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聞深深的閉上了眼,心中一片凄涼,他很想對著燕景衣說一句,大兄弟,你活這么好,我怎么舍得讓你……放過我。
燕景衣原本不錯的心情,被陳立果這口血全都噴干凈了,他什么話也沒說,轉身便推門而出,留下面面相覷的陳立果和一臉懵逼的大夫。
大夫問:“嵇大人這是……”
陳立果:“咳咳咳咳。”媳婦生氣了怎么辦。
大夫:“……”
因為吐血,陳立果不得不又在床上靜養了幾天,正巧他之前打招呼的當鋪也在某日下午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人拿著他描述的簪子去典當,掌柜的將那人拖住了,讓陳立果趕緊去。
陳立果叫了樂棋,迅速的趕到了當鋪。
“嵇大人,您來了。”伙計在門口看到陳立果,幾步上前后低聲道,“那人就在里面,正想走呢,被掌柜的留住了。”
陳立果道:“多謝。”
那伙計摸頭笑道:“嵇大人太客氣了,像這種仆人,抓住了就該送去官府,發配個幾千里。”
二人一邊說,一邊進了里屋。
一進屋子,陳立果便看到一個神情緊張的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見到他進來,滿臉的緊張瞬間化為了驚恐。
她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陳立果看了她一眼,并不想答話,只是叫掌柜的將簪子給他。
掌柜把簪子遞給陳立果,陳立果拿過來一看,確認了這的確是燕之瑤生母的遺物,他淡淡道:“你好大的膽子。”
不過一句話,便讓那仆人瞬間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婢,奴婢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掌柜的之前還對陳立果所說之事心存懷疑,見到這奴仆的反應,便多信了幾分,他道:“嵇大人,要我幫您報官嗎?”
陳立果搖搖頭:“多謝掌柜,不知掌柜可否給發個方便,我想同這賤婢單獨聊聊。”
掌柜很是識趣的道了聲好,轉身走出去了。
那仆人低著頭,還在求饒。
陳立果道:“若是當當今圣上知道了你們欺壓公主,你說會誅你幾族?”
仆人聞放聲大哭,哪里還有在燕之瑤面前的神氣。
陳立果道:“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仆人聽到這句話,急忙擦干凈了眼淚,幾步跪走到陳立果身邊,拉住他的衣角:“大人仁慈,大人仁慈。”
“拿開你的手。”陳立果冷冷道。
仆人唰的一下將手縮了回去。
陳立果道:“這簪子,就暫時留在我這里吧。”
仆人磕著頭,聽著陳立果的吩咐,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命是握在陳立果手上,陳立果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
陳立果道:“公主在宮中過的如何?”
仆人正想撒幾句謊,便聽到陳立果冷呵:“說實話。”
仆人哭喪著臉低聲道:“過、過的著實……不太好。”
一個不受寵的年少公主,在勢利的宮中,過的不好也是正常的,眼前這仆人能搶到公主的簪子,想來說不定比公主的處境還要強上幾分。
陳立果道:“那你便給我好好照顧著公主。”
仆人磕頭稱是。
陳立果說:“若是我下次見到公主的時,她又瘦了,我看你這條命也不用要了。”
仆人哭著說定然如此,定然如此。
陳立果點頭:“去吧。”
仆人驚愕道:“大、大人不罰我?”
陳立果面無表情:“罰你?罰你便罰的是死罪,你要我如何罰你?”
仆人不敢多說什么,又朝著陳立果猛磕幾個頭,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門外的掌柜見到此景有些驚訝:“嵇大人不罰這仆人?”
陳立果微笑:“既然她知錯了,便先饒她一次吧。”
掌柜的聞,感嘆道:“大人真是仁慈。”
陳立果笑了笑,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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