道:“不行。”

      陳立果差點咬碎一口牙齒。

      面具人身邊沒有保鏢,顯然早就想好了報酬的內容,他說:“我要你在我面前脫下來。”

      陳立果整張臉都漲紅了,他的嘴唇要被他咬出血來。

      然而面具人面對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卻絲毫沒有動容之心,他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我保證你會后悔。”

      陳立果說:“那些人……又和我沒關系!”

      面具人懶懶道:“你怎么知道沒關系呢,或許過幾天后,就有了呢。”

      陳立果垂了頭,像只瀕死還要苦苦掙扎的純白天鵝,面具人平靜的等待著早已知道結果的答案。

      陳立果咬著牙齒道:“除了在面前――”他終是妥協了些。

      面具人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見他始終不肯答應,心中卻是嘆了口氣,知道不能將人逼得太狠。

      瓷器是漂亮,可是太過用力,還是會碎掉的。

      雖然有點遺憾,但面具人最后還是妥協了,他說:“好。”

      陳立果趕緊走進了臥室,深怕他后悔。

      在臥室里脫了內褲,陳立果還是有點難過,他道:“為什么啊,我最喜歡這一條了――”第一喜歡的那條已經被這王八蛋拿走了。

      系統要是光聽陳立果的語氣還以為他有多委屈呢,這混蛋的笑意簡直要從眼神里面溢出來了。

      陳立果把內褲拿去了客廳,他一點點的靠近面具人,帶著屈辱的表情,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個動作,非常緩慢,好像遞過去的不是一條褲子,而是自己的靈魂。

      面具人接過來,笑著告訴了陳立果一個名字。

      陳立果神情恍惚,也不知記住沒有。

      面具人看見他這模樣,到底是生了幾分憐惜之心,他說:“乖,過來。”

      陳立果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面具人抱著陳立果,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認認真真的吻著陳立果的額頭,眼睛,鼻子,和嘴唇。

      這是完全不帶情丨欲的吻,就像母親安撫孩子那般,全是滿滿的愛意。

      面具人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又有多少想親手把你毀掉,被這兩種念頭不斷的折磨,卻又莫名的感到了一種愉悅。

      陳立果什么話也不說,沉默的低著頭,像一只筋疲力竭的小羊羔。

      面具人說:“你會喜歡我么。”這句話不像是在詢問陳立果反而像是在問他自己。

      兩人依偎了很久,最后陳立果也不知道那面具人是什么時候走的,他被溫柔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還獲得了一個柔和的吻。

      “快了。”那面具人道,“你不用等待太久。”

      陳立果混混沌沌的睡去。

      第二天早起一起來,他就把面具人臭罵了一通,不是因為昨天發生的事,而是這王八蛋在走的時候居然把他一抽屜內褲都帶走了,一條也沒給他留下。

      “他有病吧?有病吧???這王八蛋是不是有病啊啊???”沒內褲穿的陳立果一路罵街,開著車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包內褲后還沒停下,“內褲不要錢嗎?知不知道我那一抽屜內褲是我一個月工資了啊!!!他不是那么有錢么?居然還偷我的內褲――簡直神經病!”

      系統裝作自己還在睡覺。

      陳立果憤怒的說:“媽的,再逼我以后就不穿內褲了,看他還怎么拿!”

      系統:“……”宿主不嫌蛋蛋涼他個系統肯定是沒意見的。

      陳立果說:“不行,這王八蛋不能慣著,他簡直就是得寸進尺!”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下次那個變態再找他要內褲的時候,他就說自己已經不穿內褲了――戒了。

      但是說不定那王八蛋聽到陳立果戒掉內褲的消息,會很開心呢?唉,這人顯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度之。

      陳立果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立馬沖到他面前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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